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支 书 抢 险
文/党九生
从医院急救室回到家里，我的心依然砰砰直跳，怎么也不能入睡，耳际又响起医生的话：“老人的病情比较严重，现在别打扰他，让他安静地休息。”
我一骨碌爬起身走到桌前，抖了抖身上的泥巴，翻阅着新发的《战地快讯》，眼前又浮现出白天一幕幕惊险活剧。
自从学校放暑假以来，我一直跟随老支书志光伯伯在大坝工地东奔西颠。这一天，他又让我和他一起去坝底挖泥筑坝。提起这活路，我很好奇，越干越有劲。老支书看着我干活的蛮气，乐呵呵地说：“小伙子，咱爷俩今天比一比，看是你娃𠰻火气旺哩，还是我这老骨头硬哩！”我笑着点了一下头。
这话一落地，我俩这老少对手赛就开场了。我不甘示弱，咬着牙和老支书你追我赶从清晨战斗到中午，未能分出胜负。
刚吃罢午饭，我们决计继续比赛。谁料没一锅烟的功夫，老天骤然扳起了黑脸，霎时风驰电掣，雷声轰鸣，暴雨劈头盖脑地倾泻下来，工地上新建的防洪抗旱指挥部不一会儿就倒塌了，堤坝上堆放的准备架桥的木料也被大水卷进坝中，眼看就要被洪水冲走。怎么办？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听“扑通”一声，老支书纵身跳进坝中，向着椽木漂没的方向奋力游去。说是迟，那是快，接着又是“扑通，扑通”几声，几个青年一同向着老支书那边游去......
尽管眼前情势危急，大家都捏着一把汗，可对老支书却是充满信心。老支书是个身强力壮、英勇果敢、经验丰富的人。当年在朝鲜战场上，他渡江抢救过阿妈妮，保卫了朝鲜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荣立过二等功。如今他勇气不减当年，带领全大队社员大干社会主义，处处走在前头，是我们学习的老标兵、好榜样。
这时候，青年们一个个往来复去地托着椽木送到坝上，老支书继续向前阻滞横在他面前两根较为粗大的圆木。表面上看，洪水象凶猛的野兽，而在老支书面前宛若涓涓溪流，腋下的圆木任其拨拉，眨眼间就游了过来。
我鲁莽地跳下水接应老支书，不料身不由已，几口浊水呛得我喘不过气来，险些落下水去。老支书看时机不妙，急速游过来托着我送上坝。就在老支书回身的一刹那，靠近堤坝的一根圆木突然撞击到他的胸腔，他唰地撒开双手，仰浮在水面上，失去了知觉。见此情景，刚上坝的小伙又嗖地跳下水将老支书托上堤坝。两根粗大的圆木也横在了坝上。
暴风雨渐渐地小下来，昏迷的老支书被送到县医院紧急抢救。
当他第一次睁开疲惫的双眼，已是翌日下午。他惊疑地问身边几个青年：“我这是在哪里？社员们都安全吗？剩的木料都上坝了吗？”小伙们频频点头回答了他。他放心了，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老支书啊，您如此舍生忘死地爱护集体财产，又不顾个人安危地施救落水青年，这真是英雄的壮举，非常令人钦佩！您在新长征中又为人民立了新功！
（注：此文写于1978年9月，曾被展览于大荔师范学校优秀作文园地。今整理昔年文稿，尚感有余味，故发以飨之。）
【作者简介】
党九生，陕西澄城人，1957年生，大专文化，先后从事教育、组织和民政工作，在中省市级刊物发表论文三十余篇。爱好文学，亦喜吹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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