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鸟瞰与断想(组诗)

诗/邹贤中

登瞭望塔

漫步黄河入海口北岸

我登上瞭望塔纵目鸟瞰

“黄龙入海”的奇观

演绎现实的魔幻

浑黃的色调被蓝潮吞没

被风吹向远方

化作海鸥白帆

海浪中飞翔的鸥影帆影

魔咒一样呈现海风的影子和速度

把缀满我目光的槐花撸去

甩向浪峰之上的天空

化作一片片洁白的云絮

一只只翩飞的天鹅

天鹅，是穿过木栈道的那只

它飞越湿地和芦围荡的包围

掠过海域幽深的隧道

在我诗意想象的袅袅雾霭中

由一朵槐花化成一只天鹅

一只天鹅却抖落出

一片槐花盛开的芦苇荡

轮回

可以想象得出

黄河口泥沙的淤积

侵占了海中鱼的空间

无数的鱼便向天空拓展

一些鱼在银河定居

常见夜空之星从银河坠落

那是银河之鱼跃入黄河

这是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侵占   迁移    循环

大自然恒定的周期律

揭示生命的轮回

那些从黃河进入海城的鱼

往往从银河返回黄河

色盲

浓黄渐渐变淡

淡得让人看不见

看不见的黄仍然是黄

它黄在蓝的血液里

它已改变了蓝的颜色

这种改变太细微

细微得让人视而不见

我们站在黄河入海口

望着黄色涌进蓝色的怀抱

久而久之，我们变成了色盲

辨不出黄色

而黄色在蓝色中消失

却仍然在我们的皮肤上流着

流了五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