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中女子 心灵与手巧
我在勉县课堂上听培训课的时候,座位背后是一位热情而漂亮的汉中女子。我拿出小刀正准备削用钝的铅笔,她说:“我给你削!”
我将铅笔递过去,她拿uh一枚很薄的普通刮脸刀片削起来,转眼削好,递给我。我一瞧,吃了一惊,削得竟然和卷笔刀卷出的一模一样,我从未见过手削铅笔削到如此精美程度。
一次考试,我在教室里监考。一位年轻姑娘一笔握笔,一手握一只小小的塑料三角板。她每写一个字都双手并用,指尖在纸上跳跃,三角板在指尖旋转,写出的字方正清晰如印刷铅字,而且书写速度比别人更快。我见所未见,甚为惊讶,若不是在寂静考场,我会大声称绝。
我的一位剪纸朋友,剪了大量花花草草,虽然很美,并无出奇之处。岂料后来见到她的绢花制作,变缝纫店之废绸废布为神奇,满屋的花卉以假乱真,可诱窗外蜂蝶。尤其一盘碧水荷花,绿叶田田,荷苞粉红玉白,荷茎纤纤如细腰欲舞。细观唯美之至,真如一篇《爱莲说》。
我深叹汉中女子的水乡气韵,深感她们手巧,出于心灵,而心灵,有此手巧。
菊花路
我在洋县中学上学的时候,教室还是砖木平房,室外一律土院土路,晴天行走无妨,雨天烂滑泥泞。
于是师生每学期修路,将教室、宿舍、操场、饭堂之间土路,刨成凸形路基,从校外河滩运回石子铺垫路面。我们将路基切块,每一方块的最高处置一颗大而圆的鹅卵石,再以此为圆心,将纺锤状的青色石子以车辐状向四面铺开,于是一条晴天凉爽、雨天不滑的石子路便修成了。经过几个学期的劳动,全校的人行道全都铺成了石子路,路面的石子拼凑得很美,像一层层花瓣,舒展成一朵朵硕大的菊花。我曾经写了一篇怀念母校的文章,题目叫《菊花路》,发表于陕西日报。
我的一位同班同学由汉中调到省城工作,见到这篇文章,引起对母校的亲切怀念,专门写信给我,深为赞叹。
在洋县中学的时候,每逢小雨,那时没有花布伞,那些初高中的女生们,常常用手腕举一朵花手绢遮着发辫,从女生宿舍往教室的方向跑,她们的花衬衫花手绢在菊花路上飘曳,那属于母校的青春美,至今历历在目。
天下的风光哪儿最美
我最初在省公路局工作的时候,正是激情燃烧的岁月。我第一次创作的工程队队歌《桥梁工人之歌》,以音乐复制了社会主义建设者的奋斗场景。
工作之余,我参加的单位文艺宣传队,每晚到附近乡村为群众义务演出,由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手风琴手带队。
我和一位姓王的姑娘成为搭档。她的歌喉甜美,我的笛子可以,我和她下功夫练好了一首独唱歌曲:“天下的风光哪儿最美,故乡的山哟故乡的水……”
这女子二八年华,身材高挑,细肢袅娜,鸭蛋脸型,人面桃花。出场表演,她站在我的旁边动情地唱,我站在她的旁边抑扬地吹,歌声笛声,与城郊的江声齐飞。
这位天仙般的姑娘,稍后向往工人阶级,嫁给了一位矮壮憨厚慈眉善眼的钢筋工师傅。
往事如烟,现在长相忆的,当然有那位女子,还有那首故乡的歌,还有那段不褪色的芳华初绽的岁月。
2022.11.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