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干湖渔港
文/刘鸿鸣
一个夏日的早晨,我在名叫“西山外”的小渔村里闲逛。一条不太宽的柏油马路向南延伸着,两侧长着垂柳、古榆和大叶杨。树下的民房一水水改成酒店和旅馆了,门脸儿上不是写着什么什么鱼王,就是什么什么鱼庄。小街不长,正当我在鱼庄和鱼王中走到了尽头,发现远处的湖里立着一尊不算太高的帆船的雕塑。穿过空旷的捺钵广场,走上探入湖中的曲尺形堤坝,在拐点处的帆船雕塑旁四下张望,原来这一带竟是查干湖渔港。
(图片来源于网络)
渔港不是很大,港湾里泊着十多条大大小小的船,都是铁的,一顺顺地排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一条大船上有人,一个个光着膀子上上下下地搬着鱼篓。在另一条小船上,有人将发动机打着了,小船儿冒了几股青烟儿,就哒哒哒地开动了。渔港,是渔民卸鱼歇脚的地方,也是他们谋生出发的地方。能打这里出发,会是一幅不错的图景。想想看,那一面面远去的帆影,从这儿散开,向湖的深处漂去,该有多棒!要是站在左侧远处的青山头上看去,眼前的场景就是人间的天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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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场景古代可能有过,不然,考古发现的“青山头人”不会在一万多年前就看好这块地方。这种场景近代一定有过,不然,人们不会在青山头上堆什么腾格里十三敖包,也不会在湖边搞什么“祭湖·醒网”。打这里出发,其实更是满足心愿的一次次行动。想想看,没有那些搏击恶浪一往无前的出发,哪能摸透这湖水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性。是呀,没有那些披星戴月顶风冒雪的出发,哪能有那一个个冬捕丰收的好年景。能打这里出发的,还都是“西山外”的渔民兄弟。他们小门小户的靠湖活着,可是湖,没有光指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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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眼下,很多人都在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为查干湖做事儿,就像“西山外”的兄弟们总打这里出发一样,很多人也在出发。远在辽代,圣宗耶律隆绪皇帝曾在辽太平二年(1022年)的春天,就来到松花江和嫩江汇合处的查干湖及月亮湖周边了。此后的一百多年,有多位皇帝在春天前来驻跸。他们在湖边的牙帐里与南北大臣们“共商国事”,听着周边部族首领们“述职”;也放鹰捕杀天鹅﹑野鸭﹑大雁和凿冰钩鱼,之后又大搞“头鱼宴”和“头鹅宴”。正是辽代的“春捺钵”(捺钵,契丹语,意为辽帝的行营),安抚了周边的部族,带来了一方的繁荣稳定。那时候,查干湖周边成了辽代春季流动的皇城。
辽代帝王从辽“上京”(现内蒙古巴林左旗林东镇)出发,让查干湖也跟着风光了一阵子。但那毕竟是过去的事了。有一种风光可是查干湖独有的,哪就是1976年修建的“引松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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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花江水流入查干湖的这项工程当地人叫它草原运河,正是它救了查干湖。那还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流入查干湖的霍林河多处断流,再加上嫩江又不涨水,无法“倒灌”到库里泡再流入查干湖,于是,查干湖的水面一点一点地小了,最后竟然从原来的420平方公里缩减到不足50平方公里。湖底大面积祼露着,白森森的瘆人,一到春天湖底刮起的碱面子,覆盖了周边的农田。1976年的9月6日值得纪念。当时前郭县有八万多草原儿女从家门口出发,来到了离家几十里、上百里的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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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秋天,“引松工程”工地上红旗招展,一个个劳动者的身影形成的彩练,从松花江边的哈达山下一直连到了查干湖。当时哪有什么大型的挖掘机械,父老乡亲们咬紧牙关,硬是用铁锹、土筐和扁担,将一方方泥土请到了两侧的大坝上。八年,历时八年,“引松工程”终于在1984年8月23日竣工(长53.85公里、底宽50米、深2米),抽水站提上来的松花江水,也终于沿着草原运河流进了查干湖。没有当年的“引松工程”,哪有查干湖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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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新世纪的钟声敲响的时候,一批掌握先进技术的劳动者从四面八方出发了。大家在松花江上兴建了“哈达山水利枢纽工程”。库区拦江大坝总长2350米,总库容达到了18.1亿立方米。库区水位增高了,可以一改过去的提水为自流,松花江的水终于可以没有成本地流入查干湖。
2018年的9月26日是个令人难忘的日子,从北京出发的来到了查干湖。他乘船沿途察看水域保护和污染防治状况,登上捕鱼浮桥,同渔民亲切交谈。他强调,“绿水青山、冰天雪地都是金山银山。”“保护生态和发展生态旅游相得益彰,这条路要扎实走下去”。他祝愿大家“年年有鱼,年年有余”。眼下,为了查干湖的将来,有更多的人正在出发。大家围绕守护好查干湖这块“金字招牌”绘起了蓝图。可以预见,这些富有创新理念的劳动者,一定会通过对自然资源和人文资源的保护、发掘和利用,让查干湖处处都是人间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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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港湾内的渔船接二连三地出发了,我竟产生了几分自责:吃过多年查干湖的鱼,如今还在这里闲逛。能为查干湖做点什么呢?我一遍一遍地扪心自问。——突然想起一本和查干湖有关的书,书名是《最后的渔猎部落》。曹保明先生将这个名叫“西山外”的小渔村称为“最后的渔猎部落”,足见其分量了。令我高兴和惶恐的是,在书中的附录部分,曹先生将我的拙作《远去的帆影》也列入其中。那就让《远去的帆影》载着我从这里出发好喽,最好能学着眼前的帆船雕塑,成为查干湖的一处风景。
【作者简介】刘鸿鸣,男,汉族。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吉林省作家协会诗歌委员会委员。在《作家》《中国作家》《人民文学》《诗刊》《吉林日报》《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几十种报刊发表过诗歌、散文。著有散文诗集《远去的帆影》、《对一座雕像的述说》、《梦中的蒙古马》及长篇系列散文《达里巴人手记》等。作品曾获吉林文学奖、孙犁散文奖和查干湖文学奖。
【老丫文苑 :创始人】
陈艳丽,女,汉族,吉林松原人。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 ,《华夏诗词文学社:社长主编》江南诗词协会会员。作品有诗词、散文、小说《老丫》。经常发布在《江南诗絮》《都市头条》《北方都市文化》《松原日报》《松花江》《温馨微语》《艺苑百花》《大江诗社》《巴马文化社》《中国爱情诗刊》《花花上酸菜》等报刊与微信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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