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同室女友
作者:辛建斌
当了一辈辈群众,几乎没有享受过单人单室的待遇。但苍天厚爱于我,单位的几代美女就坐在了我的面前,真乃癞蛤蟆打到了池塘里,受活至极!回忆和她们相处的岁月,常常美得我笑出声来。
一
1994年的春天,我到报社上班,先在记者部,有一天,记者部主任石保民,这位三原县委宣传部部长李碧心目中的美男子,走进房子来,他神秘地关上门,和我商量事情,他说:经过观察,你爱汪汪、不下口,所以,我想让新来的我碎乡党娟子和你坐一个办公室。这女子长得还算心疼,把她放在别的办公室,我不放心。咱有些人不说话,光下冷口,咥实活呢!属抿嘴狼。娟子刚结婚,女婿在西安进修三年,万一出个事,我给人家没办法交代么!我说:人是万物之灵长,何况是美女,五百年才修来一个,一个人若不爱美女,那这个人就很可怕!因为你就不知道他到底爱什么了?爱美女,实际上是人对心中美好的渴望和追求!所以,若时机成熟了,我也想下个冷口呢!他说:“你可胡说嗦呢,你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事情就这么定了。”就这样,小媳妇娟子坐在了我的对面。
转眼就到了夏天,我在楼顶的办公室,头上的薄楼板整个晒红了,中午,我在单位食堂吃完饭,回到办公室,碰上门,拿几张报纸,铺在地上,脱光衣服,只穿了个三角裤头,开始午休。正睡得迷迷糊糊,门从外边用钥匙打开了,娟子提前上班来了,慌得我扯过两张报纸,前后护住我赤裸的身体,娟子咯咯咯地笑了:“都是结过婚的人,我啥没见过,你还胡做作啥呢!”说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为自己的小家子气深感自卑。话已说开,就没有意思了,在之后炎热的酷暑季节,在那个蒸笼般的顶楼办公室,我常常赤裸的上身披条湿毛巾,挥笔疾书写报道,恍若当年烈日下田野上挥镰割麦或锄地的父老乡亲,一年写稿500多篇,发表见报400多篇。
有天下午四点左右,报社办公室紧急通知:全体人员立即打扫卫生,迎接市委书记明天上午来单位检查工作。我拿条湿漉漉的抹布就爬上窗台,开始擦窗玻璃。娟子在下边就不停地尖叫起来:“流咧流咧流咧,快拿纸擦。你老咧、老咧,没劲咧,你快下来,让我上去……”我便从窗台下来,让娟子上去用废纸继续擦玻璃。我回身拿起水盆,去卫生间洗抹布,可一拉开办公室门,与听门缝的办公室主任阎阖闾一伙差点捧个满怀。我问你们干什么呢?他说你两个在里面干什么呢?我抬手一指站在窗台上拿着废纸正擦玻璃的娟子:我们正在擦窗玻璃。阎阖闾主任说:“擦玻璃就擦玻璃么,娟子咋还浪叫:流咧流咧流咧,快拿纸擦,你老咧、老咧,没劲咧,你快下来,让我上去……”看热闹的满楼道人便哗的笑了。我就知道了,天下的冤假错案是怎么来的。
那年月,报社员工大多是各县市区宣传部招考来的人员,和我一样,大多是农民子弟,报社食堂吃米饭没人,吃扯面就人满为患,挤在售饭窗口的人们便把碗先递进去,用碗排队。一会的功夫,我的一大碗油泼辣子红艳艳的扯面就递出来了。身旁的娟子就叫起来:为什么辛老师进去得迟,出来得早?我说:“辛老师是个早泄么。”这无邪的淫荡逗得买饭的人们哄的笑了,其中一个最年轻的记者笑得最厉害,娟子就用筷子敲他的头:碎娃、碎娃、碎娃,笑啥呢!我说:“不敢说碎娃,碎娃是要吃奶奶的。”一秒钟停顿,身后的王永杰带头大笑起来,随之笑声四起。娟子说不准笑!王永杰更是忍俊不住,他带有磁性男中音的笑声弥漫了整个饭堂。娟子一下子抓起饭桌上的醋瓶子,啪的摔在地上。正卖饭的大厨师老哥从窗口探出身来:咋咧?我一举手:我赔、我赔、我赔!饭厅里笑声大作,连娟子也笑出了眼泪。
当然,我们在办公室也常说一些正经话,望着窗外的风景,每每论及天下大事或单位的一些事情,娟子就会放下手中的活,伸长脖子,睁大眼睛,注意聆听。在我喝茶、点烟、说话间隙,她都会狠狠地点一下头:“就是的!”令我很有成就感!我就觉得我们的生活快乐而纯真!
因为我爱好文学写作,并有了一些小名气,尚晓峰副总编将我调到了文艺部,离开了原来的办公室。但之后二十年来,无论在车水马龙的大街、或花木葱茏的单位院子碰见娟子,双方都有一种他乡遇故人的亲切感。前几年,我随单位体检,发现前列腺肿大且钙化了,娟子闻讯后,很认真地对我说:“辛老师,别害怕,我老公是专门修理下水道的。有问题,咱去找他治疗,没嘛达!”我知道,娟子的丈夫二十年前在西安进修完医学博士学位后,现在已是咸阳一家医院的副院长了,属教授、专家级别的技术权威、名牌医生了。连娟子的儿子都上大学好几年了。在饭堂吃饭、或一同乘车外出、或一些聚堆聊天的场合,娟子依然爱开我的玩笑、逗我的火,我就禁不住回击道:“和你坐一个办公室那几年,我亏大发了,你把我的大奶奶看美了,而我把你的啥啥都没看见么。”她就扭动着窈窕的细腰肢仿佛占了大便宜地咯咯咯地笑起来。
有一天下午,一位社聘人员在查看单位电话单单的时候,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他严肃地告诉我:“咱单位49个编制内的正式工,除了你和娟子,其余都是领导,或享受着科级、副科级领导待遇,或者曾当过领导。这是为什么呢?”我说:“因为我是一个弱智;因为娟子爱说‘就是的’。”一辈子在单位终于混了个“关键少数”,便有点兴奋,一兴奋,我就想上厕所。从男厕所出来,正好娟子也从女厕所出来了。我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她这一喜讯,她说:“就是的,当喔弄啥呢!泼烦!劳累人!”咯咯咯地笑着,一副没心没肺、嘻嘻啦啦的样子,扭动着细腰回她办公室去了。我回到办公室,也觉得娟子说的在理,当领导,劳累人啊!我大学时代同宿舍的6个人,其中3位已千古了,社会身份都是领导干部;而另外3位尚存于世,社会身份都是老百姓。所以对于劳苦功高的领导干部,我们还应爱惜他们啊!总之,抛开官本位,方知人间事。其实,娟子进报社20多年来,也一直鏖战在工作一线,把自己熬成了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近年来,她一直担任着一个周刊四个版面的责任编辑,卓有成效。兢兢业业一辈辈,和我一样,什么职务也没有!但这并不影响她每天快快乐乐嘻嘻哈哈的工作、生活。
前一段,我曾在报纸上读过她写的一篇小散文,写今年秋天,她的一位表弟结婚,她回到老家,随母亲去行情坐席。她的老家风俗,是招呼客人两顿饭。吃过上顿,她便坐在饭店门口,望着黄叶飘飞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人流,或妙趣横生、或百无聊赖,整整干等了四个小时,终于等到吃完了下顿饭,便回家了。每每想起她坐在大街上,抓耳挠腮等着吃下顿饭的情景,我就禁不住地发笑。但无可否认:她是一个相夫教子纯粹的好女人!
如今,她就坐在我隔壁的办公室,我说:“娟子,我想写一篇文章,回忆一下咱俩一室之友的往事。”她就笑了:“请把我写得柔美一些!咯咯咯,真受不了你!讨厌。”说这话时,多亏旁边有人,否则,让过路的门外人听了,又可能引起歧义,引发丰富的负面联想了……
二
尚晓峰副总编将我调到文艺部工作,已是20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他一直带夜班,负责报纸的终审。有一天中午吃完饭,他回到办公室,口就嘫了,腿不能动了,送往医院,就进入昏迷状态,被医院安排,在重症室观察了几天,原来脑血管爆裂,把大脑整个淹了。在他命系一线,医院实施紧急抢救之时,作为陪护人员,按照医生吩咐,我就死死地按住他的手脚,目睹了主治大夫用刀刀剪剪割开他的喉咙,为他吸痰、插呼吸管,浑身插管子的情景,我泪流满面,我就意识到,人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一条动物,就是哲学意义上的一个物质。花了几十万,尚总的命总算是搭救下来了,但他的语言表达多为外国话,行动举止仿佛舞蹈。历史以来,我几乎没有给在任领导拜过年、发过祝福短信,但已病退的尚总家里,我是要去的。春节期间,我肩扛一袋子苹果,手提一袋子糕点,给他拜年,他兴奋地叽哩哇啦的欢迎词,我一句都听不懂。我指着我的鼻子问他:“我是谁?”他说:“曦子。”我说:“你把我的拜年礼当,记在曦子的账上,是因为曦子是个女的,而且长得太漂亮,我长得太难看吗!”他又手舞足蹈地叽哩哇啦起来,逗得尚家大嫂笑弯了腰。
那么,现在就说说这个曦子吧,原来是个公安,她曾只身一人进入房子,赤手空拳制服了杀人犯!加上她各方面优异的表现,获得了全国三八红旗手、巾帼英雄等称号,受到过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由于她作品不断发表且连连获奖,一时名声鹊起,被喜爱人才的汪玲社长挖到报社文艺部工作来了。就这样,我离开娟子后,被安排与曦子坐在了一个办公室。
曦子也是我多年前的文友,我曾给她写过一篇小文章,刊登在陕西省公安厅主办的《陕西警界》杂志上。现在已成同事,她负责编《文化周末版》一、四版,我编二、三版,同为文学责任编辑,在稿件选用及版位安排等方面,我们配合得很是和谐,记得那一年,在她的指导下,我还获得了一个省级优秀编辑奖!编稿之余,我俩也常拉闲话,总是我的话多,她的话少。有一天下午,天色昏暗,我说:“你是青海警校毕业的?”她说嗯。我说:“你学过擒拿格斗?”她说嗯。我说:“那我站在这里不动,你打我一拳。”她说嗯。便放下手中的笔,慢腾腾地站起,向我走来。我想:我家花子经常在家打我,像挠痒痒,女人的小粉拳能有什么力量?刚想到这里,就感觉我的下巴右侧受到重重一拳!我眼冒金星,人就贴在了身后的窗框上,若不是窗框挡住,我就从三楼窗口飞下去了。她收起马步,微微一笑:“我还没使劲呢,你咋就到窗户上了。”说着,上前一把拉我下来。我坐回椅子,双手将打歪的下巴扳回原处,稳稳神后,严肃地告诉她:“曦子同志,你这一拳,打掉了我对你所有的美好想法,咱俩以后秋毫不犯。”见她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就悲叹道:“女人强势了不好!她会失去人世间多少幸福的事情啊!”
一年之后,一个下午下班的时分,见我收拾包包准备回家,她神神秘秘地小声说:“辛建斌,你别走,等一会,我有重要事要对你说。”我的思想一下子拐向岔道,腾地一下,我的心中死灰复燃!便拿过一篇作者稿件又开始审阅,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风拍窗棂,我便点燃一支烟,去望窗外,外边寒风怒号,大雪纷飞。而她在门口走进走出,忙个不停,就是不说话。我说:“你到底有什么重要事,快说,不然我要回家了。”她说:“别急,再等一会。”我就起身泡茶水喝,就这样,喝了三杯水,吃了三根纸烟,上了三回厕所,整个办公楼空了,空无一人,一片黑暗,她还是不说。在那方面,老爷们总是性急,我站起来,告诉她:“你再不说,我真的就要回家了。”她扭捏了一阵后,才局促不安地坐下来说:“辛建斌,我告诉你,我们到了这个年龄,要赶快写长篇小说了,那还是一个体力活,以后年龄大了,就写不动了……”听到这里,我忽的起身,提起皮包,出门下楼,冲进风雪交加的夜幕,感觉浑身凉透了……我的身体没有得到快乐,但我的心理还是满足的,所以事后,我还是听从了曦子的忠告,拿出十个年头的夜晚、双休日、长短假,写作出版了我的青春三部曲——《混沌与亢奋》《我们的伊甸园》《落红岁月》这三部长篇小说。而曦子却从散文写到了长短句分行排列的现代诗歌、从现代诗歌写到了今天的古体诗七言、五言绝句了。
再回溯和曦子共事的日子,又一年之后,她又神神秘秘地要告诉我一件事情,经过她大忽悠历练之后,我已变得心平气和:“说。”她说:“现在有个机会,市上领导让我去负责市文联《帝陵》杂志社的工作,我想和你商量,去,还是不去?”我说:“你想当下经济收入好,就留在报社;你若想实现你的文学梦想,就去《帝陵》编辑部吧。你的事情你做主,你再仔细想想吧。”她说我再想想。可一星期之后,还是这个问题,她再次诚恳地征求我的意见,她苹果似的圆脸,柔情似水的模样,充满了对我信任的力量!我点燃一支烟,得认真地替她考虑一下了,曦子,也算是一个文学病入膏肓者,在她的心中,文学伟大而神圣!否则,她也不会离开她专业对口的市公安局工作岗位。如今,她原在公安局的那一茬子同事,都陆续下县区当公安局局长、政委去了,而她无怨无悔地还坐在我的对面,整日价编发着那些文学爱好者、业余作者的千字文,为他人作嫁衣裳。时间长了,把自己也会编成业余作者水平的。想到这里,我说:“你还是去《帝陵》杂志社当专业作家吧!”其实,她也可能早已有了老主意,征求我的意见,也许是为了表明她对当下手里这份美丽工作的留恋之情吧!望窗外,一片巨大的叶子纷飞飘落下来,令我惋惜。
曦子走马上任《帝陵》主编后,扭转了《帝陵》文学双月刊过去一年只出一、两期,后将刊号流放给文学爱好者个人去办的局面,使杂志很快走上健康发展的快车道,一年六期,按时出版,发表了不少优秀的作品,培养了大批咸阳作者,掀起了她人生第二次辉煌的高潮!
春节大年初一团拜活动,我除了登门拜望同一小区居住的已退休患病在家的刘西君、王治学、尚总、王仲有这些老同事、老朋友外,就是给曦子打电话,想到她家去坐坐,吹牛聊天,男人向女人骚情是对女人最大的赞美啊……
三
那个时候,单位内部又进行了改革,合并了文艺部,新成立了编辑部,采访部;新创办了《教育周刊》,王永杰主任便拉我和他一起弄《教育周刊》的事情。
就这样,办公室走了曦子,来了英子,英子和我都在《教育周刊》编辑部共事,但富有风韵女人态的英子是一位号称“把文学往死里爱的人”!工作闲暇之余,我们常交流一些文学以及文坛上的事情。不久,英子的一部长篇小说便在文坛爆响,她被众多媒体赞誉为年轻的美女作家。
报社便量才使用,将英子调往编辑部,做了文学编辑。她开始向我约稿,发在副刊的头条位置。那段时间,副刊办得很红火,英子潜在的能力再次爆炸,她陆续约来了不少全国名家的稿件,掀起了副刊历史上一个小高潮。有一天,她打来电话,说:“辛老师,咸阳市第一届文化艺术节在咱报上举行征文活动,来稿大多文不对题,请你给咱写个范文吧。”但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不再写应景的征文稿了,我只为我的内心而写作,只想站在充分个人化的立场上发出真正属于自己的声音。之后,为此事她又热情地打来电话催稿。盛情难却啊,我便有感而发地写了一篇《有一种境界叫崇高》的文章,传她邮箱。第二天,她又打来电话,说辛老师,征文字数要求1500字左右,请将你这4000字大作再精炼一下给我。我说请你随便修改吧。她说我可不敢动你的文章,还是你自己改吧。我便压缩到1600字给了她。两天后,我修改过的稿件原文发表在报纸每周四的副刊头条附有征文栏目的位置上。
几个月之后,英子给我打电话来,说:“辛老师,征文活动已经结束了。明天下午,在彩虹银座举行征文评选、颁奖大会。请你务必参加!”我停下车,走到路边,望着绿油油的大草原般的麦田回答她:我不参加了。我现在正在去武功县采访的半路上哩。她说:那不行!你必须参加大会,你的作品有可能获奖哩!我说:“那好吧。”
征文评选暨颁奖大会在彩虹银座准时召开,座无虚席,人满为患。主办方大会介绍:本次征文收到全国各地的征文来稿480篇;择优发表了185篇;抹去作者姓名,重新打印,交省作协几位著名作家和一些大学中文系教授从中筛选出50篇获奖入围作品;今天再请咸阳电台、电视台播音员和咸阳地区朗诵艺术家们当会分别朗诵这些没有作者姓名的50篇征文作品,当场打分,当场唱票,当场评出作品等次奖后,进行大会颁奖。就这样,台上,一篇篇征文被声情并茂地朗诵、演绎;台下第一排,以陕西省作协副主席吴克敬为首的西安来的作家、学者、教授评委们在认真聆听,一篇篇打分,被一篇篇唱票。俨然一个征文擂台赛!会场气氛紧张热烈,我的作品《有一种境界叫崇高》得分一直领先,最后荣获咸阳市第一届文化艺术节征文一等奖!咸阳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马俊民为我上台颁奖!第二天《咸阳日报》头版刊登了颁奖大会的消息和大幅照片。
在朋友们、同事们的吆喝下,当晚在锦绣中华酒店中华魂豪华大包间举行庆贺获奖宴会,24座的大餐桌坐得满满实实,大家请我发表获奖感言,我说:“我的《有一种境界叫崇高》这篇文章有幸获奖,首先要感谢作品里的主人公曹智杨先生,他把一生的积蓄都资助了贫困学子、资助了全国各地的灾区人民、资助了咸阳湖工程建设,他的先进事迹、人生格局实在是太典型了!”在之后,我应邀赴各个县区市举行文学报告会,在讲到创作中需强调选材典型性时,我就会讲到魏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和辛建斌的《有一种境界叫崇高》,很动情地讲到曹智杨这个人。我接着说:“其次,要感谢英子,如果没有她的约稿和催促,也可能不会有这篇文章的写作行为。最后,还要感谢学霸、才女、文学硕士汶一凡锦上添花的精彩成功的朗诵艺术!”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其实,还应该感谢文学,它使我们大家温馨而虔诚!这时,窗外的月亮圆了,亮如玉盘。
四
日月逝于上,体貌衰于下。在我即将退休的前五年,没有料想得到了提拔,从三楼两人室提拔到了四楼一个大办公室,令一些同事和文友羡慕嫉妒恨,有的咽着口水说:辛哥,福大得很么!老咧老咧,竟进了女儿国、大观园,俨然成了怡红院院长贾宝玉,姑娘们一个个打扮得漂漂亮亮,像花一样眼前开放,仿佛十二金钗相伴。我说:咱命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房子这七位年轻女记者全是新闻系、中文系毕业的学霸,其知识、智慧、气质、风度,强过十二金钗,并各具风流,可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面对鲜花和白雪,怎不叫人开心颜!他们有的感叹道:女性是一种美!年轻更是一种美啊!也有人劝我:不妨弄个办公室的爱情。我说:“那是懒兔所为。”尽管现在“胆”有了,可“贼”没了。何况,美是不能亵渎的!记得那段时间,打着“看望辛哥”招牌的文友显然有些多,影响了我不少工作。
早上兴冲冲上班来,常看见我的桌面上摆有水果或一些小食品,我知道这是爱吃零食的姑娘们让我分享的。面对满屋子美丽的生命鲜花怒放、芳香飘逸,我心态年轻灿烂,常常妙语连珠,屋子里一人说话,众人响应,笑语朗朗。我曾要求她们:“不许集体结伙出外上街,以保证广大司机们集中注意力开好车,以保证咸阳市区道路交通安全,以减少车祸事故发生率!”她们纷纷响应。经常谝到热闹处,或者我宣布:中午我请客。女娃娃们便高兴地围拢过来,给我拔白头发的、白眉毛的,捶背、捏腿、挠脊背的,亲如一家。下班后,一起下楼去吃饭,有的拢着我的脖子,对着耳朵只叫爸爸爸……我就势利地想: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儿、或儿媳,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那个时候,我曾带着孩子们去采访过一些学校,我命令孩子们去采访那里的优秀教师,一人采访一个,采访连拍照,半小时结束战斗。我和校长兄弟在抽烟、喝茶、谝闲传,半小时之后,孩子们均胜利完成任务,所撰写的精英教师的人物通讯,很快发表在报纸的重要位置。之后,我再去学校采访,校长们常问:今个咋没带你女徒弟呢?我说娃们正忙她的事呢。校长兄弟就露出遗憾的神情。我也曾带着孩子们参加过一些饭局,之后,有的文友便不停地给我们的女娃娃打电话,但很快就沮丧地告诉我:太骄傲了,怎么都约不出来么!
而我们之间相处依然父女一般,无论我的电脑、还是手机出了毛病,他们都手到病除,这是时代的进步;我写了散文随笔,先请她们不吝赐教,以测试我的文章能否走进年轻人的心灵。我的儿媳在泾阳医院当大夫,她婚后给我买了煮茶器具泾盛裕和一块块泾阳茯茶。办公室的姑娘们赐我小食品,我供她们以茶水,其乐融融。可近年来,这些姑娘们也陆续出嫁成婚了,我的茶水也供不出去了,我每每端茶壶过去,她们一缩脖子,痴迷一笑:我正在备孕,不能喝茶。
我们的王永杰主编在我们部室会议上,多次号召新来的年轻人要向辛老师学习哩!他说:“老辛能在很短的时间,将同事化为朋友;将朋友化为兄弟姐妹,亲人一般!这不简单!”我就想,有人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那么,我说:千年修得做同事。茫茫人海,结为同事,而且和同事在一起的时间,要比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更何况是和同处一室的女同事哩!我们都懂得精神世界里的高尚,也理解凡俗人间的明达。所以,几十年来,我和我的同室女友们都很珍惜这份情感,我们的关系颠覆了一些所谓名家的观点,以事实证明:异性之间可以存在纯真的友情!我以审美的心灵覆盖一切!那么这些友情便成为我生命的财富,这些洋溢着人性之美的有趣回忆也组成了我快乐人生的一部分!
我吃一口纸烟,继续想:穷日子固然难过,但容易满足。穷日子难过的是肚子,好日子难过的是心情。好日子不仅仅是物质的,更是精神的。这天上的星星便是穷人的钻石!冥冥之中,自有命运。那么,这近四十年来,有优秀的女同事同室相伴,我的生活可鉴定为好日子!这种幸福也如穿鞋,舒服与否,只能自己去体会和感受!
在这隆冬季节,我忽然庆幸自己是一位写作爱好者,因为我们都经历过许多事情,有着各自的感受,而我用文字记载下来,心地坦荡地为美而醉,为美而歌!企图化瞬间为不朽,给我亲爱的朋友们分享,纪念,留住!文学是比生命更长久的存在啊!
2019年12月19日星期四
作者简介:辛建斌,系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咸阳市作家协会理事,咸阳市职工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秦都区作家协会主席,陕西财经职业技术学院客座教授。已先后在省内外200余家各级报刊发表新闻作品6000余篇、文学作品3000余篇。数篇作品被多家出版社选编入书。其中散文《天山雪莲》被选入由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全国高职高专教育“十一五”规划教材《新编大学语文》。并先后出版文学著作八部。文学作品多次在全国、省、市获奖。受到文学评论界多次评论与媒体报道,有广泛的读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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