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 房
文/王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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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接上期)
春生回到家里，告诉翠翠，志强病得很厉害，想见她一面。翠翠听了，心中一沉，急忙问道:
“春生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他铺子里修理摩托车，看到他躺在床上痛哭，所以回来告诉你！”春生一脸地认真。
“噢，知道了。”翠翠回答。
翠翠犹豫了好久，还是推着自行车，走出了家门。
翠翠骑着自行车边蹬边想，不会是志强收到信找自己吧。不管志强有没有病，还是去看看的好，毕竟两人相爱了一场，顺便把分手的原因，跟他当面说清楚。他是同情达理的人，应该会同意的。
翠翠蹬车很快就来到了志强的修理铺。她支起车子，走进铺子里，看见志强正躺在床上生闷气。
翠翠走向前去，关切地问:
“志强，听说你病了？”
“我快要死了！”志强一脸地愠色。
“说什么话呢。”翠翠心平气和地说。
“说什么话，你还不明白吗？”志强说着，把信递到了翠翠的手里。
“哦，你原来没有病！”翠翠把信装进衣袋里，表情很温和。
“没病也会气出病来，你真要分手吗？”志强气呼呼地问。
“对不起，都是俺不好。是俺害了香草，也毁了咱们的爱情！”翠翠的表情很痛苦。
“你是在赎罪吗？”志强的火气十足。
“海娃这么小，不能没有娘啊！”翠翠的声音很低沉。
“要是春生不答应呢？”志强逼视着翠翠问。
“俺等他！”翠翠的声音很无力。
“如果他一直不同意呢？”志强又逼问。
“那俺就一直等他！”翠翠眼里含着泪花。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了？”志强又问。
“是的！”翠翠悲伤地点点头。
“那我怎么办？”志强的眼里也涌出了泪水。
“你再找个比俺好的姑娘吧！”翠翠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好狠心！”志强的表情无比地沉痛。
“俺不想让海娃，从小就失去母爱！”翠翠的声音在颤泣。
“你混蛋……”志强终于忍不住了。
志强气愤地趴在床上，“呜呜呜″地痛哭起来。
翠翠看着志强痛苦的样子，无言以对。鼻子一酸，泪水也汩汩地冒了出来。
两人陷入了久久地痛苦之中……
过了很长一阵子，翠翠打破了沉默，流着眼泪说：
“志强，请你原谅，咱们到此为止吧。若是真有来世的话，咱们再相爱，请你多保重！”说完，翠翠深情地看了志强一眼，低着头走出了铺子。
“不……”志强用双拳拼命地捶打着床铺，口中愤怒地大声叫喊着。
翠翠走后，志强在痛苦中猛醒。当他疯狂地追出铺子，翠翠早已蹬着车子走远了。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看着远去的翠翠，志强痛哭着。哭了很久，无力地走回铺子，一头扑在床上，继续嚎啕起来。他哭得是那么地伤心……
七
正当志强哭得起劲，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志强止住哭声一看，原来是姐姐秋月来了。
“ 小弟，哭啥呢，这么伤心？”姐姐看着弟弟，声音温柔地问。
“姐，翠翠和我分手啦……”见姐姐来了，志强越发地委屈起来。
秋月是志强的大姐，比志强大四岁。秋月早已出嫁，每次回家看爹娘，总要来志强的铺子里，跟弟弟亲热一番。秋月知道弟弟和翠翠恋爱的事情，她也多次见到过翠翠。说心里话，对翠翠这个未来的小弟媳，她也挺喜欢的。
听了弟弟的话，秋月的心里“咯噔”一沉。
“小弟，翠翠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呢？快告诉姐，看姐能不能帮上你的忙！”看到弟弟伤心的样子，秋月关切地说。
“姐，事情是这样的……”志强流着泪水，向姐姐述说了事情的原因。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秋月陷入了沉思……
秋月认识春生，知道春生娶了香草，还知道香草生了个大胖儿子叫海娃。因为春生不仅是秋月高一的同班同学，他们两人还是同桌呢。春生辍学回家，秋月对这位老同学一直很关心，经常向弟弟打听春生的消息。
但是，她却从没有告诉过弟弟，自己和春生是同学关系。现在得知翠翠和香草开玩笑，香草意外去世，撇下了幼小的海娃。翠翠为了让海娃得到母爱，便忍痛割爱，与志强分手，要给春生填房，替春生拉扯海娃。对于翠翠的举动，秋月也很感动，她很理解翠翠的行为。面对春生的不幸，秋月也潸然泪下。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两人高中时的坎坷经历……
八年前，上高一时，秋月和春生是同桌。秋月是班长，春生是学习委员。两人学习都很努力，考试成绩在班里总是名列前茅。他们相互很尊重，也很友好，一起憧憬着大学梦。按他们的智力和学习成绩，将来考上大学很有把握。然而，命运却与他们开了一个玩笑。两人不但双双破灭了大学梦，而且竟然连高中都没有读完，便双双被迫辍学了。
春生是因为他娘病故，他爹瘫痪在炕。为照顾病重的爹，被迫辍学的。是她和同学们把他送出了校门。他们是在学校大门外分手的。当时春生是眼里含着泪水离去的。
看着春生离去的背影，她和同学们的眼睛都被泪水模糊了。对春生的辍学，她和同学们都替他非常地惋惜。
(未完待续)
(18)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