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痛 别 焦 锐
文/何俊锋


刚刚芝水总编打来电话,告诉我,焦锐走了。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眼框。焦锐是我的同乡战友,一个车皮拉到兰州的战友,他是军中才子,是我们那一批兵中的骄子。可惜了,可惜了,老天不公呀!
记得去年八月的最后一天,我与西北城际头条芝水总编,杨主任,袁外交官一行,驾车西行,去看望焦锐,大家得知他生病了,还挺严重的,都心里牵挂着他,于是,群里的朋友们委托我们去看望他。兰州是我从军的地方,是第二故乡,我脑海中所有的思绪,生发出无数个意象,仿佛与往日时光轻语。


一路西行,望着一路当年曾经熟悉的风景,仿佛又想起我们同坐一趟绿皮闷罐的西行军列,耳边传来了那首我们唱了经年已久的《战友之战》: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战友是一张不变的照片,虽然泛黄,在我们的心里,却依然如新。战友,是个抽象的名词,是精神上的血亲,融入了生命的名字,要比每个人的名字更重要,更温馨、更具魅力。

焦锐曾是我们周至战友中的骄傲,我在政治部工作时,军区大院的将军校慰没有不知道焦锐的名子。我和他都陕西周至人,都是1963年出生的,都是1981年参军,我比他退的早,他2013年底退休。焦锐曾就读于解放军重庆通讯学院和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在新疆工作20余年,退休前系原兰州军区电视艺术中心主任。现为中国艺术家协会副主席 、兰州市影视行业协会副会长。焦锐军旅生涯33年,写过小说和各类评论,撰写过专题片和纪录片文本,拍摄制作过5部电视剧,其中4部连续在央视黄金一套播出。中央一套播出的电视剧为26集电视剧《保卫延安》,29集电视剧《在那遥远的地方》,39集电视剧《雪域天路》,26集电视剧《先遣连》,23集电视剧《海拔4700》在西藏等地方台播出。其1992年在《昆仑》发表的中篇小说《喀拉乔克白天鹅》被八一电影制片厂1994年改编成军事动作片《大漠奸匪》,影视作品荣获各类奖项15种。其撰写的影视评论多次在军内外荣获大奖。他本人在2013年荣获第8届全国电视艺术德艺双馨奖。焦锐多才多艺,工作之余十分钟情仿毛体书法,笔力劲健,萧洒灵动。
然老天不公,天妒英才,焦锐2013年退休后不幸患上尿毒症,双目近乎失明,左眼已失明,右眼只有0·1视力的情况下,坚持不懈练习仿毛体,坚持创作诗歌,作品亦获奖若干。我知道,军人没有眼泪,军人就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是刚强和坚毅的代名词。焦锐这样一个军中汉子,每天他都以乐观坚毅的心态同病魔做顽强的斗争,却也苦了相依相伴,不离不弃的爱妻袁小利。小利也是有名的诗人,功底相当深厚,创作了大量的诗词作品和散文,她本可以像丈夫一样成为大作家,却为了照顾焦锐战友,甘愿把自己做回陪伴丈夫身边的贤妻良母,照顾吃喝拉洒和生活的方方面面。这种爱是何其伟大呀。我们敬佩焦锐的同时,也向袁小利这样伟大的军嫂深表敬意。

在焦锐家里,看着眼前削瘦且失明的焦锐,握着他的瘦手,我心里有说不出的疼,眼泪几次要涌出来,我硬是强忍着,我只怕小利看到了伤心。我知道,焦锐生病,是他在以前的工作中对艺术太执着,太拚命,太累了,他日以继日的写剧本,搞创作,是在透支生命体能中超负荷的完成着对艺术的追求,所以才有了令人瞩目的成就。面对焦锐的病痛,做为战友,我们无能为力,也无可奈何,只有鼓励再鼓励,只祈盼能有妙手神医着能让他早日解除病病,还我一个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战友焦锐,我期盼,并坚信。
晚上,我们一行住在西部陆军对面的西北宾馆,这是我三十年前经常住的兰州军区第一招待所,与我的老师刘钰部长,诗人李燕玲欢聚,大家把酒言欢,尝了黄河鱼,喝了甜丕子,品了酿皮子,听黄河涛声,任思绪放逐,清澈着军营岁月中各种斑斑驳驳的画面,于秋雨中凝结成记忆的琥珀,可珍藏,可鉴赏。看着过去工作过的大院,走过的滨河大道,过去的军营岁月,如舞台上的幕布,每一次打开,都有着不同的下一幕,或精彩,或平常,或欣喜、或感概、或期待中,从一个故事,走进另一个故事,于时间的无涯中,洞悉和清澈着过去岁月里所有的遇见和再见,或后会无期,或指日可待。回到西安后,文友们经常牵挂着焦锐的病情,也经常打电话安慰小利,祈祷着能发生奇迹,让焦锐好起来。

然而,然而……
这一刻,我又默默的流泪了。也许,焦锐走了,对自己,对小利是一种解脱,焦锐也不用受那么透息的痛苦了。
只是小利,一定要节哀,要坚强,你要坚信,天堂里不会再有病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