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三金一冒烟
文/杨海义
人常说：七分的本事不如三分的运气。上午九点多，太阳冒出山头已一竿多高，真真骑摩托车前往超市办点生活，几个邻居看见打趣着说，真是马没夜草不肥，人不得混财不发。真真听见很不自在，便说：那是人家老板的运气，和我没有虱大的关系。哟，三金一冒烟，还会谦虚的很，你那样说不怕“财神爷”生气吗！真真觉得很别扭，说了声，把人再甭搁愣了，（数落）轰了一把油门就骑着走了。 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地说：你们只看俺的收获，不看俺的付出，俺尝过甜头你们尝过没有？
真真幼年父母离世，由叔叔拉扯大，因身单力薄，孤力无援，苦辣酸甜尝尽。在极为落迫之时，经人引荐，给一包工头干活，由于诚实，勤顾，善良，能干，各方面十分卖力，天长日久成为老板身边的马前卒！老板姓豪，名叫豪哥。（化名）是个见缝插针办光阴的高手。不但搞工程抓经济，对养生也有一知半解。到村后面山底下租了一亩多地，租地的东家正是对门老邻居，邻居姓刘，祖上是有名的商人。所以，被称为刘商，由于儿子们都有工作，十多年前搬到域里去了。
豪哥更不用说，为人厚道，“注册”成立了自家公司，旗下有百多号员工，可谓是一呼百应。到山底下租地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员工常年吃上好菜。因为山底下热，种啥长啥，冬天也比较暖和，靠崖还可以掏窑洞储存蔬菜等，一取二得。种的全是菠菜、菜瓜、萝卜、豆角、土豆、辣椒、蒜苗、西红柿等。有一回，正好是夏天，豪哥让真真到山下地里干半天活，走到地里看见崖底下一堆“芦字草”长的有一尺多高，真真干活十分细致，想着挖深一次做干净免得麻烦。便撸起袖子，铣锄并用往深挖，挖到二尺多深时，由于用力过猛，一锄下去挖了个洞，仔细一看是一个坛子。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拼住呼吸，将手伸进去一摸，抓出了一个东西足有六斤重，黄生生的还以为是一疙瘩铜，定睛一看竞然是一头“金牛”，估计是挖出宝藏了；心像打毛弹似的咚咚直跳。
怕人发现，赶紧放下用草盖住埋了些土，掏出手机打电话没反应，一看才知道已欠费，一口气跑回家，见豪哥不在，赶忙给老板娘说：嫂子，打电话让豪哥赶紧来。老板娘见真真一副着急的样子，立马拨通电话说：豪，你在那儿？赶快回家，豪哥在电话里说：啥事？正在开会，得等两个小时。真真一听，二话未说将三马子一开直奔山下。老板娘断定有重要事情，接着又打电话说：真真急匆匆把三马子开走了？豪哥说：你先去看，我随后就到。老板娘骑电动车未走两百米，轮胎扎上了钉子，电话忘了未带，又碰不上一个人，由于太胖，加上高踉鞋又走不快，生气地说：真倒霉！
真真到山下揭过盖的土，把金牛用上衣一包放在三马子里，怕还有其它宝贝，又掏了一阵子，未发现无任何东西，折腾了半天已经是满头大汗，用锄头把坑刨平，然后将三马子一开往豪哥家里跑，刚到门口，豪哥也刚到，见真真浑身是土，问咋了，真真说：没啥，一脚油门将三马子开在院里停下，把衣服拿在客厅里绽开，豪哥看见“金牛”简直不敢相信，惊呆了！老板娘进门看见我的妈呀！像木偶似的站着一动不动。豪哥被真真百金不昧的精神彻底感动。给老婆说：赶紧做饭。转身从冰箱里取出几瓶“红牛”饮料，崩的打开给真真说，赶快喝，让凉快凉快。真真一气一瓶，连喝了三瓶，带打饱嗝给豪哥说挖金牛的经过。屋檐上的鹦鹉鸣叫着，豪哥，豪哥，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豪哥高兴得合不拢嘴，不假思素地说：真真，这全是你的功劳！不论值多少钱，咱俩二八分。真真说：豪哥，这是你的东西，我仅仅是出了些力量。说良心话，这几年你管吃管住又发工资各方面对我挺好的，咱啥也不要。吃过饭就回家了。豪哥给老婆说：真真这样的人地球上恐怕没有第二个。老婆直接怀疑？说了句，不可能只是金牛，肯定把更值钱的宝物藏了，故意装大汉！豪哥说：简直是胡扯，真真根本不是那种人。老婆又说了句，人没尾巴没处估！（方言） 一句话彻底让豪哥生气了。不客气地说：简直是棉花里挑刺无事生非？要不是人家真真下茬深挖芦子草，咱种上十辈子也挖不出来。一顿老斧头劈柴实砍的话，让老婆一下子像歇了气的皮球，把嘴一噜休息去了。
真真到家里鼻声如雷，豪哥是悲喜交加，喜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得到了无价之宝！悲的一往明理懂事的老婆忽然见钱眼红胡说八道。左思右想，六斤重，卖金子都卖几百万；何况是金牛。老婆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向豪哥道歉！豪哥说：咱在这方面纯粹是外行，丝毫不能马虎，尽量要保秘，过一假时间再说。老婆说：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得好好感谢真真。豪哥说：对。有空了给真真买一辆摩托，出入也比较方便，各方面都有好处。 由于工地上事情多，跑项目，抓质量安全等不觉两月已过。一天中午，豪哥给真真说：今天给你买一辆“摩托“。真真说：好。进城不但买了辆进口“五洋”摩托，而且还镶了三棵“金牙”。并且把衣服从头到尾全换了，打扮得人家模样。
半月后一日上午，真真骑着摩托到购车处更换机油，返回时到半路上拣到一个皮包。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沓现金，和身份证等征件，知道失主一定急坏了！幸好一份单子有手机号码，拨通后对方当时接上了，用急促的声音问？你是？真真说：朋友是不是把东西丢了？对方说：谢谢大哥！我把皮包丢了找不见了，你在那儿？等等，我赶紧来取。真真说：在某某地方。大约二十分钟时间，来了个二十带零岁的姑娘。骑着一辆电动车停在踉前，看见自己的皮包，悬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地！激动地说：感谢大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真真。说包里有五千元现金，和三张卡，与身份证等证件。并说钱是从银行取给母亲看病的！真真将皮包交给姑娘。转身要走，其拽住真真的胳膊硬将五百元让真真拿上。真真说：要什么钱啊！赶紧忙去吧！摩托一骑就走了。
第三天早上收到一条信息，写着大哥你好。非常感谢，我叫珍珍，前天要是遇不上你，我母亲就无法搭救了！如...... 真真回了句，你好。越想越奇怪，自己是真真，半路上拣了个皮包，又遇了个珍珍。便将经过说给豪哥，豪哥说：怪什么，一点都不怪。正因为你是属羊的，才专门买了辆五洋摩托，五羊加一羊“六六大顺”。并说好好干。真真说：谢谢豪哥。
豪哥满脑子全是金牛。一个价值连城之物放在家里担担心心。因为在豪哥心中，金牛无疑是国宝！忽然想起在锒行工作的表兄，肯定有认识的高层人物作以鉴定；事情就好办了。接着打电话，接通后说，哥，你身边有人吗？没有，啥事，兄弟尽管说，便说了几句，表兄说：没问题，随便拿来，我们领导就是专家。好，我明天上午来，行，我等你。
猛一想，如果把“金牛”用衣服包着拿去让专家鉴定价值何在？立马进城让工匠用特殊材料加工了一个盒子，另外扯了一米高级红绸缎，返回将金牛用绸缎一包装在盒子里，立竿见影，颇有颜值。第二天早上吃过早点，将一切收拾好对真真说，咱们让高人做个鉴定！事情就好办了。真真说：豪哥，我去又不会说普通话，人家说的听不懂，山高水远的就不去了，你去就是了。豪哥一把把真真推在副驾上，车发起风驰电掣的前往某地，走了一个多小时，表兄打来电话说：怎么没来呀？豪哥说：马上到了。好，别去单位，直接来家里就是了。
片刻功夫到了门前，见表兄在等着，另外一个人不认识，到跟前下车，表兄说：这位是我们领导！豪哥心里一热，表兄为了方便不但未去上班，而且把行长请来，面子够大的了！赶忙说：领导您好。表兄接着问？这位是？豪哥说：他叫真真，是一块干活的铁哥们。很好，请进。走进屋里开门见山地说：兄弟，把东西让领导看看，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全场惊愕； “金牛”在绸缎和精致盒子的配衬下好像发光！领导慢慢取出详细打量了一番说：确实是件寻常的珍物！并说：如果估计的不错，应该是从明代传下来的。接着看了下底座，发现中心位置有蜡的迹象，从身上取出“鉴宝仪”看了一下说：果然不错，正是明初时期官方特制的，属一级文物；价值要在七百万左右。非个人卖买，到市场拍卖是是严重违法的！如果处理，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官方达成协议，按级别由相关人员开出合法手绪为宜。豪哥激动地说：谢谢领导。
话音未落，东家的同事进来了，看见领导高兴地说：姐夫也在这儿，太好了。领导说：什么风把刘科长给吹进来了。其说：有人贷一笔款；让你和郑行签字。豪哥心里一惊，想不到表兄竞然是行长。郑说：先坐下喝杯茶再走。其看见金牛仔细盯着看，领导为了方便，忙问，货多少？二百万。那咱们赶紧走。接着又客气地说：二位兄弟稍等一会儿，他忙完就过来了，豪哥说：谢谢领导。郑上车后一边开车一边说，让领导辛苦了。行长说：都是兄弟，帮点忙是应该的。刘料长驾车紧随其后，想着姐夫无疑是请来的专家。
一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表兄的到来，豪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真真说：豪哥，不要等了，咱俩走，随便了可联系。好。刚起身要走，表兄进来了，其家人把饭也端来了。食毕说道：如果处理就按领导说的办。肯定的，期间还得兄帮忙。没问题，届时联系，说罢告辞回家了。
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刘科长正是租地的东家刘商的儿子，下班后到家里对父亲说了中午到郑行家看见金牛。其父一听一骨碌坐起猛的说道：儿啊！你有所不知，那是咱家的东西，你曾祖生前说过，是他曾祖的曾祖！在几百年前动乱年代藏起来，随后离世，将宝物遗失了。同时又想起山底下的地，一定是从那儿挖出的。提出向法院起诉将宝物追回；其觉得父亲那样太莽撞，草率行事将会得不偿失。不但邻里伤了和气，对自己和二位顶头上司更加不利。宁可......也不能...... 便说：父亲那样想是不行的，即便是自家的东西，没有确凿的文字见证，法律是不认可的。应该互相沟通从中了解到具体情况才能解决问题。行，按你说的办。
其准备第二天早早去老家，又遇了个重要事情耽误了两天，第三天中午独自前往老家山下地里全是菜，也没看出什么，走到家里看见偌大的房舍，院里全是蒿草，屋檐上全是燕子窝和蜘蛛网，一种冷清清的样子。思绪万千—— 刚走出大门，豪哥也好刚出来准备去工地。哟，刘科长呀。心里当时有了八分，一定是来找自己的，忙说，刘兄好长时间没来过了，就是呀，今天来，一来看看老宅子，二来和豪兄聊聊。豪哥说：非常高兴，快快进屋，坐下沏了杯茶说：刘兄定有要事，但讲无妨！
其说：非常喜欢豪兄的快言快语。咱不绕弯子，实话实说，今日前来，是抱着诚意与兄聊聊关于金牛的事情。并说前日之见实属巧合，打扰各位多有不敬，由于嘴多，晚上回家，不慎将此事诉说给家父，老人家说：金牛是曾祖的曾祖！在几百年前，社会动荡的年代藏于家中，不久祖先离世！便将珍物遗失。并说先人最初的庄窠就在山底下。豪哥闻之无不是礼。坦然说道：金牛就是从山底下挖出的。并说自己对古董之类是外行，不能草率行事，所以，让表兄和领导作以鉴定；领导也估出了价位。幸好你来看见，领导不但是兄的姐夫。又是顶头上司。好多问题咱丝毫不能马虎！
接着又说：从兄之言来看，已经是二，三十辈人的事情，话又翻过来说：种的那块地，是几年前伯伯让我租种的，不存在任何挂葛。金牛以文物售于官方以后，资金咱们三家各一半应该是情顺理顺。因为地由我种，东西是真真挖出来的。人前天你也见过，其说：豪兄如此坦荡令人敬佩。就按兄说的办。豪哥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为了方便，俩人决定不打扰二位领导，经一番周折，将金牛售于官方，并开出合法手绪，售价和领导估计的一模一样。除税收，等费用净落六百多万。一人二百万，另外几十万给二位行长，结果一文未收，全归三家。
刘还是非常不错，知道好长时间，豪哥对此操了不少心，当着二位行长的面慷慨地说：这些钱你拿上最适合，咱也心安理得。豪哥说：那就给真真，因为金牛是真真挖出来的。全是他的功劳。二位行长说：你俩不愧为有识之士，处理事情的方法令人叹服。虽不是完壁归赵，但也是珠联壁合。不仅保护了国宝；又带动社会经济发展，难能可贵。说罢就忙去了。 同样的事情，不一样的处理方法。如果豪，刘之间闹成矛盾，场面就无法收拾了。俩个人最后从邻居成为结拜成弟兄！让无数人羡慕的不得了。
真真挖出金牛的消息在几日内传遍十里八乡，好多朋友们闻讯前来庆贺。问真真好运气的秘诀，真真笑着说：最好的秘诀就是多多行善！把朋友们给感动了。真真从一贫如洗，仅不到半年时间在豪哥的协助下不但成腰缠万贯的老板，并且成为豪哥公司的二股东。丢了皮包的珍珍成了老板娘。真真给豪哥说：豪哥，我一出门，人就说我是三金一冒烟。豪哥笑着说：即使“十金一冒烟”也不为过。谁本事大了叫他挖一个金牛！当时把真真给惹笑了。现在人们说的三金一冒烟，可能和真真有关。
作者简介：杨海义，60后，农民，小学文化，甘肃岷县人，爱好文学，2017年忙里偷闲的开始学写作，有作品发表《岷州文学》等刊物及微信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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