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填 房
文/王树军
上篇
(接上期)
翠翠没有奔回家,而是一直跑去卫生室。
见了赤脚医生赵二婶,上气不接下气地喊:
“二婶……快快……俺姐没气啦……就在村后……花生地边……”
翠翠拉起赵二婶就跑,并嘱咐在卫生室里的王大妈转告她爹娘。
赵二婶提着药箱,跟翠翠一溜烟地跑到村后的花生地边,只见香草依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赵二婶急忙从药箱里取出听诊器,放在香草胸前听了听,又试了试香草的脉搏,然后翻开香草的眼皮看了看,摇摇头说:
“唉,没救了,瞳孔都放大了!”
听了赵二婶的话,翠翠猛扑在香草身上,声嘶力竭地喊叫起来:
“姐……姐啊……你睁开眼……看看俺吧……是俺害了你啊……”
这时,翠翠爹娘和街坊邻居也赶来了。
“翠翠,你姐这是怎么啦?”爹见了,急忙问。
“是俺和姐……开玩笑……把姐盖了……土地庙……俺姐就……这样啦……”翠翠哽咽着回答。
爹又问赵二婶:“香草没得救啦?”
赵二婶难过地点点头。
翠翠娘猛扑到香草身上,哭天抢地地喊叫起来:“香草啊……你这么走啦……撇下春生和海娃……可怎么过啊……呜呜呜……”
翠翠爹火冒三丈,朝着翠翠的脊梁猛踢了三脚,众人慌忙把住了翠翠爹。
翠翠倒在地上,当场背过气去。
赵二婶急忙给翠翠打了一针强心剂,又用大拇指拤翠翠的人中。过了好大一会儿,翠翠才慢慢地缓上气来。
娘又扑到翠翠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
“翠翠呀……作孽哟……害了你姐……让你爹娘和姨妈……还有春生和海娃……可怎么活啊……”
翠翠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老泪横流。听着翠翠娘的哭喊声,在场的人无不伤心落泪。
翠翠娘又哭喊了一阵子,男人们帮翠翠爹抬起香草的遗体,女人们搀扶着翠翠娘和翠翠,一路哭喊着朝村子走去。
回到家里,人们把香草的遗体摆放好,找来香火和蜡烛以及祭品,摆放在香草的遗体前。
翠翠坐在地上,啜泣着往泥盆里烧起纸钱来。翠翠爹让举终的派人去通知香草妈和春生。
不到一个钟头,翠翠姨妈就风尘仆仆地赶来了。她得知了事情的原因,扑在香草身上哭得死去活来。但是,不管翠翠姨妈怎么哭喊,她始终没有责骂翠翠。是啊,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责骂还有什么用呢,只会更增加翠翠的悲伤和痛苦。
晌午,春生也风风火火地赶回来了,是有人去小镇的海鲜市场上,给春生送去了信。春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扑在香草的身上嚎啕大哭。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仿佛晴天霹雳,炸得他肝胆俱裂,五脏俱焚。他抚摸着香草的遗体,悲哀地喊叫着:“香草啊……你可不能走啊……你这么走啦……丢下海娃……让我怎么过啊……呜呜呜……呜呜呜……”春生的哭声悲惨凄凉,撕心裂肺,哀天悯地,啜山泣河,让在场的人无不悲痛流泪。
下晌,香草的遗体被拉去火化场火化了。春生抱着香草的骨灰盒回来了。一路上,悲痛如绝,泪如泉涌。
傍晚,香草被埋在村子西南面的公墓里。翠翠姨妈趴在香草的坟头上,痛哭失声。送葬的人好不容易,才把她拉起来,送回了村。
埋葬了香草后,翠翠姨妈是哭着走的。临走时,还想把海娃抱走,翠翠娘没有让她抱。翠翠娘怕翠翠姨妈看着海娃更伤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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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树军,笔名绿叶,绿树成荫。山东省莱西市人。青岛市作家协会会员,莱西市诗词楹联学会会员。爱好文学,出版长篇小说巜沽河风云》(上、下集),诗歌作品制《献给家乡的歌》,有作品获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