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越文庙
作者:秦健
一次偶然聊天,闻知洛川城内有文庙,我不由欣然前往。在解放路西侧,农机公司院内,偏西南一隅,被外圈五层小楼遮掩,突兀一硬山式建筑,座北向南,青砖为墙,青瓦覆面,单檐歇山顶,呈现明显的北方地域特色。
(一)穿 越 文 庙
从东门入,整个大殿高大、宏伟、壮观。从正面视之,面阔七间,东西长20余米;进深三间,南北宽约10米。大殿内,鼓形柱础石、金柱、撑栱、雀替、脊部等保存完整,采用拼柱、拼梁营造工艺。金柱10根,两列对称,高约5米,粗盈环抱,重梁叠架,搁置七架梁、五架梁、三架梁,层次简洁,步架匀称。三梁呈45度斜拱、斜角,明次间均安木格式窗。梁柱之间、梁柱与山墙之间均有横枋、穿枋连接,使整个屋架浑然一体。挑檐施斗拱,以龙头云纹雕饰,工艺精细,线条流畅,动感十足,栩栩如生,让人不禁叹为观止。殿外,两侧山柱及四角,青砖塔式层叠,顶部矗翘石鼓。虽经风雨沧桑,大殿整体依然雄伟壮观,彰显古建筑魅力与先人智慧,令人顿生怀古之情趣。按规制,此大殿应系文庙主体建筑之大成殿,因孔子所享祭礼颇高,和周边建筑相比,建于高台之上。按文庙布局,附近应有讲学传道之明轮堂,大成殿和明伦堂分别是“庙”和“学”的核心建筑,其分别承担祭祀和教学的两大核心功能,其建筑特征也因其功能而不同。从唐代至清末,庙中有学,学中设庙,庙学不分,依据大成殿和明伦堂的位置关系,可以分为左庙右学、右庙左学、前庙后学、庙学分离等几种类型。闻昔日亦有城隍庙,可惜湮灭于历史尘烟,早已荡然无存。
徜徉空荡荡的大殿,不禁思绪万千。当初祭祀孔子之大成殿,其名取《孟子》“孔子之谓集大成。”也与孔子所得“大成至圣先师”封号相符。遥想当年,进殿拜谒,举目抬望,烫金大匾“万世师表”高悬,正中为孔子彩色塑象,头戴冕旒,身穿黄袍紫衣,双手执笏,目光炯炯,黑须浓密,神态庄严。孔子两侧,四位最杰出弟子伫立。他们是:安贫乐道、修养最好的颜回,侍亲至孝、一代名儒曾参,孔门嫡传、著书《中庸》的孔伋,宣扬“仁政”、号称“亚圣”的孟子。四人配祭孔子,被称为“四配”。再外两侧,各六神位,奉十二哲(子骞、仲弓、子贡、子路、子夏、子若、伯牛、子我、子有、子游、子张、朱熹),共十七个神位,供奉于殿内。其时,众神像鎏金披彩,线条飘逸流畅,举止形态逼真,人物栩栩如生,生动而古色古香,整体气势恢宏。环顾大殿,庄严肃穆静寂,几案烛明灯亮,学优名仕之流,祭拜络绎不绝,香火旺盛,袅袅绕梁。远闻书声琅琅,明轮堂内,众童稚端坐,双手倒背,异口同声,齐诵《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书桌边,先生鹤发童颜,一袭长袍,峨冠博带,镜压鼻梁,右手三指拈须,左手戒尺轻摇,双目微合,摇头晃脑,嘴唇翕张,自我陶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昔日文庙,体现了儒学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主流地位,成为当时求仕学子与民众的精神殿堂。它不仅是历代统治者尊儒祭孔活动的历史见证,也是综合体现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载体,更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对中国社会的发展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二)文庙溯源
为探源文庙,文权兄古道热肠,前往档案馆等处,多方找寻资料,更以《洛川县志》《洛川县教育志》等史料相赠。数月览阅,夙兴夜寐,其沿革兴衰,逐渐清晰。
据《延安文物志》记载:“文庙大成殿始建于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初为五楹,嘉庆八年(1803年)增建为七楹。硬山顶灰布板瓦。面阔七间,进深三间,石砌台基高1.5米,前有石砌如意踏步,五架梁前檐施斗拱七朵。”再翻阅《洛川县志》(民国版)记载:“乾隆三十三年,县治西移,学宫亦移建今治城东。大成殿五楹,西庑东西各五楹,崇圣祠三楹;名宦祠三楹,乡贤祠三楹,忠孝节义祠三楹;戟门三楹,泮池一座。楼星门一座,宫墙一座,东西‘德配天地’、‘道冠古今’坊各一座……”“嘉庆八年,知县刘毓秀、署知县谢大爵倡修,增筑大成殿基址並台阶,各加高若干尺,栋宇凡加高若干尺,庑宇各增至七楹。”由此可见,当初文庙建制完整,气势恢宏,内置有诸多祀祠。“大殿内名宦祠、乡贤祠,祀北周孝子秦族、明给谏刘琦等凡十一人。嗣后百余年,迭经修葺。”
正行文际,又出小插曲。文权兄称,《洛川县志》一处勘误。十月二十三日上午,县博物馆馆长刘忠民同李兄再次考察洛川文庙,在施工人员帮助下,发现并摘录大梁脊板文字:"大清嘉庆九年岁次甲子三月戍辰十一日庚子甲申吉时重修"字样,墨迹依稀可辨。文中“大清嘉庆"以朱红书写。经实地察看,东边两间与其它五间结构有所差异,故而推断原文庙共有五间,东边两间系嘉庆九年(1804年)续建,与县志记载有一年误差,据今已218年。文庙现存七间。从内心深处,我不由折服于二位老师态度之认真,行事之严谨。
文庙衰败始于清末和民国初期。随着科举制度废除,民国成立,祭典废止。社会动荡、战乱更加速其衰败。“近岁屡为驻军借住,坍漏未能砌补,大成殿外並悬孙中山纪念横匾,为扩大集会场所及士兵上课之用,殿中牌位,自復圣颜子以下皆不见。”从此,洛川文庙辉煌不再。直至被重新重视。“迄二十三年,行政院通令全国,明定每年八月二十七日(阳历)为先师孔子诞辰纪念日,举行仪式,悬旗志典。”“三十二年,本省临时参议会决议尊崇圣孔,保护孔庙,请饬驻军迁移,以重观瞻;由省政府转饬各县加意保护;如遇军队占驻,即予制止,以尊孔教而顺群情云。”可惜,社会动荡,国贫民瘠,洛川文庙未能再恢复昔日风光。
(三)文庙与教育
科举时代,教育体现为县学,亦称“儒学”,例附于孔庙,故孔庙称“学宫”。汉以后,奉祀孔子为先贤先师,故立大成殿,称“文庙”。文庙,又称“学庙”,是古时以办学为宗旨,将学习儒家经典的学校与祭祀孔子的礼制性庙宇相结合,为国家行政教育场所和祭孔场所,由政府教育行政主管部门直接管理。作为古代最重要的官方建筑之一,是古典中国儒家社会的标志物,也是“兴文教化”的核心载体。资料显示:文庙之制当始于唐,宋庆历兴学,初定其制(各州县立学),明代正式成型(其中以洪武、嘉靖二朝最为重要),至清遍布州县。唐太宗贞观四年(630年),朝廷下诏书,命令各州县学府都要建立孔庙,所以“庙学合一”便成了一种特定的制度。庙学制与科举制紧密相连,这既是封建统治者尊孔的需要,也是当权者大力实施科举制度的现实要求。正因为庙学制所发挥的重要作用,唐以后虽然王朝更替,但庙学制持续一千多年之久。庙学制的存在,使得历史上的孔庙成为古代学子们祭拜先师、崇儒重教的地方,也是各地文脉聚集、精神皈依的场所,同时也成为孕育人才的摇篮,在培养优秀人才方面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洛川文庙,作为“兴文教化”的核心载体,对洛川文化教育同样起着引领作用。洛川县志(民国版)载:“乾隆三十三年,例于庙西建明轮堂(犹今学校大礼堂,兼教室用)。其时教育,虽有县学、书院等,然皆无课可上,惟考试耳。”在文化传承方面,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创建朝阳书院。同治十三年(1874年)后,义学、社学、私塾相继兴办,读书者日益增多。“明清盛时,贤能辈出,清中叶后,复有逊色,兵匪灾侵,固足以使之。”笔者翻阅县志,科举时期“由于财政困惫,战乱频繁,学校时兴时废,致使洛川文风不振。”其时,文化教育传播,仅依托私塾和学堂。纵观历朝学优而仕者,洛川仅出刘琦、贾构等进士11人,举人53人,贡生303人,监生11人而已。洛川真正步入现代教育,始于科举制度废除后。
清末,废科举,兴学堂。各州县均设劝学所。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知县孙奉先改朝阳书院为第一高小学堂。光绪三十三年(1907),将各乡(镇)义学、社学共12所改为初等小学堂。要求以中学(经史之学)为体,西学(知识、艺能)为用,“中学治身心,西学应世事”。辛亥革命后,“洛川变乱相扰,学生多自行离校,逃避兵乱,学堂逐渐停办。”
县志载:民国十年创设女子初级小学1所,洛川女子开始受教育。十一年,洛川始设劝学所,兴学校;十二年设初级小学7所;民国三十年国民政府推行“新县制”,开展建校运动。经县长周景龙等人倡导,至三十一年底,共完成中山中心学校八所,中山国民学校五所。二十九年,筹设洛川中学,以北门口朝阳书院为校址,增建校舍。三十二年,增设高中部。国民义务教育逐渐普及。
1948年洛川解放后,时有小学10所,其中完小9所。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地方政府加大投入,教育事业蓬勃发展。1980年筹建洛川师范学校,1983年8月,设立“洛川县农职业中学”,1985年成立洛川县教师进修学校,1986年初修建东关小学。基础教育、职业教育、成人教育迅速发展。1987年洛川县被命名“普及教育先进县”。农职业中学被命名“陕西省示范职业高中”。1996年普六义务教育全面完成,普九全面实施。2008年通过省政府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合格县验收,2009年洛川中学晋升省级标准化高中,洛川县被省政府授予“高质量、高水平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县”。2015年县委、县政府正式启动《关于建设洛川特色教育强县的决定》。截至2020年,全县学校84所,其中:小学39所(民办8所),普通中学12所(民办2所),普通高中3所(民办1所),特殊教育学校1所;幼儿园44所。洛川教育事业得到快速发展。
(四)良吏贤达
文庙县学注重培育人才,历朝政府更重视“德才兼备”,旨在培养勤政爱民之良吏贤达。县志载:“(文庙内)有《卧碑》刊置于堂左,为顺治九年颁行,以晓示生员,其文云:朝廷建立学校,选取生员,免其丁粮,厚其廪膳;设学院、学道、学官以教之;各衙门官以礼相待;全要养成贤才,以供朝庭之用,诸生皆当上报国恩,下立人品。生员立志,当学为忠臣、清官;生员居心忠厚正直,读书方有实用,出任必作良吏……”
石养源,湖南湘潭人,乾隆三十三年(1768)戌子科举人,乾隆四十年(1775)乙未科进士,朝考第八名,武英殿聚珍版篡校,议叙以中书用,呈改知县,选授洛川。养源曾说:“我们家族世代清白,我努力做到洁身自好、廉洁从政、爱民如子,以不辜负我祖父的期望!不辜负我祖先的遗训,不辜负朝廷的厚爱。”石养源在洛川为政七年,始终保持谨慎从事、廉洁从政、勤政爱民的作风。
洛川地瘠民贫,地域辽阔,深沟纵横。养源每有闲暇之时,必下乡访贫问苦,不避险远,不辞辛劳,翻沟越岭,编查户口,劝课农桑,视民事如已事。这种作法,让他深入了解了民情,洞察了民苦,执政更贴近民意。史载,石养源“勤听讼,随到随审,随审随结,判断平允,无称冤者;屡奉委审中部、宜君案件,青天之称,如出一口。”足见其断案快速准确和公正。养源性尤爱士,观风会课,亲讲论评骘不倦。创建朝阳书院,于是洛川人文蔚起,求学风气兴起。
养源去世后,两儿幼小,其为宦多年,并无积蓄,同僚凑银为其安葬。其灵车出洛川境时,路旁送行者数千人,有号哭失声者,沿途路祭不绝。洛川士民凡提及他,莫不赞其为为民的好官。洛川士子为纪念其功德,由邑人樊寅绪等,呈请入名宦祠。
养源不但为官清正,家风也好。其子石承藻,字黼庭,嘉庆十三年一甲三名进士,授编修。官至工科给事中。敢言有声。
据《黄陵县志》记载,黄陵县田庄北巨头李姓祖先李贤,与洛川文庙有不解之缘。崇祯二年(1629)正月,农民起义军王大梁部活动于汉南及中部、洛川等十余州县,响应者众多。时年,天遇大旱,人相蚀食,积尸碍路。崇祯辛巳年(1641年),李自成据关中,派刘宗敏取榆林,途经中部。洛川交战败,城陷。其时,李贤正在文庙教书育人,流贼抓住李贤,用皮鞭木棍对李贤严刑拷打、辱骂。李贤毫无畏惧,而是昂首挺胸,怒目呵斥道:“尔等草寇,知我李贤何人也,竞敢如此无礼,尔等狗匪兵,简直禽兽不如,要杀要剐痛快点。”说着,便脱衣去冠,向贼而去。流匪执剑斫其头,头颅于地上滚动,但李贤坚强的身躯未能立刻倒下……
李贤舍生取义,救了众人,保护了文庙。其子悲痛万分,于父坟前筑祀棚,守陵三年不归,被传为佳话。为褒其功德,时人在文庙大院筑“乡贤祠”,供奉祭祀本地卓有贡献、为民谋福祉官宦以及当地在教育、道德、治学上有很高成就和威望的贤达之人,李贤位居榜首。其他仕宦贤达,清官良吏,不胜枚举。
在洛川大塬,虽朝代几多更迭、变迁,诸多父母官却载入县志史册,其政绩让后人钦佩,德能令世人敬仰。他们兴办教育,教化一方百姓;编撰县志,记载地方历史,传承地方优秀文化;倡导公平正义,促一方平安;兴农减赋,体恤地方百姓。任时光流逝,其名姓依旧灿若星辰,如浩月当空;任世事更迭,其事迹仍然于史册闪耀,感召后人。
(孔)文庙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根系所在,魂魄所依。习近平总书记在出席纪念孔子诞辰2565周年纪念大会时指出:“优秀传统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传承和发展的根本,如果丢掉了,就割断了精神命脉。”孔子的思想观念是我国古代社会精神文明、人类文化资源宝库的重要组成部分。他创立的以“仁”为核心的伦理观和“因材施教”、“有教无类”的教育观,以及奉行“恭宽信敏惠”、“温良恭俭让”的品德追求,对当今社会依然有着跨时代的意义。
我们有义务对现存文庙进行抢救发掘,并修葺和完善,通过文庙进行宣传教育,让青少年学习优秀儒家文化,体会孔子在品德修养方面的突出贡献和要求,有助于用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观念教育广大青少年,从小志存高远,用科学知识和思想武装自己,并努力养成高尚的道德品质,以此来推动整个社会风气向好发展,增强国人文化自觉与自信,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大业,这也是(孔)文庙社会价值在新时代的最终目的。
(五)文 庙 会 谈
时人谁曾料想,几乎湮没于历史尘埃的洛川文庙,在特定的历史时期,曾有过三次秘密会谈。从而在新中国的红色史册上,抹下了浓墨重彩一笔,并永远被后世铭记。
一九三五年十月十九日,中央红军经过二万五千里的长征,突破了敌人的围追堵截,胜利到达了陕北革命根据地——吴起镇。榆林桥、直罗镇战役大捷,给敌人以沉重的打击。同时我党抗日救亡的主张和优待俘虏的行动,对东北军产生很大影响。张学良本人也受到很大震动,决定与我党谈判共同抗日的问题。他请中共派出正式代表,到洛川会谈。这样,就为双方接触,建立了联系。
据当事人钱之钟回忆:二月中旬,中央决定,让李克农同志和我一起到洛川同张学良会谈。二月二十一日从瓦窑堡出发的。代表团一行除克农同志和我以外,还有中央军委二局研究员戴镜元等同志。一路从北向南经蟠龙、甘泉、鄜县,到达洛川已二十五日午夜。
洛川是东北军六十七军驻地。六十七军军部驻屯在洛川东门附近的孔庙大院内。根据双方的迫切需要,我们到达的第二天就开始会谈。最终,红军与东北军六十七军王以哲、赵镇藩就局部合作问题达成了几项口头协议:
政治方面:他们正式同意我党提出的“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主张。
军事方面:确定双方互不侵犯,各守原防(包括六十七军在陕甘边区及关中地区的防地),我方允许在甘泉被围困半年的六十七军的两个营重新换防。
经济方面:恢复红、白区通商,恢复六十七军在鄜县、甘泉、延安公路上的交通经济往来。延安、甘泉两地六十七军所需的粮食、柴火等物,一是六十七军自己向当地苏区群众购买;一是红军转饬当地苏维埃发动群众送粮、送柴进城出卖,便利东北军。双方都可互派人员到对方驻地办货。双方对办货人员要负保护之责,并给予方便。但为掩人耳目,办货人员应着便服。
以上口头协议商定后,我们也以密电向中央汇报,得到批准。双方约定自三月五日起秘密下达执行。
三月三日,张学良从南京回到西安。四日,张飞抵洛川。下午三点左右继续会谈,五日凌晨结束。双方确定了以下协议:
一、我方请示中央,请毛泽东同志或周恩来同志与张学良当面会晤,进一步商谈抗日救国大计。地点初步定在肤施县城(延安),时间由我方决定。
二、为了推动国防政府的成立和组织抗日联军的活动,由我方派一位代表常驻西安(即后来派的刘鼎同志),由张学良给以灰色名义作掩护,以便开展工作。
三、红军与东北军派代表出国的路线问题,由张学良负责与新疆盛世才联系。
四、这是一次重要的秘密会谈,不登报,不外传,只在双方部队秘密实施。
此前,中共中央联络局局长李克农,于1936年1月,已与张学良在文庙首次秘密会谈。洛川(文庙)三次会谈,促成了4月周恩来与张学良著名的肤施会谈。
伫立文庙大殿外,凝视着《原东北军六十七军军部》铭碑,我仿佛看到:户外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大塬银装素裹,寒风呼啸。六十七军军部(文庙)灯火通明,屋内一角,碳炉通红,炙手可热,火炉上水壶,喷射着蒸气,嗞嗞作响……一排长条办公桌,围布干净平展,边角齐整四垂。双方代表对坐而视,桌前水杯蒸汽氤氲。随着低声而坦诚地交谈,双方代表由严肃拘谨,到肢体放松,最后起身握手,把杯言欢……
以上会谈,终演绎为时代风云激荡的前奏,达成“联蒋抗日”的协议,形成红军与东北军、西北军“三位一体”合作抗日的新局面,推动初步实现西北大联合的设想,为西安事变和共同抗日准备了条件,对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有着重要意义。
作者简介:秦 健,陕西金融作协、人民银行文联西安分会理事、延安市作协会员。文字见诸于《中国作家在线》《西部散文选刊》《金融时报》《金融文坛》《陕西日报》《华商报》《文学陕军》《终南文苑》《丝路金融文学》《延安作家》等媒体平台,部分作品被腾讯网、网易网、搜狐网及全网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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