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诗词文学社优秀诗人风采：

翻译/克然木依沙克（新疆）

短篇小说（擀面杖）续接

作者/肉孜苏皮（新疆）

婚后妻子仍然称呼我为“您”。我学我爸爸称呼她为“你们”，婚后的我们处处洋溢着满满得幸福。四个月后妻子的考试成绩也出来了，收到了安排单位工作的消息。

这下可愁坏了我们。眼前最为发愁的就是住房的问题，要在离乡中心近一点的地方找房子，才不影响妻子按时上下班。我们跑断了腿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大冬天，我只好用摩托车带着妻子上下班。后来知道妻子怀孕了，我高兴极了，不知道自己是在地上还是天上。兴奋之余，又一个犯愁的事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向了我们，压得我几乎要窒息。因为雪盖大地，路滑难行，道路坎坷不平，我们每天天还没亮就的出门赶路……。

感谢生活给我们带来平安、幸福。我们平安地送走冬春迎来冷暖和如棉被的夏天。妻子也平安分娩了。孩子出生那一刻，中年女护士从产房出来告诉我妻子生了带“把”的，忙碌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虽然身体辛苦劳累但心里是甜蜜快乐着……。

儿子百天以后妻子产假很快到期了，我们又面临着住房的问题，儿子不能按时吃奶，母乳是最好的！吃牛奶费用高不说对孩子还不好。无论如何房子的问题再次被提上了议事议程。ۋۇلن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最后我调回了乡中心学校。学校考虑到我的困难，把学校闲置已久的一间旧教室给了我。我们高兴地搬进了这间教室，随后我请了一位保姆来带儿子。从来没有红过脸的我们开始出现了摩擦。“这也是人过的日子吗？面粉又让老鼠糟蹋了！过两天不要把儿子的小鸡鸡啃了。”妻子又开始发着牢骚。“怎么至于呢？！”我没多说一句。

但是我也很无奈啊，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吞。老鼠也一天比一天放肆，有的课本都被啃了。这间房子不要说妻子，就是保姆也开始讨厌害怕了。保姆把老鼠肯吃过的面粉又倒进面袋里。妻子用这个面做了面条，因为我比较爱吃面条。可是面条有一股很重的铁锈味道。我问“你这面怎么又一股难闻的铁锈味呀？”“没有擀面杖，用切面机切的！”妻子没好气地回答。“那你怎么不早说呢？”“不能什么都跟你说吧？去了几趟市场也没有买上擀面杖。

你为这个家操了不少心，又写作补贴家用。不是妈妈得了那个治不了的怪病，我们也会和别人一样买上新房子了……”听妻子说后，我也去了几趟市场仍然没有买上擀面杖。之后，我告知爸爸去市场时留点神，看能不能遇上擀面杖。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天，爸爸找到了擀面杖，他在电话里告诉我在一个集市等我。我向值班老师请了假赶到那个市场。

买上了擀面杖，刚到十字街口遇见了一位文友。他说：“搬来那么长时间了，家里的东西还没有置办齐呀？”“跟父母分家以后，妻子做的饭总是有铁锈味。”我说。

他笑了。我们就要分开时，父亲的一位远方亲戚走了过来说“看你，男人是不能沾擀面杖的！你是结了婚的人，我们有男人挨上面杖就被妻子捉的说法。你呀你……”听了此话我的脑子冒烟了。手中的擀面杖就从我手上滑落到下班后朝我走过来老婆的脚跟前。

她问候父亲的话我也没有听进去。我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就走进了学校留在了值班室。说实在的我那位亲戚说的“面杖”的事真让我害怕了。眼前出现了，被老婆捉了奸的某一个男人。

我看见他时头被打破了流着血。我尽力忘记这件事情，这时妻子捡起从我手中掉落的擀杖后像傲慢的鸭子，大摇大摆走出去的样子浮现在我的眼前。忽然我全身像扎刺了一样颤抖了起来。如果哪一天我也落个头被老婆用面杖打破头的那个男人一样的境地，那就丢死人了。天哪，我怎么就沾了面杖？那位亲戚知道的这个“道理”，父亲也许也知道的！他知道又为什么打电话给我呢？“不至于吧……”不知咋的，老在心里嘀咕这句话，有时大声，有时在自言自语，祈祷自己千万不要在众人面前做出丢面子的事。可是不由自主的老在心里反复嘀咕着，万一发生了那样的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值完班回到家，妻子正在用那个面杖擀面。我不安地看着妻子。忽然，我想起那个朋友的话“我说，我的主，轻点儿，我又跑不了……只要你不跑，我会陪你到天亮……哎呀……跟炮牛一样有劲……那玩意跟坎土曼一样的把子……跟擀面杖一样粗长……”当时，我跟随外号叫“瞎子”的一位同事去了那个小卖铺。他要去买烟，因为天黑了，让我陪他一起去。来到小卖铺，他买了烟，我看到他跟那个小卖铺的女主人眉来眼去的，我就扔下他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他追上了我。这位同事的“臭粪瘾”远远大于烟瘾。他追上我说，他跟那个小卖铺的老板娘有过一夜情，她施用估计骗过他，老板娘还说“你的家伙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壮”其实，她是五十多岁的老女人了。想着那事情，突然自己又回过神来了……

看着完全不知情、认真擀面的妻子，我为自己一时的那个念想感到可耻惭愧。“小心我用擀面杖揍你哦，人家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你就一把忙都不帮？。”我跑出来家门，听到妻子在屋里哈哈大笑。我转身又回到屋里，好不容易停止了笑的妻子对我说“看你，胆小的样儿，说打你，你就跑呀？”“我以为你真的打我呢”“无缘无故的打你，我疯了？如果，我打了你明天我的手就废了……”妻子说着直愣愣地看着我。“难不成你有隐瞒我的事？是不是我坐月子时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哪有那样的事情”我说完就再也没有吱声。

“我怎么一说这话，你就慌了……”妻子视乎真的想要用擀面杖揍我。“没有就没有嘛，我还说什么呢？你也知道，你坐月子时，学校40岁以下的男老师都值班守校。”“人想变坏，就是守监狱照坏不误。”“我是那号人吗”“谁知道你坏不坏，有好多漂亮女士常来找你，难道说你就不会看她们一眼”。“我早没有那个眼力了”。“我说了不是，你看到擀面杖不打自招，知道早点把面杖买来”。“我的眼‘油’早被你吸干了，哪里有她们的份儿”。“不是我吸干了你的眼‘油’,是你自己的电脑和书吧”“这话说对了，不许你再提那样的话，你是要动醒了睡眠中的蛇，后果自己把握哦”！“如果蛇醒了，我用擀面杖鞭它的头。”妻子摇着面杖调皮地说。

从此以后，我真正感觉到妻子做的面条跟妈妈做的是一样的味道了。妻子再也没有提擀面杖的话。不过，每次回到家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亲戚说的那一段话。那天我把拿面杖的手用香脂洗得很干净。

这事，我觉得做对了。我曾有见了漂亮的女孩多看几眼的毛病，所以把手连胳膊一起洗了一遍。因为，我被“面杖”的事吓坏了。我真真明白了那些瞒着妻子玩女人的后果了。平淡的日子在每日的繁忙中流失着……。

妻子把我爱吃的面条做得越来越香了。妈妈的病花尽了我们所有的积蓄，还是没能治好。暑假到了，学校如愿放假。

大学同学打来电话，说要去乌鲁木齐参加同学聚会，庆祝毕业10周年。同学说，我在大学当班长时，这样的活动都是我一手操办。他们操办不了，所有这次聚会我一定要去。否则，就打电话给我妻子帮我请假。

我可不是向妻子请假的纱衣木阿洪。我当着妻子的面在电话里告诉同学。这事，我险些失言。原因是，在乡卫生院工作的妻子没有请上假。院长说：医院近日有大检查，不能准假。

我以前就讨厌这位院长，这次更加得讨厌了。上次儿子从床上摔下，他也是不给妻子准假，只好我一个人带儿子去地区医院看病。去不去聚会，我想了又想。

妻子却说“不要坏了你的名声，你还是去吧！你不去同学会说你妻子没给你准假。”“也行，顺便把书稿送给出版社。”我看了她一眼，从我眼神中看的出我不是看老婆眼色的主。很快，我启程了。妻子带着刚满一周岁的儿子送我到长途客运站。

（作者简介）

克然木·依沙克，维吾尔族，中共党员。文学翻译。退休前任某县级市委专职翻译，办公室主任，乡党委副书记，市长热线办负责人等。2007年开始文学翻译，文学创作。至今独合译三部长篇小说，百万字文学作品，作品散见“上海文学”“北京文艺报”“莽原”“芳草”“民族文学”“西部文学”民族文汇”“阿克苏文艺”“伊犁晚报”“哈密日报，广播电视报”“哈密文学”等杂志，有几十万字的网络文学作品。鲁迅文学院第十六期学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新疆作协，文学翻译家协会会员，媒体监督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