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自由的（组诗）
诗/马爱丽
一封信来自昨天
雪落下。落下就密封
旷野，小城，发呆的植物
住进洁白屋内，我感到
一切事物恢复到起点
仿佛你提起，我似它们
想起那么多
我爱上原始部落
深信触摸天空时
同样的善解人意，落在树梢
干净消失
自由选择来去，正如
一封来信坐在窗前
来自昨天
礼物
路过二零一七年，我收到
蛋糕，星星，心形石头
……
顺着不同方向
点射，没有任何刻意
只有礼物
沿着不同方向
发芽，旋转，皈依
多像我的一生，难免重叠
冬夜
夜晚长一些
不谈最冷的——
一扇窗圈不住一缕光
消散，窗看不到
窗成了光的故里
寒气，黑，冬雪
成了窗的故里
夜晚长一些
想不起冰冻三尺就好
苔痕
苔藓把苔藓染绿
没长根须的茎叶试图抹去
记不清年龄的石阶
只记得在雨后。阳光穿越湿潮
寂静，又痴狂
知道苔痕是可爱的
带我离开又去一个地方
去喜爱的岩石上
等一等，那些新来的
它们和我一样
比周围的事物
都要怀旧
佛
拨动念珠
这无心之物
一粒粒挨紧，但从不黏连
像简出的居士
掐遏一百零八次
往返指尖的
用不着计量，用不着校对
只随诵念，让浑沌的
一波波参悟
语荷
湖面上，一只小船等待划起
唤荷花的女子
探出身体，往船仓内摘下一堆莲蓬
里面住着多少苦涩和甘甜
不必轻易言说
空
以为熬
是可以到了天亮
他却告诉我
是熬白了头
捧起枫叶
尝试接近一团燃烧火焰
我明白被吸引的
也许还有与众不同地穿越
月光
开始融化，模糊
不如家乡的轮廓清晰
在老家，月光叫月咩
咩咩叫的咩，月咩洇开了
月咩一抹
整个村落明亮起来
除草人
从宽宽无挡的麦田里
麻雀呼啦一声飞走
那是除草人以外的人的梦
磨刀
噗水，摸摸，正面又反面
手持它的人
得冒多少风险
得费多少心血
想到这些
就心塞到不行了
只为徘徊在
这晃闪世间上的人
爬山虎
野心勃勃的人
从不放弃延伸
朝阳的，背阴的
总不停歇，总不嫌累，总不到头
叶子落了，藤蔓还在伸
还在你追我赶地伸
两道不断的变化，有时纠结在一起
有时一起伸向屋顶
在冬天
与寒流的寒
寒夜的寒，心寒的寒不一样
寒暄的寒，没有特指的
话，越说越近
再也不会扯远了
齐秦就在这样冬天里
唱火的
风是自由的
从一道山坡踱向另一道
从不同角度抚慰草木，无声吹开
暗哑的我们
这赶去的雪花
奔来的生灵
我们喜极相拥
各许美好心愿
雪簌簌落下
到原野，有了泥土气息
向寺院，有了慈悲心怀
在俗家，有了杂陈五味
但简单
让它变得悠然，缓慢
整夜倾城的
在屋脊上研磨
草木被附着，白色摇摇欲坠
我看到它们渐次落下
扑簌簌
在前往人间的日子
提到白砂糖一样的密语
作者简介：
手心，原名：马爱丽，山西省襄汾县人。70后诗歌爱好者，中国电力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散文诗》《脊梁》《黄河》《朔风》等文学期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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