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

文/郑治莉

她们就像精灵一样，我欲将抓住时，却轻飘飘无影无踪了。待我不去理会时，她们却又有了些影像，总是不太清晰。我久久地凝视，想要看得真切，她们也就慢慢地慢慢地凸现，变得有些丰满了，却是变幻莫测。我该把我所见的这些称之为什么呢？我又将怎样叙说我所见的这些离奇的事物呢？或者我该将这些称之为梦吧，或者我在叙说她们时也会是有些飘忽的，可这应当更为接近。

    我听见一个声音，那声音异常的清脆，透着坚定透着渴望，“出去，出去……飞哦，飞哦……”我甚至感觉到一双翅膀在天空扇动而引发的空气震动一下一下地震颤我的心，身体里开始激荡一股气流，那饱满的昂扬，无处地宣泄，我竟有些焦躁不安了，开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出去，出去……飞哦，飞哦……”它不停地叫，叫，叫，离我越来越近，它究竟从哪里来，又将向哪里去？我停下来，注意的听，仔细的听，我贴着墙壁听，我趴在地上听，我的身姿敏捷，我的眼神晶亮，为着这好奇，为着这想望，我甚至想着把这坚实的墙壁拆开，把这光亮的地板凿破，这些我不需要了，他们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是阻隔，我很是急切，把房间弄得山响，它应当很是滑溜，更或者应当是透明的，要不然如此难以寻觅。

    当我沮丧地跪坐在地上时，我清晰地听见了，就在那阳台上的花盆里那洁白的栀子花苞里。我奔将过去，没有急切的，而是缓缓地贴近耳朵，哦，真是这里，我所寻觅的声音，“出去，出去……飞哦，飞哦……”鼓荡着我的耳膜，我激动地凑近了我的嘴唇，天啊，我的嘴唇是有魔力么，栀子花竟然在这一刻绽开了。我的脸红红的，心狂跳不已，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实在不相信我的眼睛，我使劲眨了眨，用手揉了揉，可依然还是：一个赤裸的小小的自己站在清香的栀子花里。是的，那是我，只是这个小小的自己纯白纯白的，还有一对透明的翅膀。“出去，飞哦——”她在洁白的栀子花里旋转着，那清亮的声音和着花瓣一层一层，一直旋转到我的心底，一滴晶莹的泪掉了下来，落入花心，如同透明的水晶把那个小小的我包裹住了。

透明的翅膀扇动着，透明的水晶亦飞了起来，竟是轻盈无比。飞啊飞，飞啊飞，小小的我飞入一个广阔奇妙的世界。这里，一切都是澄澈的，白得澄澈，绿得澄澈，蓝得澄澈……它们融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大大的水晶球，那些色彩就是流动的光，随着水晶球的旋转在里面自然地流泻，变幻奇异的图案，令人惊叹。多么温暖啊，多么舒适啊，纯白的自己竟一点一点融化，融成一点强力的光，在水晶球里迸射。哦，在这里我可以是一切我所想到的，我可以是风，我可以是雨，我可以是那轻盈的云朵在澄碧的天空自在的飘啊飘……现在，我是裸露的，可我不必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还有那嘴角的嘲笑，因为，这里的一切包裹都显得那么可笑。这里是自然的，没有束缚的，却闪着晶亮的光。我看见一群，如我一样赤裸的小小的透明的人儿在矿野奔跑，云朵追在他们后面，跑在他们周围，时不时幻变成轻盈的霓裳贴在那裸露的躯体上，风轻轻吹来，如同羽翼在天地间飞舞。他们自在的歌唱，那轻灵的声音穿透长空，在浩渺的宇宙飘荡。我不由自主的随着跑，我舌尖雀跃，喉衣颤动，晶亮的眼睛在燃烧。我欢喜，我流泪，我痴，我傻，我狂笑。我把雨珠串成项链挂在颈上，我把阳光扎成花朵别再胸前，我用星星做成清脆的风铃，我用月儿做成弯弯的琴弦……我是大自然的孩子，我是幻变的梦，自自然然，自由自在。

作者简介：

郑治莉，住柳城，一个安静的女子，在文字中游走，静守一份清欢。有作品散见报刊杂志。

第七届“芙蓉杯”全国文学大赛征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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