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 房

         文/王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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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期)

       埋葬了香草后，春生痛不欲生。但是，他也一直没有责怪过翠翠。春生想，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好责怪的呢。再说了，翠翠也并不是故意伤害香草的。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打死翠翠也不会这么做的。

       春生悲痛地询问过赵二婶，从前村里人经常开这种玩笑，从来没有出过事，香草怎么就会出事呢？

       赵二婶分析说，可能是因为香草正在哺育期，乳房奶水发涨，胸部经不住强烈挤压，从而造成心脏窒息死亡。再加上香草是剖腹产，也才只有四、五个月的时间，身体还没有恢复元气。赵二婶还说，这种玩笑只能开在男人们身上，开在女人身上就会有危险的，尤其是怀孕期和哺育期的女人，危险性就更大了。

       最后，赵二婶沉痛地说:“翠翠这个玩笑，开得是有些过头啊！″

       春生怎么也想不开，翠翠怎么会开这种玩笑呢……

                      八

       香草出事后，春生没有心思去海边带海鲜了，整日悲痛欲绝地躲在家里不出门。

      白天，海娃有翠翠娘替他照看。到了晚上，春生就把海娃抱回自己屋里。起初，翠翠娘不让他抱，想夜里也替他照看，可是春生来了犟脾气，非要自己带不可。翠翠娘拗不过，只得依他。

       夜里，海娃倒挺乖，吃饱了奶粉就睡去了，一点儿也不哭夜。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春生却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自己屋子里“呜呜呜”地哭个不停，让人听得心里打颤。面对幼小的海娃，春生伤心呢！

       每当夜里听到春生的哭声，翠翠爹娘就会唉声叹气，整夜不能入睡。翠翠娘不停地唠叨着，春生整天躲在屋子里不肯出门，到了夜里就痛哭，可咋办呢。海娃这么小，春生往后怎么过呢。翠翠爹不吭声，香烟一根接一根地抽，他心里也难过呢。

       听到春生夜里的哭声，翠翠更难过，整夜整夜地流眼泪，把枕头都湿透了。翠翠的心里，像油煎，似刀绞，一揪一揪地疼痛。

       翠翠恨自己的粗鲁和莽撞，咋就会想起那样的怪念头呢。由于自己的过错，闯下了大祸，不仅害了香草，也害了春生和海娃。让春生失去了妻子，让海娃失去了娘。特别是海娃，这么小就没有了娘，让人多么心痛啊！

       香草的不幸离去，让亲人们也遭受了沉重地打击。姨妈哭得死去活来，爹娘也伤心流泪，春生更是到了夜深人静就放声痛哭。亲人们的痛苦，仿佛在剜她的心。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香草开那种荒唐的玩笑。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让翠翠痛不欲生。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翠翠怎么伤心，怎么流泪，怎么悔恨，一切都迟了，永远无法挽救回来了。

       翠翠想到了死。翠翠真想去死。翠翠想一死了之。翠翠想彻底解脱。翠翠感到没有脸面见人。翠翠没有勇气面对爹娘，也没有勇气面对春生，更没有勇气面对海娃。

       翠翠真想一头撞死在南墙上，跟随香草而去，给香草赔罪，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世界。   

      然而，翠翠又想，死就能挽回自己的过失吗？如果能挽回自己过失的话，她宁愿去死一千次，死一万次。

       翠翠深知，如果自己现在去死的话，不但不能挽回自己的过失，反而会给爹娘和亲人们的心灵上，再增添新的悲伤和痛苦。

       翠翠又没有勇气去死，她实在不愿意增添亲人们的悲伤和痛苦。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听到春生的痛哭声，翠翠的心就碎了。春生老这么哭下去，该怎么办呢……

  (未完待续)

                       (12)

作者简介

王树军，笔名绿叶，绿树成荫。山东省莱西市人。青岛市作家协会会员，莱西市诗词楹联学会会员。爱好文学，出版长篇小说《沽河风云》(上、下集)，诗歌作品集巜献给家乡的歌》，有作品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