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人的雪

                  邹长森

一觉醒来，从阳台上向外望去，一个粉装玉砌的世界降临小城。2022年年末的第一场雪来的如此热烈，如此快速，让人猝不及防。目之所及的大山不过1000多米的距离，山上的景物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就让我们静静地欣赏这一幅绝美的大山雪景图吧。山顶在天空中显出淡淡的轮廓，轻轻地勾了波折的边，山不高，看起来不那么险峻。两山之间多了许多的山沟，又把一座大山划成了一个个小山，于是这山便多了许多变化，看起来生动而立体。此时的群山被这一场厚厚的白雪覆盖，银白一片，用赏心悦目来形容很恰当。山上零零散散生长的柏树上也挂了雪，但那常青的绿是包裹不住的，仍显出墨绿的颜色，又多出了一份不一样的色彩。山上有薄薄的雾气，似乎还在酝酿着更大的雪。我喜欢这样的大雪，它们在黑的夜里，趁着人们熟睡，寂静无声地飘落大地，然后在冬的早晨，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让你不得不对它发出美的赞叹。

山下的凤凰湖一池碧水，静静地铺展成水面，它将飘落的雪花拥入怀中，融化，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这样的场景，让人想起了西湖春雪，白雪与碧水，它们相得益彰，互相陪衬，却又那么和谐，让这大自然变得温情脉脉，相依相偎了。

这么美的雪景，便不顾寒冷想出去走走。穿上厚厚的衣服，戴上帽子、耳套，我迎着微微的冷风向月亮湾公园走去，路上有些滑，我只好放慢脚步，顺着上山的路走去。沿途的雪景是连续地出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树枝上挂满了雪，疏影横斜，除了摄影家，画家绝难画出那美的质感。不同的树有不同的造型，有的矮胖，有的高大，有的瘦劲，有的丰满；有的连片，有的独立。不管哪种树，被大雪覆盖如花地装饰，便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似乎更象天宫中的仙树了。

一路欣赏，一路用手机拍点照片留作今年第一场雪的纪念。

登上月亮湾的最高处的广场，我被雪的世界簇拥起来，忘记了冷。站的高，看的更远，山外有山，山连着山，都是雪山。“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伟人的词句气势磅礴，此情此景也是如此的感受，人的心胸突然就开阔起来，心中的郁闷之气得以吐纳，看着无限的远方，不由想起了许多的往事，那些有关雪天里的童年故事，也不经意间勾起......人在天地间的繁衍轮回，经历了多少这样的雪天啊。还有那些有关雪的诗，雪的歌，雪的电视剧，雪的文学名著，都被激发出脑海，虽然有的已经记不太清，但如果一一搜索回看，都不难找到，有了雪，一代人一代人的故事里，有了那么多的心酸或甜蜜，苦难或坚强。

此时，天上忽然又纷纷扬扬下起了雪，每一朵雪花像飞舞的精灵，争先恐后地以优美的姿态，斜斜地旋转着下来，这是雪的珠帘、雪的瀑布吗？我的四周全是雪花的身影，它们在我的肩头停留，在我的帽子上停留，与我在脸上亲呢，我与它们此时在天地间相遇，进行着心灵的对话。

山下的小城，静静地矗立着。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错落有序地排列，小城的楼顶上也盖着雪，早已褪去了贫穷落后的面貌，展现出欣欣向荣的气象，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获得了满满的幸福感。

午饭后，又乘兴去了羌寨和灵官峡。在羌族文化园演艺中心的广场上，矗立着一座三位跳着欢快羌舞的羌族男女铜制雕塑--《欢乐羌寨》，他们被扑打的雪花包围，雪落羌寨，更有民族风情。广场后面的萨朗湖结了一层冰，湖边链护曲廊，被白雪覆盖，随便一拍，就是一张美的照片。湖面水车轮子上也盖了雪成了雪车。球幕电影的圆形台子也在湖边，造型漂亮，它们都是这湖上的焦点。山上有高高矗立的碉楼，四周有白雪相围，更有古老的民族神秘感。踩着湖边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湖边赏雪，正逢其时。

灵官峡里又是另外一种景象。壁立千仞的石山盖了雪，从石缝中长出的松树上也盖了雪，“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半尺多厚，天地间雾蒙蒙的一片”，《夜走灵官峡》文中描述的雪天景象又重现了。如今没有了吊绳打炮眼的艰苦，一座纪念宝成铁路修筑史的景区迎接着追忆历史的人们。站在景区外的公路上，我欣赏着这一幅风雪图，雪中的灵官峡，见证了宝成铁路的艰苦岁月。

在这个大雪覆盖的日子里，我忘记了防疫放开后不安的心情，在小城里赏雪，在温暖的家里做一顿热气腾腾的美食，以积极平和的心态，与病毒斗争，留下三年来抗疫收尾时的历史记忆，深刻体会佛语“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的禅意。

作者简介：

邹长森，凤县商工局干部，凤县作协会员、秘书长，凤县摄影协会会员、凤县书画协会会员,宝鸡作家协会会员。有散文在《宝鸡日报》、《秦岭文学》、《宝鸡作家》、《米》、《山溪》《凤县文艺界》报刊及都市文苑等微信平台发表。写作坚持贴近实际，贴近生活，从大处着眼，从小处着手，反映普通人的生活情感，努力描绘新时代的新生活，新气象，新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