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取暖
——阿毛《取暖》浅赏
文/秦和元
据传，秦观以七夕题材，写自己与苏小妹的爱情，成《鹊桥仙》，苏轼评曰：“唯小妹一人全懂，亦不能明言。”
这虽然是野史，是趣谈，却包含着重要的诗歌理论——诗用精炼的语言，表达深刻的内容，其无穷的意蕴往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人们对某一事物夸赞时，常常说，像诗一样美！诗怎么美？像画一样，可看？像花一样，可赏？像音乐一样，可听？像风景一样，可拍照？抑或像美人一样，可拥抱，可亲吻，可抚摸，可交欢？……
都是，又都不是！诗的美只能感，只能悟，只能沉浸，只能陶醉，只能疯狂……
每每读诗时，经常心灵震撼，肌肉震颤，双手抖动，感觉到美得无法抑制，但就是无法说出是怎么美的——也许是自己的语言太贫乏了吧。
读女诗人阿毛的《取暖》，就是这样的。
取暖
是谁说，“你一个人冷。”
是的，我，一个人，冷。
我想，我还是抱住自己，
就当双肩上放着的是你的手臂。
就当你的手臂在旋转我的身体：
就这样闭着双目——
头发旋转起来，
裙子旋转起来；
血和泪，幸福和温暖旋转起来。
“你还冷吗？”
我似乎不冷了。
让我的双手爱着我的双肩，
就像你爱我。
下面，根据何主席丰部长刘政委等老师点评指导，谈谈自己肤浅的理解。
这首诗写于冬天，笔者认为灵感来源于冬天寒冷需要取暖，但如若仅此而已，是算不了好诗的。诗人只是以此为由头，把它作为浅表的意象，用以表达丰富而深刻的思想内涵。
“一个人冷，”劈头却是“是谁说，”谁呢？当然是那个爱她的人，是那个被她牵挂而又牵挂她的人。可那个人此刻不在身边，“我”好孤独，“我”好想好想你啊！“我”好冷，你快来抱抱我吧！你不在，“我还是抱住自己，就当双肩上放着的是你的手臂。就当你的手臂在旋转我的身体”，这真是想得无可奈何啊——情不能自已！
于是，就这样进入了爱人的怀抱。
就这样闭着双目——
头发旋转起来，
裙子旋转起来；
血和泪，幸福和温暖旋转起来。
读着这样的诗句，读者眼前就会浮现一些影视剧的镜头：在海边，在草地，在森林，热恋的情侣互相追逐，深情拥抱，男的抱着女的旋转，旋转——秀美的头发旋转起来，漂亮的裙子旋转起来，姣好的面容旋转起来，曼妙的身姿旋转起来，发嗲撒娇旋转起来，风情万种旋转起来，柔情似水佳期如梦旋转起来……一切美好的回忆都旋转起来；然而，正如沙翁所言，爱情是一种甜蜜的痛苦，血和泪也旋转起来，挫折和烦恼也旋转起来，幸福和温暖也旋转起来。爱情就是旋转，旋转，天旋地转，旋转得不能自拔，旋转得叫你失去理智！
这样旋转着，以爱取暖，以爱热身。“你还冷吗？”谁问你？是他问，也是自问——两人融为一体了，答案自然是不会冷。
让我的双手爱着我的双肩，就像你爱我。
诗歌卒章显志，最后才点出“爱”字；可是，这爱很无奈，是乌托。那么，只有自己给自己取暖，只有在孤单中的自我安慰，在无助时的自我解脱，只有自己给自己以信心，自己给自己希望——就像萤火虫在黑暗中自己照亮自己。但无能如何，心头那深深的相思，是始终挥之不去的！那是刻骨铭心的！
短短的一首小诗，不仅写了爱情的纯洁和忠贞，缠绵和浪漫，甜蜜和痛苦，写了挂念的温暖，相思的滋味；还蕴含着庄子的逍遥哲学和儒家的慎独思想：一个人孤独的时候，要自由自在，自得其乐，自我取暖；一个人孤独的时候，要讲究道德修养，注重品行操守，心中有美，心中有爱……
总之，其余味无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作者简介：
秦和元，湖北红安人，武汉作协会员，作品见诸《中老年报》、《四川散文》、《重庆散文》、《九江日报》、《武汉作家》、《呼伦贝尔日报》、《东坡文艺》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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