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手

文/游笑笙

在沿海银行一线做信贷员高大上工作的“外来务工者”游笑笙和眼眶微斜的“本地郎”同事王威，一起跟随气场强大的“富婆”行长黄君及黄君九岁的丫头活泼的刘敏，一齐来到内地省份考察等待升值的房产抵押物和热火朝天的土建工地。

沿海的企业家纷纷来到内地投资，沿海的银行家老友也将服务延伸至内地。您如果一落地就在内地的银行借钱，就有“皮包公司”的嫌疑。

沿海的企业家在工业土地或制造业或租赁而来的专业市场拥有了第一桶金，同时拥有了意味着大量现金的知根知底的沿海银行家。

游笑笙就在顺便考察附近名胜古迹的路上，对王威笑着说:“我要是二十年前来沿海银行就好了，我也会向村里租上一块十亩空地，盖上一层房子，建设个汽车配件专业市场。”

王威眉毛抖动地说:“你这五年按揭了三百平方的房子，从七千元每方上涨到五万元每方，你已是千万富翁，而且租金收入已超过月供，你比专业市场老板省心！”

黄君扶着女儿的手走路，问两位行员近日看过热播的电视剧少帅没有。王威就停下脚步:“辅帅扶持少帅上位，甘于二把手地位，感天动地。”游笑笙就模仿辅帅的口气:“没有我这朵云彩，天上就不下雨吗？”

丫头刘敏在母亲的强势作风中耳濡目染，又长期在小学担任班长，显得早熟。丫头看到旁边有棵升向河中的古槐树，就爬到树上，迎风而立。游笑笙就象摄影记者俯低了身子，朝着丫头卡嚓按手机。

丫头一会儿又看到百步外有一个小卖部，就停下脚步。游笑笙就自言自语:“大家都来一根绿豆冰根。我去买。”丫头笑着说:“天气太热了。”王威却是推了下眼镜，一脸严肃，一副想笑未笑的模样。

女行长长期服中药，身上常飘出草药的香味，可能是位置竞争的压力大的缘故，每年都传来总部下放的风声或者蹦出一个挑战秩序的"初生牛犊”。

在百米外有个药店，女行长就说想有个防晒霜、风油精、防蚊液之类。三十出头的王威自告奋勇地说自己去药店。同样三十出头的游笑笙扬了下红色的人民币直奔药店。

丫头肩膀上有个十斤重的背包，是女行长让她长途拉练有个吃苦的感觉。走了五里地，丫头觉得背包的带子嵌进肉里，内心叫苦不迭，走路东倒西歪。游笑笙就递给丫头一瓶标志狮子的运动饮料，顺便将丫头的背包接在自己手上。女行长在旁边一言不发。

回到沿海的银行，游笑笙从旅游频道回到生活频道。

半年后，游笑笙由黄君支行长提名、分行党组下文为副行长、正儿巴经的二把手，也能代表一级组织了。在分行总经理前来宣布的上午，王威被女行长安排外出、向上次旅游陪伴的企业家送上一个专递信件，据说内有“贵重礼品”！还是行员身份的王威错过了隆重的喜庆场合。  

作者简介：

游笑笙，1977年出生，在两个不同的城市曾任秘书、支局长、银行信贷组长等职，在通信人家园等网站发布了知名通信界长篇小说《铁塔下情感》、《学霸朝闻道》（共计28万字）、在中国青年报、邮电报上发表了诗歌、小小说、散文共计30多篇。1992年因数学满分考上小中专省邮电学校电信班而鼓舞了十里乡邻。2017年开始专注于小小说创作，主张动人的细节、合理的想象和震动人心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