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间趣事
文/赵红玲
小时候,大约十三四岁吧!有一年夏季,下午一点多钟,父亲让我下圩割早稻。当时正值六月中旬,大太阳火辣辣地晒得土路白哗哗直烫脚丫子,炙烤得人实在懒洋洋地懒得出门,但也没办法,熬不过父亲那几声吼,怕打呀!只好头顶旧草帽,手拿镰刀,穿着长袖长裤,浑身湿淋淋地来到大桥边,一块名叫“大茅草田”里工作。这块田足有三 亩六分 ,面积像个操场,黄灿灿地全是满目黄金 穗,让人割起来,真叫人恨天不晚 。不过心 想着傍晚的绿豆汤,奶奶送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没办法,我很无奈地光着脚丫下了田。还好田里没水,但也脏呀!什么蜘蛛呀!蠓虫呀!无名的小爬爬呀!青蛙呀!蟾蜍呀!眼前飞的蛾子呀!要什么虫子有什么虫子......我龇牙咧嘴地,弯腰撅屁股,面朝黑土背朝天,拿着镰刀挥汗如雨,一行七撮扫到便倒......突然一不小心:哎吆!我左手小指血淋如注 ,被镰刀划伤了。我立马死死地用右手捏住伤口,立正东张西望......父亲在前头,只是回头嚷了几声:“瞧你!眼睛睁得像 牛篓蛋, 什么事都不会干 ,书呆子相,半天还没割到头,撑腰懒胳 的,慢腾腾地,还把手划了, 现 世 宝……”
我哑口无言忍住了泪,默默寻觅,在稻穗上终于 找到了一撮蜘蛛网,赶忙绕在了伤口 处,按住,很快血 止住了。这可是老人们告诉我的土方子,还真管用!他们虽然不识字,但他们的经验很丰富惊人奥!点 赞!
我忍痛鼓足勇气继续往前收割, 好不容易一口气一行割到了头,一屁股做到田埂上喘口气,准备喝口水,低头偶尔一瞟,发现了新大陆:一堆苍蝇乱哄哄。近看楼台先得月,我的妈呀!一堆海带屎,恶得我没把黄疸给吐出来……
双抢嘛!早稻收完了,就紧接插秧种植晚稻。清晨我不吃也不喝,梳完头洗把脸,天刚亮就穿着长袖拖着长裤,赤着脚下了秧田。眼前一片绿油油,嫩歪歪,秧苗足长八寸,真漂亮!我弯下腰,整个小腿都没进泥潭里,水齐大腿,想拔起挪动半步都费半天劲。有时想先拔左腿,使劲使劲,一个泥鳅翻身,一屁股坐进水里,双手按了一把泥 ,简直就是一个泥浆人……
事前妈妈教过:先前准备一把漂亮的软稻草,放在面前的秧苗上。左手捋秧右手 拔苗握紧, 一会儿一撮秧苗就在空中悬着,像个秤砣,然后把它在泥水中上下颤动,直至泥巴洗干净为止,最后左手拿起一根稻草,放进首尾两个指丫间,接过右手的秧把,很灵活地扎起一个活结,这就成功了一把。整个早上我能埋头弯腰扎好七十把。从天亮到九点回家吃早饭停止。我妈更厉害:天没亮就下水拔,一天能拔十六担,一担一百把,一块三亩六分地的秧苗,她能全包。可我就不行了,有时拔着拔着,隔着裤子, 居然发现大腿部有两只蚂蟥钻进肉里,只剩两个小屁股露在外面。我没感觉,只是吓得哇哇大哭。本能地双手去拽,使劲拽,很滑,好不容易才拽出来,双孔血流不止……它俩都吃饱血了,肉呼呼的,有大拇指粗,黄褐色,足长一寸,软体动物。见血淋 满了腿,我气得上了岸,找来石块狠狠地砸:叫你们咬人,叫你们咬人...... 我妈说刀切都弄不死它们,切一段变两只,仍然还能活,吸人血不留情,只有火烤,大太阳晒才死。据说医学上用实验室蚂蟥接人体四肢。利用它吸血的本事打通经脉,让断指重新长上。还有活蛆也是个宝,专吃腐肉。医学上把它们包进腐烂的现接的胳膊上,让它们发挥本领,一会儿拆开,个个吃饱滚落在地。而患者伤处干净见骨 。太伟大了! 牛!
望着左手小指上的弧形白疤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想起,我还起鸡皮疙瘩。殊不知那样的人间疾苦是如何一步一步艰 熬过的 ?我想只有小时在农村长大的兄弟姐妹们,才会深有感触。这些城里的没粘过泥巴的少爷公主们,是永远不会领悟“粒粒皆辛苦”的真正含义的!
作者简介:
赵红玲,红色小铃铛,笔名:盼青,微信名:清水红菱,安徽无为人,教师出生,现从摄影,业余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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