楚国成语: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文/宋红莲
以现代人的眼光看,楚国古人向西周天子进贡的两样物品,有些匪夷所思:一样是桃弓枣箭,一样是巴茅草。桃木做的弓可以理解,毕竟它结实,柔韧度强悍,射箭射得远,可以攻城略地。但枣箭起什么作用?不如铜矢,射到人身上,如同挠痒,更多的只是起到象征性的作用。
而巴茅草更是楚国荒山野岭遍地生长的廉价之物,农人多是砍来当作柴草烧水煮饭的。而西周中原文明里,有一种驱魔却邪的巫蛊之术,正是利用的桃弓枣箭。在一些盛大的祭祀场合和会盟天下的重要地方,以酒对天时,需要把茅草束成把型滤酒。这两样物品就成了重要的东西,神圣的祥符,特别需要楚国年年进贡。
后来,因为楚国越变越强大,楚君们有一种意欲称王的念头,故意“忘却”进贡,西周与楚国之间还发生了不大不小的三场战争。
说起这战争,感觉开始得稀里糊涂,结束得也莫名其妙。第一次,西周军队遇到了“兕”,就退了。“兕”是什么东西?是犀牛身上的皮,很厚很结实。当铠甲穿在身上或蒙在战车上,士兵持刀剑难以刺穿。第二次,西周军队遇上“铜甲”,也退了。第三次是遇到了什么,不得而知。但退却路上,周昭王意外死亡,让人“贻笑天下”。说是周昭王退过汉水时,船到江心,无风无浪,所乘之船竟然无故解体,周昭王落水淹死了。究其原因,却是楚人所造渡船,是用胶水粘合的。胶水遇水渐融,承载不了车马,自然“分崩离析”。周昭王的离去,在史书上表现出来的都是奇葩之说。
前面所说,都是背景,都是为了紧跟着出场的主角人物熊渠做的铺垫。
此时,熊渠的身份依然是从祖辈父辈那里继承下来的“子爵”。楚国在他的操持下,已经远远不是当年的“五十里地”小诸侯国了。熊渠之前的几代国君,向西攻下了庸国,向南与江汉平原的“杨越”怀柔近交,同化了大片的云梦泽地。熊渠的功劳是挥师东南,一举拿下了长江之滨的大冶、鄂城一带西周方国,夺取了出产青铜器的重要丘陵之山:铜绿山。
在如今的湖北省大冶市,铜绿山的地名依然存在。铜绿山上,开满了鲜艳夺目的紫红色铜草花。这种喜欢铜元素的铜草花,就是三千多年前楚人发现并开发利用的。铜草花开放得茂盛之地,就是铜矿石丰富的地方,楚人就从这里挖井采矿。
据有关方面根据遗留下的矿井规模和矿渣推算,铜绿山总共出产高纯度的铜资源不少于十二万吨。生产出来用于战争的铜戈和用于展示实力的青铜方鼎,数量之巨,令人“瞠目结舌”。
有了青铜,就如同有了“现代化”的武器,就有了强大的资本,就有了向外扩张的依靠。
而这一切的发展,都是依靠熊渠的“个人魅力”。而“魅力”的源泉,却是来自于熊渠的一次“偶然所为”。
传说有一天夜里,熊渠带着几个人赶路,行走在高山密林之中。这时,弯弯的上弦月照得山谷若明若暗,阵阵山风吹得枝叶摇曳,寒气袭人。山风过处,山鸣谷应,有如虎啸猿啼。突然,熊渠发现不远处的树丛里,有一只猛虎蜷伏,好像要跳起来吃人。熊渠急忙弯弓搭箭,使尽全身力气,一箭射去。只听得“咔嚓”一声,火星四溅,那只虎却一动不动。熊渠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形状活像一只老虎。再看那支箭,不但箭镞射入石内,连箭尾的羽毛也深深嵌进了石头里,拨也拨不出来。熊渠再射时,均不能再有这样的情景出现了。
众人都说,当时熊渠是情急之下,是心中所愿,才达到了如此效果。由此,熊渠受到启发和激励,决心开始大展宏图。
楚国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有一种“强人经济”的说法,跟楚君的性格有着极大的关系。循“中原周礼”者,“明哲保身”,“不求开辟,但求无过。”而熊渠却是一个“心存野心”“梦想称王”“和周天子平起平坐”的具备“蛮夷特色”的国君。他开疆拓土之后,将三个儿子全部封成了“王”。大儿子封在江陵,为句亶王;小儿子封在丹阳,为越章王;二儿子封在鄂城,为鄂王,湖北省现在的简称为“鄂”,岀处就在这里。
此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便从熊渠之后开始传扬。
有趣的是,搜罗历史资料,会发现这顶“官帽”,楚国大夫养由基“戴”过,西汉飞将军李广“戴”过,以及李广的直系后人李忠也“戴”过。说的都是一件事,所指大同小异。不过,这可以解释为后人“行事效仿”或“著书立说”,运用了相同的“成语”,和我们现在使用古人所创造的“成语”是一种概念。
创造“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熊渠在最前面,是“老祖宗”,他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