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遇见美丽
文/蒋汉棉
忽而有了这样的感喟:我的几千公里的颠簸旅途莫非是为了邂逅一位陌生女子的盈盈笑脸吗?
那是去年的早春,天气晴和,阳光明媚,我带着我的小孩从云南坐高铁到永州。下了车,大约天时向暮,便在旅馆里留宿了一夜。次日拂晓,我们再转车赶往永州高山寺附近的一家医院,这是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在车上问了司机,说是通往高山寺的路有两条。最后我们没有乘车或步行上公路,而是顺着一条斗折蛇行的山坡石径徐徐而上,沿途的石林,茵茵草地妩媚奇秀。三五只小鸟在枝头上、草坡间跳跃扑腾,啁啾鸟语像树林里漏下的阳光一样细碎,既美妙又舒心。路旁的灌木丛林里不知名的小花儿三两串红,在晨曦的微风里频频颔首……若不是有事在身,我定会把这人间美景看过够的。
到了医院,四下无人,医院里所有的医疗器械及桌椅板凳全都不见了,废弃的杂物随处可见,一幅颓废破败的景象,往常看到的如文件柜般井井有条的医院形象荡然无存。怎么会这样?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时钟已过了早上8点,青石板铺盖的小路上仍不见行人。只一位身穿紫红色风衣的女子在附近有花草、亭子和树林的地方转悠。我看她穿着打扮时尚得体,一边还用手机拍着什么,自顾其乐。向她问问这家医院的情况吧,这样打定了主意。以往的经历却浮现在眼前,我曾向像她这类穿着入时的陌生女子问过路,我问的话不是不礼貌,可她们有的只是摇摇头,不说一句话,看都不看我一眼,有的面无表情当做没听见,有的做着躲闪状,像防坏人一样。这样的尴尬场面我碰见过好几回。由此我慨叹:什么时候人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什么时候人与人之间变得互相不信任?什么时候人与之间筑起了高墙,他人难以逾越?但不管情况怎样,今天我从大老远来到这里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办,实在不愿意耽搁时间。我快步走到她的跟前问:“你好!请问这医院怎么空空荡荡的?”她侧过脸来,放下手里的拍照工作,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即微微笑了笑:“噢!这儿要设立旅游景区了,医院在去年就已经搬迁到永州职业技术学院那儿,离这里可远着哦。”她还说搭7路或25路公交车到终点站下车就到了,很方便的。我目测了一下她的年龄,她不过40岁,圆脸,短发,身材稍稍有些发胖。我看她嘴角上挂着的笑,像青荷上的露珠,那么纯净。呵呵!我内心的震撼出乎意料,我谢过她,就带着我的小孩匆匆赶去搭公交车。走不多远,她却在后面叫住了我们,我错愕地回过头,看见她正快步地尾随我们而来,高跟的长统皮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她说:“你们搭车的公交站离这里比较远,沿途有几处岔道口,可能你们会走错,正好我顺路就带你们一段吧。”她说得有些气喘吁吁的。说实在的,对于一个陌生女子如此的热情相助我真有些受宠若惊,跟她说话变得有些磕磕巴巴的了,却也因了她而少了对这个城市的陌生和疏离。大约走了三里路,她说到了,这儿就是徐家井路口,右转拐个弯就是7路,25路公交车站了,我们简单地道了别,她便消失在一堆桃红柳绿的人群背后,回头留给我一张清纯友善的笑脸。
我想,倘若一个人内心装着善与真,那么,呈现在他脸上的色彩,必然叫人如沐暖阳如吹煦风,真实,亲切,活力迸发。
我倚在公交车站牌旁,公交车还没有来,日头尚早,我幸福地发呆半晌,恍若跌进了轻梦若纱的美妙的意境里。她温和的笑脸,友善的话语,久久地,有如暗香盈袖,让我不尽感怀。我的小孩在一旁眨巴着眼睛问我:“爸爸,那阿姨叫什么名字?”哟!我忘记问她了。我想,她的名字,一定很美。
蒋汉棉,湖南永州人,当过老师,经过商,早期有零星文稿散见于报纸副刊上,后缀笔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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