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的土偏方
作者/雪落红尘
在七八十年代的农村,几十个镇的中心地段,才有一家十分简陋的小医院,即使是翻山越岭,走近路也得二三十公里了。在那个医疗匮乏的年代,农村人是苦不堪言的,尤其是有着八个娃,还双目失明的母亲,随便哪一个娃半夜感冒发烧或者头痛肚子疼的,都要把当母亲的急得焦头烂额。因此,母亲就会一次次的从娃的病情症状和用的土偏方中寻找经验。我依稀记得一点点,整理一下,分享给大家。
蜈蚣咬伤
小时候,家里的房子是土坯房,虽然是冬暖夏凉,但是,夏天,房间里面阴暗潮湿,是蜈蚣最喜欢的环境,一不小心就会被爬到床上的蜈蚣给咬伤了,又红又肿的,钻心的疼,疼得“嗷嗷嗷”叫。如果是白天,大姐姐们都集体出动,满院子的抓公鸡。如果是晚上,母亲直接从鸡笼里把那一只漂亮的大公鸡抓出来,捏住它的鼻孔,它只能张开嘴巴呼吸,这个时候,母亲就让大姐姐们提前把鸡的嘴巴对准蜈蚣咬伤的地方,它长时间没有呼吸,喉咙里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滴在伤口上,热乎乎的,瞬间就觉得不疼了。把鸡放进鸡笼里,它开始喔————喔————喔————喔的大叫。等天亮了,蜈蚣咬伤的地方,除了有一点点痕迹,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我一直都以为:公鸡是蜈蚣的天敌,只要听到公鸡叫了,蜈蚣害怕了,毒性就自然而然的消了。因为我很多次看见我们家那个威武霸气的大公鸡,经常在石头缝里刨出来筷子那么长活蹦乱跳的大蜈蚣,一口就吞了,其实,真正的解毒原因就是大公鸡的口水。

马蜂蜇伤
小时候,我特别特别调皮,经常带着小伙伴一起去捅马蜂窝,被蜇得满头包,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疼得满地打滚。母亲却不急不躁,不慌不忙的在那里慢慢的数鸡蛋,五姐在一旁幸灾乐祸:活该————活该————活该,看你还敢不敢再去捅马蜂窝。母亲把家里积积攒攒了好久的十多个鸡蛋装在一个搪瓷碗里,让五姐牵着她,去邻村一个刚刚生了大胖小子,还没有满月的年轻小媳妇家,把鸡蛋给别人补身子。顺便挤了半碗热乎乎的奶水回来了,五姐仔仔细细的给我从头到脚抹了一遍,感觉舒服多了,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又活蹦乱跳的去找小伙伴们玩了。
癞痢头
八岁那一年冬天,头上的虱子特别特别多,又不是经常洗头,都把整个头皮抓破了,烂了,流脓了,又痒又疼的,经常是抓得双手都是血,脓,五姐看见了,告诉了母亲。母亲趁我睡着了,用剪刀把我的头发都剪了,剪得光溜溜的,用艾叶煮水给我洗。还让五姐去附近的河沟里捡几个干枯的河蚌,清洗干净,放在炭火上烧了好长时间,烧到用手指头轻轻的一碾,就成了很细很细的粉末,把粉末均匀的撒在流血流脓的伤口上,几天就结疤恢复了。那个冬天,是在被小伙伴们“小尼姑,小尼姑”的嘲笑声中度过的,比起头上流血流脓,疼痛难忍,做一回“小尼姑”又何妨?
烂脚丫
小时候,夏天,放牛,割猪草都是光着小脚丫满山遍野跑。一双脚的几个脚丫,基本上都是烂的,又痒又疼的,尤其是那个最小的小指头,是烂得最厉害的。母亲让五姐把院子旁边的那一丛黄荆树叶,掐一把枝头最下面的老叶子,用手使劲的揉搓,搓出绿色的汁液,把汁液滴在脚丫里,顿时,钻心的疼啊,再把刚才揉搓的碎叶子夹在脚丫中间,一会儿,感觉一股清凉,也没有那么疼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不疼也不痒了。

婴儿脐带消炎
没想到我会把母亲的土偏方用在我还没满月的女儿身上。那是2000年7月5号,我没有钱买米买菜更加没有钱去医院生孩子,自己在家剪脐带,由于高温天气,石棉瓦盖的泥巴屋,外面三十度,房间里至少四十五度了。孩子的脐带一直都是处于发炎状态,总是不能结疤,孩子不舒服整天哭闹,坐月子重男轻女的婆婆一家人一顿饭都没有做给我吃,自己爬起来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做饭,哭了一个月。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除了抱着孩子哭,我又能怎么样?又没有钱去医院,忽然间想起小时候,我玩菜刀,把手伤了,高温天气,伤口发炎了,化脓了,母亲把姐姐们刚刚从地里摘回来的棉花,剥去棉籽,装在碗里,烧成灰,冷了,撒在伤口上,第二天,伤口就神奇的愈合了,结疤了。我连忙翻箱倒柜,把母亲给我陪嫁的新棉被,撕了一大块,放在碗里烧,灰,黑乎乎的,轻轻的撒在女儿的脐带上。第二天,脐带已经开始结疤了,慢慢恢复了。棉花烧的灰,应该不会有什么药用效果的,也许是老天爷眷顾我这个苦命人吧。
母亲还有很多土偏方,只是我当时年纪太小了,记不清楚那么多,只是记得几个我印象最深刻的土偏方。母亲不是医生,所以应该是没有医学依据的,仅供参考吧!
《原创首发》


本期责任编辑:半醉半醒
编辑监制:对影成三人 半醉半醒

【作者简介】孙双桃,笔名:雪落红尘,湖北省京山市人,现居武汉,一个在男人堆里抢饭碗抡大铁锹的女厨师,热爱文学,喜欢用真挚的情感书写真实的人生。

【精英金牌主播简介】赵仁娟。爱好朗诵,想用朗诵向您传达世间的所有喜怒哀乐,感谢您支持聆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