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昭陵
文/杨徽
曾经的昭陵,绵延四公里。
今天的昭陵,谬传八百年。
绵延数里的堂皇山,静静地伫立在湘江河畔。茂密的树木,在微风里摇曳着青翠的枝叶。悠扬婉转的鸟鸣,此起彼伏地从树丛里传来。湘江如稠,颤动着或稀或密的皱褶,闪烁着或亮或暗的波光。装载着煤、砂石的船在江心缓缓驶过,江面突然从船头簇起高高的波浪,并慢慢向两边扩散。波浪涌到岸边,溅起无数的水花,发出柔柔的声音。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山上的树丛、杂草丛中,散布着一些颇为讲究的古墓,昭示着曾经有一些地位显赫、身份雍贵的人在这里生活。
堂皇山下,龙王井边石碑上的字迹模糊难辨,井壁的麻石静静地堆砌在那里。从麻石上轻轻飘拂的青苔,我读出了深沉和厚重,读出了辉煌和沧桑。汩汩的泉水还在流涌着,清冽和甘甜滋润着我口里和心里的干涸。它滋育过曾经熙熙攘攘的昭陵人,也正在滋育着寥寥的几栋东倒西歪的土筑房屋里的风烛残年的昭陵人。
与渌口伏波庙遥相呼应的昭陵伏波庙,隐隐地透露出昭陵的来历。南宋诗人乐雷发在当时叫做昭灵的这里,为昭灵英烈王马援题诗《昭陵渡马伏波庙》,一不小心将“昭灵”误作“昭陵”,昭陵这个名字便以讹传讹流传下来。以至于我第一次看到“昭陵”这两个字,便自然而然想到是哪个朝代哪个皇帝的陵寝之地。
明朝的昭陵驿站,清末的昭陵市,让昭陵在“若知昭陵城,胜似长沙郡,要知街多长,三千六百铺,还除熬糖、煮酒、打豆腐”的描述中成为一个无以复加、无法复制的传说。各种颜色的店旗迎风飘扬,琳琅满目的商品塞满店堂,带着唱腔的吆喝穿街过巷,摩肩接踵的顾客脚乱手忙。昭陵老码头、欧家码头,呈“之”字形的几十上百级麻石台阶,从麻石铺就的街面蜿蜒而下,直抵湘江。码头的船来货往,街市的人声鼎沸,孕育和造就着昭陵的繁荣。南起泗洲站,北抵乌鸦山,沿着湘江东岸的弧形的昭陵街市,长达四公里,颇为壮观。
“昭陵险滩鬼神惊,雪浪奔涌十里闻。散米行舟合众力,呼风喊号闯龙门。长篙撑破江中石,窄橹撕开浪底云。回首滩头兴浩叹,诗家也是弄潮人。”曾经两次到过昭陵的杜甫在《解忧》里将自己勇闯险滩、敢于弄潮的经历跃然纸上,让我们看到诗人的乐观、勇敢和浪漫。
“湘水又北迳建宁县。而傍湘水,县北有空泠峡,惊浪雷奔,浚同三峡。”《水经注》的记载,使昭陵滩成为名副其实的湘江第一险滩。繁华的昭陵,吸引着无数的客商;骇人的险滩,也让无数人闻滩丧胆。正是因为昭陵滩的险,才导致了昭陵街的毁灭。清初,起兵反清、盘踞衡阳的吴三桂,率兵沿湘江北上攻打潭州,在战船多次夜闯昭陵滩不成之际,丧心病狂地将昭陵街付之一炬,借着熊熊大火的亮光让战船顺利驶过险滩。八百米长的千年古街毁于一旦,只留下百来米长的街道苟延残喘。
昭陵下街地下埋藏着的大量炭渣、瓦片、陶片、瓷片,复原出宋元时期昭陵的鼎盛。透过曾出土商周时期石器和陶片的昭陵老街尽头的一片田地,我看到飞檐翘角、琉璃屋顶、圆柱林立、墙面褚红的冲天观里,香客济济,香火缭绕。
河道的多次疏浚,加上下游的航电枢纽大坝蓄水,昭陵险滩不复存在。宽阔的江面,清澈的江水,穿梭的船只,撞击着眼帘,撩拨着思绪。从清代张九钺《昭陵滩竹枝词》中“石似樗蒲水金碧,澄明五色冠湖南”的句子里,我读出了昭陵斑斓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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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徽,湖南省株洲市国土资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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