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
诗/柳文龙
今晚的月光，或许压断我心海
最重的那一根稻草
一一空空的世界飘去了
成人间烟火之上的悬浮物
我手中那获取弱水的枯瓢
将舀出生死时速，逃难中独木舟
坐乘东风破浪的天河
穿过星光簇拥的万里云图
峡谷敞开着，倒叙夜的大门
合欢树下，枯枝种下多少的蛊
让先人的灵魂开败荼蘼
决绝的叶子慢慢离开温暖
舔舐伤口的是语言，我似乎明白
红尘，不可抵御的爱或情仇
带来历史虚无主义的气息
点亮着灯盏一一腑脏的膏油一次次
燃烧：啃光月亮的菁华与甘露
而塞上来的快乐过于匆忙
拥入一个个脾寒气虚的窗口
怀揣着的幸福，并非纸折的江山
我展开它，燃烬它
把它安放在高原的黑夜之中
春光误
捏在手心的光束，没有了绢帕
包裹，将产生黑暗的始端
我们理解人生苦短，而轨迹一一
在双手间的蹉跎、辗转与静默
几乎要拨开迷雾中断枝
让亮色从身体上起航
我打开每个毛孔中的灯盏
脸如朗月一般的感觉，真好
映照于无人窥探的心境
紫薇和水波，离爱人最近的神往
后来居上者获得多少勇气
折返到了旧时光，捉一点风骚
让柔软之地长出硬茬
我仍然选择一条偏执小道
摇摇晃晃的摆脱尴尬境地
草木成灰，铺洒在路的尽头
掩盖住少部分人手里的真理
而一些人以礼制为敌
以天敌为敌，以自己为敌
步步为营，梳理春天的枝杈或细节
奉献出真诚、平和，对立统一
我们不惧被春光所耽误
不惧被万千柳条抽打、吹拂
一再的离席罢宴，一再的言不由衷
一一嗨，酒醉是个完美的败局
我听到杜鹃鸟的叫声：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寂静的秋夜
坐在夜的边缘，尘埃浮起
将我托到了顺风的位置
我像个托孤之人显得
老成持重，似乎有点思绪散乱
害怕完成某种神密的使命
害怕手脚被月光束缚
害怕漫长的困倦回过神来
释怀那一生一世的承诺
凉飕飕的黑洞，吸附进多少号声
使我的步子到冲锋的程度
骨骼内的战鼓拚命地擂呵擂
敌人纷纷倒下一一哦，是那些小鬼
自己也甩不掉的红眉小鬼
它们皆我身体内久治难愈的
病根、伤痛和忧伤，纠缠多年了
无解生活的一部分沉缅
柴禾似捆绑进纸口袋，从此
试着离自己的站位远点，再远点
远到海阔天空，远到爱意蔓延
寸草心绊住绿叶的狂燥
甜腻的风回不到赤膊时代
没有更好去处，没有一片雪花
唠叨或絮语一般地飘飞
没人会坏起来一一好过昨天
自愧时间太短，九十九朵玫瑰
神色慌张的鲜花也有今天
所有的留香其实我都会备份
知道一些人存在，而不必成为他们
作者简介：
柳文龙，公务员，浙江省作协会员，出版诗集三部，多次获全国诗歌奖，入选多种诗歌选本，作品曾被翻译成英文。
第七届“芙蓉杯”全国文学大赛征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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