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燕语呢喃
文/莫语(甘肃)
燕子一定是机灵的家伙,更像是大自然的使者。这一点,我深信不疑。要不,她怎么会用一张小小的嘴,衔来泥土与细枝编织自己的小窝,随后安放在低矮的屋檐。从此 ,燕窝便成为世间的念想与惦记。她深知,万物与泥土不可分离。
深秋远赴南方之南的漫长旅途,不需要任何导航;暮春初夏的悠悠北归,只要探着风来的方向。她自带指南针,身藏北回归线。
在江南细柔的河面上,逐渐学会了丝竹般轻轻的歌唱;在北国广袤的黄土高原,还不忘时常温习着,搁浅数月的方言与地方话。这里苍穹浩瀚,语言繁华,脾性倔强,她慢慢也就适应了。
水乡早晨秀丽,不敢高声语。毕竟,脊贫乡村低矮屋檐的来路,总会限制着飞翔的野心和欲望。迎接北方的第一抹晨曦,只放出一句不屑的呢喃,便惊醒了熬过深夜还在贪睡的布谷。
几行呢喃,足以抢占孟夏凉州的整个黄昏。转瞬又飞上云端,穿过耳旁的丝丝低语,不小心走漏了今夜月亮的消息。天空刚开始打盹,她比平日更早地撺上枝头,唯恐辜负了白天的乔迁。
夜朦胧,鸟朦胧。夜半的一次翻身,只是看不清,谁把一道孤影丢在了空中。
哦!你看,今夜的月亮已瘦成一根细细的线。消息早已走漏,只是没有多少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