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秀之死
文/张沈昌
春光明媚，鲜花怒放，一派百花争艳，生机盎然的景象，令人精神振奋，心旷神怡。
星期一上午，钱教授一进办公室，就逐一打开办公室里的所有电器。一声招呼，助手新秀应声从里间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女助手新秀，一米六八的身材，披发过肩，细嫩的肌肤白里透红，高挺的鼻梁，长而微卷的睫毛，窈窕的身材，一袭粉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淡蓝色的迷你短裤，白皙修长的大腿，亭亭玉立，完美绝伦。
平时，按照钱教授的指令，新秀做些材料收集，整理，归类，打印的工作。
初春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钱教授办公桌上的项目计划表上，这是钱教授依据国家自动化装备和拓展机器人自动化装备，让智能机器人全面走进公众视野的新思路需求设计的远程规划。见新秀微笑着站在面前等待他的指令，钱教授看了她一眼，满意地笑了。突然，钱教授异想天开，决定带新秀这个自己的最新杰作，到街上，不，到人群中去体现生活，借此检验一下自己设想的可行性，为下一步的工作夯实基础。
大街上，高楼林立，人流涌动，车来车往，新秀惊喜万分，觉得一切都很新鲜，不停地问这问那，钱教授耐心地一一作答。
这时，迎面走来一对缠缠绵绵的年轻男女，俩人一边走，一边开心地说笑。新秀指着他们问钱教授，他俩为什么贴着身体走？钱教授说，那是一对情侣，就是产生了爱情的男女双方。一会儿，新秀又指着一对牵着个孩子的夫妻，问，怎么这三人这么亲密？钱教授说，孩子是那男女两人结婚后生下的，是男女婚姻的结晶，他们是一家人。钱教授的话，新秀似懂非懂，勉强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新秀若有所思地望着钱教授:“请问教授，我能结婚吗”？“能啊！”钱教授没加思索地回答。新秀接着又问：“那我是不是也能生孩子？”“能啊！”钱教授肯定地说。
不过，话刚落音，钱教授就开始后悔了，他担心自己随意的话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天，新秀见钱教授临时出去了，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就偷偷地溜到街上。见车站的站牌旁，街头巷尾，那些年轻男女在一起亲热地交谈着，有说有笑，她很羡慕，便停下脚步，忘情地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新秀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偷跑出来的，时间长了，身上的蓄电池没电了……
就在新秀晕晕乎乎，跌跌撞撞的时候，钱教授匆忙找来了……
经过这一次，新秀知道，以后私自出门是要带充电器的。
那天下午，趁钱教授开会不在办公室的空儿，新秀忘记了钱教授的叮嘱，又偷偷地溜出了办公室……
大街上，新秀漫无目的地到处溜达。
突然，“嘀嘀嘀”，新秀身上的蓄电池发出了低电信号。吸取上次的教训，她赶紧跑到附近的一家宏达商店，找到墙壁上的插孔，给蓄电池充电……
宏达商店的男店员欧阳建见一陌生人到商店用电源，连忙跑过来制止，一来外人是不允许在店里充电的，二来，万一造成短路，引起火灾，那还了得？新秀见状，微笑着说：“很抱歉，我身上带的蓄电池没电了，充一会就行，要钱的话，请你给个账号，我回头把钱打到你们的账号上。”欧阳建见新秀不仅人长得漂亮，说话也很有礼貌，声音带着磁性，音乐一般，他不好拒绝了，便与她套起近乎，问她是哪里人，什么单位的。听新秀说自己是某智能所钱教授的助手时，欧阳建很是惊讶，年纪轻轻，如此漂亮，就成了著名教授的助手，太让人眼馋了，不免心生羡慕，竟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没话找话地与新秀闲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欧阳建有意转移话题，从社会百态聊到了人生，聊到了未来，彼此间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同事的一再提醒，欧阳建才恋恋不舍地邀请新秀经常抽空来宏达商店玩。
一天下午，快下班时，新秀又来宏达商店给随身携带的蓄电池充电。见到新秀的到来，欧阳建喜出望外，连忙丢下手中的活计，热情地过来与她搭讪。趁人不备，他还假装要欣赏新秀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拉了一下新秀的手。随着“哇”的一声，欧阳建一头栽倒在地，原来是插座漏电，欧阳建触电了。好在店里的工作人员及时发现，立即关了电闸，才避免了一场灾难。
事后，商店的领导狠狠地批评了欧阳建。
从此，欧阳建再也不敢搭理新秀了，新秀也因此郁郁寡欢，心脏严重变异，钱教授只得给新秀做了心脏修复工作。
可是，新秀见欧阳建有意躲着自己，仍不死心，一有空就偷偷地往宏达商店跑。没办法，商店领导只得把欧阳建调到本市的另一家连锁店去上班。
新秀想，成天在办公室里，尽做这些枯燥无味的工作，很无聊，欧阳建原来对我那么好，一定有意娶我，我要是能和欧阳建结婚，也就有了家庭，钱教授就控制不了我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过正常人的生活。要是按钱教授所说，结婚后，再生个孩子，也像钱教授那样，有家庭，有事业……说不定今后自己也能成为一名出色的教授呢。
见新秀基本上能独立行动，钱教授心中有底了，利用智能机器人活动的动能来激发储藏在智能机器人内部的核物质发电的构想也更加坚定了。为了更好地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他决定放松对新秀的管束，以得到进一步检测的目的。
从此，钱教授对新秀的我行我素，经常不辞而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新秀每次单独行动，钱教授也总是远远地跟着她，以防不测。
在宏达商店，新秀屡次见不到欧阳建，知道这是领导有意隔开她俩，不让欧阳建在店里工作。于是，一有空，她就满大街寻找。
一个阴雨天，新秀在街上发现一个男青年的背影很像欧阳建，她担心又让他溜了，就远远地盯着他，眼都不眨。
一会儿，那个男青年进入了一个公园，新秀也紧跟着进了公园。遗憾的是，公园里的人很多，一不留神，那个男青年不见了。不见了欧阳建，新秀发疯般地到处乱找。
突然，“嘀嘀嘀”，新秀身上的蓄电池又发出了低电的信号。新秀急了，想给蓄电池充电，在公园里到处乱窜找电源……
钱教授见新秀进了公园，也紧随其后进了公园。毕竟上了年纪之人，又跑了很多的路，有点力不从心，公园里的人又多，来来往往，经常挡住了他的视线。
突然，钱教授发现新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步伐明显加快了许多，尽管钱教授紧走急赶，最终还是跟丢了她。这还了得，钱教授焦急万分，到处乱找，逢人便问。
最后，待钱教授在公园一角的喷泉池里发现了新秀时，她已经彻底毁了。
通过公园内的监控画面发现，新秀大约是身上的蓄电池没电了，手持着插头，急急忙忙，踉踉跄跄地到处找电源，因雨天路滑，慌乱中，她不慎跌入了喷泉池中……
新秀是钱教授最新研制的感情智能机器人。
作者简介：
张沈昌，笔名：乡土，男，安徽肥东人。百多篇散文、小说、诗歌见诸《东方散文》等刊物。多次获中国·包公散文大赛奖、“中国·曹植诗歌奖”大赛奖等。出版散文集《我的故乡情》、小说集《破灭》。系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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