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石碑
文/赵金祥
我面前摆放的,是一块残破的青石碑,在这座小型古物陈列馆里,唯有它令我这种走马观花式的俗人也不由得驻足沉思。
铭牌上说,青石碑的历史可追溯到汉朝,当年大将军卫青北抗匈奴,七战七捷,勒石记功而返,这石碑,便是将军卫青镇守边关的一个产物。铭牌上还说这块石碑曾被一个农民砌进烟囱里,到如今,烟熏火燎,岁月涂抹,字迹早已斑驳不清,在展厅昏黄的灯光下,青石碑如同一个柱杖斜驻的老人。
我心中猛然一阵悸动,灵魂深处某根不知名的琴弦被悄然拨响,冥冥之中,有种隐秘的力量从身体里腾起,竟不由得促使我去触碰那块石碑。
那一瞬间,千余年的历史似乎从我指尖滑过,又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对我无声倾诉。漠漠狂风塞北,几多烟雨江南,风云变幻,世事易迁。我虽无家国黍离之悲,亦当有几分弹指兴之叹。
时空变换,风雨飘摇,一副副古老的画卷似乎在我眼前缓缓展开,那些已经消泯成灰的旧事遗痕,一如电影般,在我眼前浮现。
西风惨烈,黄沙漫天,茫茫戈壁之上,衣甲凌乱,面容枯槁却不失杀伐气场的镇远大将军沉声道:“就这里吧!”
寒风呼啸的塞外,冷冽的长刀一指,一场场血腥厮杀,随着青石碑一起埋入地底。
史册记载,大将军卫青于河西走廊地区北却匈奴七百余里,勒石记功以返,马蹄,戈声渐渐远去,一页凝重,昏黄的历史就此合拢。
天行地走,风吹尘落,夕阳西下,寒鸦掠空。一个朝代的兴起,总伴随着一个王国的陨灭,前朝鼎盛时,唯有石碑知。
石碑代表一个国家的边界线,一个国家的强盛与否,看一眼这石碑离皇都的距离,胸中便已了然。于是,这石碑便附上了一层政治军事色彩,隔几年移过来,等几年又挪过去。
那些帝王将相们,夸口自己的王朝幅员万里,疆域辽阔,恐怕也只有石碑知道这个“万里”的真实距离吧?
一些咬文嚼字的酸儒文人在它身旁感慨万千时,黄沙漫天,是对他们冷冷的讥讽。
多少鲜血曾经染红它,多少粒黄土曾经淹没它,它会是丝绸之路上的一个分支吗?驼铃悠悠,清脆悦耳。有人曾背靠青石碑,做短暂的停留歇息吗?
一捧黄沙扬起,一个王朝落幕。
青石碑的作用,也随着前朝的覆灭而消失,石碑彻底变成了一个无主之物,无用之物。当年打造它的人,早已经和他一样埋在黄沙里,它成了一个时代遗弃的产物,一个覆灭王朝,最后的孤独守望者。
但,对青石碑来说,天还是那个天,只是在日月轮番交替中,时间飞快流逝。
当旌旗战鼓,嘶声滔天,又一王国委顿,悲恨相续时,石碑是最孤寂的倾听者,听某种神秘的东西,将一个时代颠覆,一个国家陨灭,将高山移为平地,使沧海变成桑田,它只能默默不语。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石碑依旧是哪个石碑,只是天翻地覆,斯人已逝。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石碑若有心,怕也是这番心境吧?冷风轻抚,回过神来,恍惚间觉得已至深夜,踱步西窗,思绪万千,适时有萧声响起,音律苍凉悠扬,此时窗外月色,静美如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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