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春坛缘始刊末

谢建林



《文友如云艳春坛》今天被《散文视界·文事》刊用，终于了了郭晨临终前的一个愿望。

“文友如云艳春坛”这个词句，是我在受郭晨委托，利用业余时间整理他的《乡愁绵长》等诗语互动时，一闪念间蹦出来的。我便用这个词句作为一个题目，试着写一写郭晨的文友，于2021年初完成了这篇小作品的初稿。其中“碎而不碎”“俗且不俗”“简中不简”“断则不断”的主要内容，则是在往来的地铁上，边思考边记录最先草成的。

2021年2月2日，我将拙文转发给了郭晨请他指导。郭晨回复我说：“建林，你真是配合默契。我刚写好书的自序初稿（参考不少你整理的传略），你的文章就出乎意外发来了。写得很好，对我与作品朋友都观察论述精到，稍要修改再商量。我打算用它作跋即编读后感。这样书稿首尾都全了。”我回复郭晨说：“我把我的学习体会和感受写了写，就得到了您的肯定。”郭晨说：“你文学造诣很深，又勤奋有心，少年也有过文学梦吧，造化弄人，半世门外。还有多久退休？退休后归门独立著述吧，我的笔墨人生快画句号了。你不要隐在我身后当助手，我引你助你挑头独立干，退休后还有几十年呢。你把我定位为半在凡尘半云外的朋友，谈笑间还可助你，动嘴出主意。这次我们合作愉快而有成效，一段佳话，历史会留痕的。”

之后，郭晨回复我提出修改意见，说：“一，‘艳如春’基础好，重心和亮点一是论述碎片化的碎而不碎，俗而不俗，简而不简，断则不断，是定义与荐介这种文体的创新与完善，已经很好尚可再展开与深入一点。另就是出色文学工作者自己著作等身外，影响带领成就他人的作用，我办报刊与写作并进，比较典型，结合张晓东等事例可展开，多说点，刘旦也认为我办报刊贡献大宣传少。我原准备出单行本有一辑报刊屐痕，可发你参考，丑小鸭破壳有关章节也可看看。二，等于是你评论我的笔墨人生与作品，我俩平等，你得平视我，不要仰视，不要过谦。不称郭晨，就称郭晨。我谈过写领袖平视经验。你绝不要再有沾我光的意念，你是帮助我，是本书编选者，写评论读后感。要摆正位置，平视。现在读者刁，你谦恭他就不信，觉得你在捧我不是评我。”

随即，郭晨又发来他的“零碎意见”:“你以本书编选者身份写编读后感，而不是什么有幸看到。不要再介绍我职务作品，书中多处都有，可直接就写名气缭绕与著作等身的特点，不太在乎什么，更在乎撒播文学种子……张晓东微信忽然冒出四十年刊物主编与年青作者的因缘关系，连我都感动了，我正把他给我信编进作家的书信摘萃，我给他的信，他突然发在微信上，我俩事先都不知道，特别因缘巧合。让我更强烈感受办报刊成就他人的成就感。胡忠恩也是在我们都当过总编老了聚餐时，他忽然感慨他高中生时，《丑小鸭》特火，他特想在《丑小鸭》上发作品，没发成遗憾，要当时认识我就好了，敢投稿试试。这样例子挺多。我的乡友胡泽茂，张晓东多位都在我办的刊物上发了文章，而成为地方作家地方干部的。你也谈到发文的鼓励。这的确是我平生超过自己当作家的成就与荣耀，得到的回报也多，‘艳如春’主要得益于办报刊成就过别人。……再改改充实充实提升提升，就放进本书最后当跋，后记文章。你的题目是《文友如云艳春坛》，这个好。”

2021年2月8日，我把修改好的《文友如云艳春坛》，发给郭晨审阅。下午，郭晨回复我说:“《文友如云艳春坛》改得好，把一大片闪闪烁烁的珍珠，珠联璧合，串缀成了一挂珍珠项练。这种形式早已有之，但把我们的创新发展总结出来了。”

关于文章署名问题。《文友如云艳春坛》大部分素材都是取自于郭晨的以前文章的内容，我担心署我的名字似乎不合适。郭晨安慰我说:“当然合适。纪实文学的特点就是博取各种素材，组装连缀自己风格的文章。排列组合是大学问大技术，各种事物都是利用分子原子中微子等，用不同的排列组合技巧创造的。”我说:“巧妇之功，有米才成。”郭晨说:“对，米与巧都要有，对于一篇文章，这两样都重要，缺一不可。同样我的那些米，多数人也做不出文章来。”

郭晨曾与许多著名作家和社会名流有交往，他的经历可以看作是中国近代文学史的缩影。2021年11月26日，受郭晨之邀前往他家作客，其中见到了他的一位朋友。临别时，这位朋友建议我有时间整理一下郭晨与文友交往这方面的内容。我想，《文友如云艳春坛》已经涉及有这方面的内容，12月28日，我就把将《文友如云艳春坛》转发给这位朋友、算是我“完成”这位朋友“布置”的这项任务的想法告诉了郭晨。郭晨这时身体有恙，需要的是安静，“不引人注意最好”，他当时婉拒了我将文稿投寄出去的想法。

转过新年来，2022年1月18日6：45时，郭晨给我发来微信：“这次关闭调理三个多月，就像劫后余生，今晨奇迹一般清桑，像大周天通了一般舒畅……。首先告诉你喜讯，我又复苏了，新生了！首先呼应了你几个点赞。你写我那文，可以考虑发表了，不管什么报，春节前后庆贺一下劫后康复。病中我选择不宜发表，重中安静静心不扰。”郭晨说的“那文”，就是这篇题目他想改而没有改的《文友如云艳春坛》的文章。

收到郭晨的微信后，我为郭晨的健康恢复高兴极了。我随即将此文多次投稿，就在3月28日得知郭晨仙逝的那一瞬间，我第一件事便是将此文又投寄了出去，尝试着能不能把它刊发出来，以了却郭晨的生前遗愿。结果均石沉海底。

今天，我将此文忐忑地试着投稿给《散文视界》。没想到《散文视界·文事》下午就把它刊用了出来。虽然迟到十一个月，至少九个月，但是，这终于如了郭晨的愿！

以此小记，悼慰郭晨！

同时感谢《散文视界》版主！

2022.12.16

谢建林，籍贯江西瑞金。曾在中国人民银行某支行，中国工商银行某支行、分行等单位工作，现供职于某央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