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离去(散文)

                          文/王树军

       母亲走的是那么匆忙，让我们兄妹始料不及！

       今年的五月三十一日（农历四月十八日），是我们兄妹终生难忘的灰色日子。

        我们做梦也没想到，母亲会在这一天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那么突然地离开了我们，驾鹤西去！

       在我们当地，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意思是说，大凡老年人到了这两个年龄，便会遇到人生的两道坎。去年，母亲正好八十四岁，迎来了人生的第二道坎。

       虽说我们对这一说法并不十分相信，可是我们兄妹却一直在为母亲的身体担忧。因为母亲毕竟已经是八十四岁的高龄了，而且身体还一直不好，时常需要打针吃药。我们还真怕那句话灵验，母亲会迈不过这道坎。母亲对这句话却一点儿也不在乎，每每提起她的岁数来，她总是坦然地说道:“死我倒不怕，就怕累苦了你们。要是能不累苦你们，一得急病就去，那才好呢，都不遭罪。"

       还好，母亲平安地度过了二00九年，迈过了人生的第二道坎，我们兄妹心中异常兴奋。进入二0一0年，我们兄妹时常欢快地告诉母亲，她会活到一百岁。每当这时，母亲便会开心地笑着说道:“活那么大岁数干嘛，还不把你们累苦坏啦。"

       听了母亲的话，我们兄妹告诉她，只要能活上一百岁，我们再苦再累也愿意。

       说心里话，我们兄妹真希望母亲能长命百岁，永远也不离开我们。

       母亲是属虎的，今年八十五岁，也是她的本命年。春节过后，母亲的身体出奇得好。既不用打针，也不用吃药，甚至连感冒也没有患过。而且整日不肯闲着，每到谁家里，不是为我们洗衣服，就是拖地板。我们劝她不要干，她总是笑着说:“干惯了营生的人，闲着就难受。"看到这种情景，我们兄妹们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对母亲能活到一百岁充满了信心。

       然而，正当我们兄妹暗暗为母亲的健康高兴时，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五月三十一日下午五点，我突然接到四弟打来的电话，说母亲心脏病突然发作，情况危急，正在市医院里抢救。

       我放下电话，冲出家门，火速朝市医院赶去。

        当我赶到市医院急救室，见母亲已经停止了呼吸。虽然医生仍在进行紧急抢救，但是母亲终究还是没有抢救过来，医生无力地在母亲的病历上写下了“心肌梗塞"四个字。

       在我们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母亲就这样匆忙离我们而去。应验了她“一得急病就去"的话。

       围在母亲的遗体旁，注视着母亲那安详的面容，我们兄妹泪如泉涌，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娘……娘……！"

      我们真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竟然会是现实，母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她只言未留，匆匆走上了铺满莲花的西归路，好像对我们谁也不牵不挂，也不迷恋红尘世事，传说这是最完美的去天堂之象兆！

       母亲的一生是艰辛的，为我们兄妹的付出是巨大的。她把我们兄妹六人抚养成人，现在终于耗干了自己的全部心血。

       在我们童年的记忆中，母亲从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从没有吃过一口好饭。特别是在那个灾难的年代里，我们兄妹们面临着死亡的考验，母亲把家中能吃的东西全部留给我们兄妹，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着饥饿的煎熬。

       饿得实在不行，她就用树皮和草根来充饥。我们兄妹六人能从那个苦难的岁月中生存下来，应该说全是靠了母亲的精心呵护。没有母亲，就没有我们兄妹的今天。

       母亲，您为我们付出得太多太多，儿女们对您的回报太少太少；母亲，我们不愿让您离去，我们还没有精心地侍奉过您呢；母亲，如果还有来世的话，我们还要做您的儿女。到那时，我们一定精心地待奉您！

      母亲，您要一路走好……

(图片选自网络)

作者简介:王树军，笔名绿叶，绿树成荫。山东省莱西市人。青岛市作家协会会员，莱西市诗词楹联学会会员。爱好文学写作，发表过作品。出版长篇小说《沽河风云》(上丶下集)，诗歌作品集《献给家乡的歌》，有作品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