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诗词文学社(在线作家)





(第二十集)
回忆邦达战友唐章泽
作者/刘兴祥(重庆)
唐章泽,潼南县人双江镇人,1974年入伍。他个头不高机灵单纯。战友们称他“唐小娃”。分在技营部保养班与我同班。
我们从小的生活环境相同,兴趣相投而成为几十年如一日的好朋友。他家住潼南县双江镇杨尚昆主席的故乡。我家住在开州区和谦镇,开州是刘伯承的故乡。我和他的父母同是商业人员。我们有很多共同点,爱学习,爱阅古觅今,为人低调,为人真诚,不同流合污。不卑不亢,不阿臾奉承。
我们无话不谈,后来我离开保养班当器材员,单间住房更为我们提供了交流的空间。一起谈天论地,海阔天空,有时谈到深夜。
他的爱好和性趣很广泛,我们还自编自演节目去团里汇演。
他为了支持我写作从家乡寄来一本《唐诗100首》这种书籍在当时新华书店是买不到的,非常珍贵。有了它,更加拓宽了我的知识视野,对我的诗词创作有了很大的帮助。
我们亲密过近让人嫉妒。在那恶劣的环境中有一知已,心理得到最大的安慰。但好景不长,相处一年多后,他被调到一号沟技二连采石。采石是一个非常艰苦的工作,他那弱小的身体怎么吃得消,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我利用工作之便抽时间去看他。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虽然身材矮小,但内心特别地坚强。在艰苦的工作中干出了成绩,并且一鸣惊人。

在一次施工中,他和一名开县籍的老兵许泽银负责点炮。许泽银将手中的信号雷管点燃,未及时甩出去,手掌被炸伤倒在血泊里。导火总线呼呼地冒着火花迅速延伸,几十个炮眼会同时爆炸。他俩必会埋在铺天盖地的飞石之下,死无葬身之地。
在场的唐章泽不容多想,奋不顾身地上前剪断总线。此时离接头只有一尺多,也就是几秒时间。他吓瘫痪地躺在地上,心口怦怦地巨烈跳动。
忽然想起受伤的战友,立刻从地上站起来。用瘦弱的身体背上沉重的伤员,一步一步地爬出了乱石垒垒的作业区。当战友们赶来时他已累倒在地。
连里用牵引车将他俩及时送到团卫生院。经过抢救许泽银截了几个手指成了残疲,但保住住了命。唐章泽因劳累过度,身体无大碍。我听到消息到团卫生队去看他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我有你这样的朋友而感到骄傲”!他也因此受到团里嘉奖!后来我退伍了,他也随部队转移到四川省万源县官渡区后退伍。我们在信中常有联系,在我待业期间他经常关心和询问生活情况。
1978年我帮一位朋友去遂宁买车想起了他。绕道去了潼南,他爱人接待了我们,我对她说:“章泽在部队经常向我摆起你”!
她急忙打电话告诉章泽,章泽得到信息后急匆匆地从工作单位赶回,多年不见差点认不出来了。满脸胡须一反原来清秀嫩雉面孔,变得更加沉稳。

他退伍后安排在县蚕丝公司,任太安镇蚕丝站站长。当晚住在他家长谈至午夜。名菜太安魚出处就在章泽的工作的太安镇,他带我们去品赏最原始版的太安鱼老店。公路上停着大大小小的过往车辆。大家都是冲着太安鱼的名气而来。谁都没想到真正太安鱼的出处是一个不起眼的门面陈旧的,不显山露水的小店,章泽对我说:“你们别小看这个老店,他才是太安鱼的鼻祖”!
出于好奇心,我去观看太安鱼的制作方法,厨师将精选的优质鱼切成小砣,加淀粉佐料,然后用猪肬炸上几分熟后再红烧。那个鲜嫩爽滑味呀,无语形容,我们吃过各地的太安鱼,这才是正宗货。
下午章泽陪我们去参观潼南大佛,双江镇杨尚昆故居。第二天我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离开了潼南县城。
丘陵平原交织的富饶之乡潼南,涪江穿境而过,以农耕为主养育着善良万千多情的儿女,章泽就是其中之一。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我多次邀请他来开州玩,由于他在县城里经营宾馆抽不开身,我相信会有久别重逢的机会的!

(第二十一集)
“西藏江南”察隅之行 参观僜人生活
作者/刘兴祥(重庆)
运输连战友开车去察隅县出差,问我去不去。早就听说察隅是个好地方,四季分明有“西藏的江南”之称。当兵多年,一直没有去过,趁退伍的前夕去看一下,这一生重返高原的机会渺茫,能少一
些遗憾。
察隅县地处青藏高原的东南边缘,是喜马拉雅山和横断山脉交界
的地方。察隅地处东经97度27分,北纬28度24分。东邻云南省,北邻昌都市左贡县,西面与墨脱县接壤,南与印度、缅甸交界。
察隅是西藏自治区重要边境县之一。边界线总长588.64公里,占全区边境线的八分之一还多,其中中印边界401公里,中缅边界187.64公里。1962年,著名的中印自卫反击战瓦弄战役就发生在该县。1997年,面积31653.9平方公里(包括印度占领区),实际控制面积19278.5平方公里。
该县属喜马拉雅山与横断山过渡地带。东南是高山峡谷区。地势北高南低,起伏很大,垂直高差悬殊。谷地海拔南部边缘只有1400米,而5000米以上的山峰有 10多座,最高峰为6700米的梅里雪山。全县平均海拔2300米。 县城所在地在竹瓦根镇吉公村海拔2360米。地势由西北向东南倾斜,相对高差达3600米,典型的高山峡谷和山地河谷地貌。
独特的亚热带气候,造就了察隅“一山有四季,四季不同天”的神奇自然景观,赢得了察隅境内“西藏小江南”的美誉。梅里雪山位于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德软县和西藏的察隅县交界处,地处横断山脉中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三江并流之腹地。它是藏传佛教的朝觐圣地,位列藏区八大神山之首。它北连西藏阿冬格尼山,南与碧罗雪山相接,冰峰接踵,雪峦桓亘,其主峰卡瓦格博海拔6740米。
这里亚热带湿润气候区,四季温和,降水充沛,日照充足,无霜期长。到处是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南方和北方的水果都适应在这里生长,绿油油农田长满青稞和小麦,大片的蔬菜生长茂盛。与西藏高原的地理天然不同,简直像一个世外桃源。全县共有藏族、汉族、纳西族、独龙族、苗族、回族、门巴族、珞巴族、僳僳族、怒族等十个民族还有一个未识定民族僜人。

在察隅,我们参观了僜人头领的家,他是村里最有权势最富有的人。从他家堂屋里,满墙油光闪闪的50个牛头就能看出他的富豪。牛头在僜人中是财富的象征,娶媳妇必须用牛头作聘礼,如果谁家小伙子穷得拿不出一个牛头,那就只有打光棍了。
头领经常杀牛请村里的穷人吃饭,然后把牛头骨挂起来。和每个僜人一样,头领佩有一把猎刀,窄长,横在腰际。引以为豪的就是他可以佩刀到任何地方不受限制。僜人身上斜挎的一长串银元是他们独有的装饰品。头领身上的银元拿过来细看才发现居然是英镑,这只有头领才有,是祖先留下来的规矩。
僜人家族最早就是从印度迁徙过来的。僜人的习俗也在与外界的冲突中改变着。头领可有很多老婆。头领的老婆和孙女为大家做手抓饭,手抓饭是僜人每逢节庆或招待客人的传统美食。其用料是僜人自产的谷米,切碎的鸡或其他肉类、内脏,辅以姜、葱等作料闷熟,用手捏成团盛在盘子里,再配上几块香喷喷的土鸡块或肉,就做成了风味独特的僜人手抓饭。
我们面前的手抓饭没有捏成团,还配送一把小小的勺子,只是那小勺子太小了,用来扒饭用的。还有土鸡汤、土鸡肉和自制的辣椒酱。最独特的是他们炮制土鸡的方法。据说僜人在宰鸡不用开水褪毛,先用手拔,再用火燎,一种原始方法的沿用至今。经过这种处理方法,烹制出来的鸡块香味奇特,使抓饭带有一种返朴归真的野炊风味。手抓饭我们感到特别的美味。
接着去参观头领的卧室,他讲了许多的风俗。僜人的一夫多妻制,从房间布局也可见得。通常靠东或河的下游方向,第一间是男主人卧室,隔壁是地位最高的妻子的卧室。然后依次按地位高低排列。
老婆多少根据家庭经济状况决定。男方以若干牛,猪或猎枪等财物,通过媒人向女方家求婚。女方身价从一头牛到几十头牛不等。多妻的男人和妻子们组成一个经济单位,主内主外分工明确。妻子对男人犹如宾客相待,他决定今夜在哪儿留宿,就将熊皮袋挂在谁的房门口。被宠幸的妻子会收拾整洁等待。
如果男人死了,妻子可以与同姓的转房,但必须有牛,如果没有牛,也是不行的。男人如在世,也有权将妻子转赠或出卖。而且则妻子无权离开男人。僜人男人蓄长发,不穿鞋子,头缠一米长的黑帕或白巾作装饰。也是用头顶东西时的垫物。上衣为对襟无领无扣的长坎肩披到膝部。衣襟边沿绣有花纹装饰。
有的内穿白衬衣,或较厚的小背心护身防寒。有的披一条宽约一米,长约二、三米的披肩,从胸前交叉披向腰后,白天御寒夜宿覆盖。少数富人穿用黑红线、金银丝线织的有花纹的布做的坎肩。有意思的是,男人无下装,均用主妇专门制作的宽约半尺,长达一丈的白色或黑色布带,系于腰间遮羞护体。
僜人左肩斜挎一把五六十毫米长的砍刀,右肩斜挎一个装物件用的熊皮或布缝的挎包。刀和挎包是男子随身佩带之物,必备的用具和武器,也是男人最具特色的装饰。僜人丧葬习俗十分独特,也是一件重大活动。原为屈肢土葬后来实行火化。人死后将尸体曲肢成胎儿状用竹席或衣服包扎。在离住房不远处搭建一小棚停灵四至五夜。经巫师念经后抬出尸体至荒地火化,两天后掩埋骨灰。
另一种是将尸体曲肢后装进圆木挖的树槽,挖坑掩埋。安葬时将死者身上系一麻绳引出地面。一年后,死者家属到墓地拉动绳子,若绳子松动即死者已离去。若绳子很紧,则挖出尸体火化后骨灰埋葬。
现在的僜人又由火葬改为土葬,用木板钉成棺埋入土中,地表没有坟堆。丧葬期间,全村停工悼念死者。死者家要杀猪和鸡,准备酒招待送葬的人,异常肃穆。
人死后忌讳再提死者的名字。否则,认为是对死者的不敬,甚至是侮辱。他们认为尸体安排得好,灵魂便感到舒适,就会安心于鬼魂,不会出来害人。丧葬的过程反映了僜人对灵魂的崇拜。
参观了察隅,大家余兴未尽,给单位买了一些准备过年的,香蕉。苹果还有梨。汽车在左贡县美丽区的一个山谷里抛了锚。冰天雪地四周荒无人烟,无法与单位上取得联系,只好自己来检修。
原来是水箱管破裂了,我们临时用肥皂按在上面,汽车水温高一直开锅,就这样走走停停地缓慢行驰。天色已晚,一群野狼在远处绿眉绿眼地望着汽车。我们手握冲锋枪,防止狼群的攻击。
气温冷到零下十几度,尽管身穿的皮大衣,大头鞋,皮手套还是感到手脚冻得麻木。大家非常的焦急,假若今夜回不去,弄不好会冻死在这野地里。每当车停的时候,大家就出来原地踏步,来加速血液循环提高体温。
午夜时分一辆军车路过,从他车弄来配件,才将车开回来营地,我时常回忆起这段惊险,就感到后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