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同学的中年生活
文′魏增刚
我的宋同学是凤翔人,是我大专的同学,好朋友。
他大专毕业后,在西安法士特车间工作过,后来家里旅馆生意忙,回家给他媳妇帮忙了。
现在他说由于疫情,他的生意也不怎么好。他做做生意玩玩抖音。
他的儿子已经22岁了,中专毕业,在咸阳法士特上班,是正式工,工作稳定,工资不高。他已经给孩子在咸阳买了一套商品房。他的女儿上高二了。他的母亲去年中秋节时去世了,享年69岁。他的父亲在凤翔买了一套房单独住,在他弟弟处吃饭,等于同他弟弟过着。
这些是我今天下午同他通话知道的。
我安慰了他,让他不要过份地伤心他母亲的去世,毕竟老人活了69岁,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大的安慰。路遥说过,一个人寿终正寝我们无可厚非,一个生命到69岁病逝,可以说也是寿终正寝了,尽管任何人生命的去世我们都无法避免地留恋惋惜,但我们只有任凭,因为我们无能为力。
说到了他的儿子。我说,一个人要成才,天赋不可忽视,但后天努力也十分重要。我们当年脑子并不聪明,一样上了大学,都是用功学习的结果;孩子现在工作了,如果感到工作顺利,热爱工作,就好好干,正式工作,起先工资低,时间一长,工资慢慢就高了,就是工资低吧,节约一点,天长日久也是有积累的,比没有稳定工作要强,没有稳定工作打零工的话,这个月挣7000块钱,下个月零蛋,朝不保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年到头也没有积累。
同宋同学通了电话之后,我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宋同学的父亲原来是税务局的干部。我们一块上大专时,宋同学经常唱歌(我在文章《那人那歌那往事》中有记录)。由于他的家庭条件好,加上他父亲是工人或者干部,比起一些农民的孩子来说,他一般不计较一些小事,胸怀宽广。比如,他就看得起我这个家庭条件差的同学(当时,我的父母早已去世)。
记得我借过他的小说《牛虻》,借下后没有看,后来一个同学要买它,我又把它便宜点卖给了别的同学,后来告诉了他。他说,卖了就卖了,他也不怎么看,我把卖了的钱还他时,他拒绝了,说让我不要计较,那又不值多少钱。
伯父去学校看过我之后,还送了我一床单人褥子。伯父说,让我把父母去世的消息向舍友们说说,以博得他们的同情。我后来就把父母去世一事告诉了舍友。舍友几个都同情我且理解我,记得我身上长了疮,在卫生间搽药时陈同学就提示我,让我不要在卫生间搽,说那是公共场所不雅观,让我在宿舍在舍友不在时搽。我当然也告诉了宋同学说自己的父母早已去世,且说了自己把这件事在宿舍公开了,虽然我们不是同一宿舍的,但是邻桌,放学后时而就在一块聊天。宋同学说,上了大专,等于出社会了,同学都不单纯了,你最好不要把自己的弱点告诉任何人。
果然,我的父母去世一事被住对面宿舍的一位同班同学知道了,我们吵架时,他就结了我的短,打了我一顿,我当时就哭了起来。曾一度我与一舍友关系紧张,因为他经常把他的女友引到宿舍休息,宋同学让我搬到他的宿舍住,我没有搬……那时,我就体会到路遥的一段话,这是《平凡的世界》中孙少平写给他妹妹孙兰香的:“我们要与狭隘的小农意识的汪洋大海相背叛,要知道对于一个农民的孩子来说,要做到这一点是多么的不容易呀!”
后来我们失联了,许多年以后,在一次同学聚会时,见了宋同学,他在西安法士特车间干,经他介绍,我的外甥去法士特当了工人,改变了人生命运,找到了媳妇在商州买了房子。后来宋同学因家里忙,辞职回家了。
我大专高中的同学,基本上成了白领,在城市定居了,这是时代进步的表现,也是他们努力的结果。孩子们有考上西工大的,西安外国语大学的,宁波大学的,西安邮电大学的……高中的李同学给孩子也买了房,孩子23岁了,有了女朋友了。孩子们都是我同学的“作品”,我的同学们给孩子基本上铺好了人生之路。
但是在这里我要告诉我的同学们,在为自己的工作家庭孩子忙碌之外还要多想想自己的爱好,毕竟我们是改革开放之后成长起来的一代新人。比如,我喜欢文学,我写作,就记录了自己的过去,实现了自己的文学梦想。而自己的梦想有时与别人无关。

作者简介:魏增刚,男,47岁,毕业于西安乡镇企业大学市场营销专业。爱好文学,一直笔耕不辍,出版随笔散文《脚印》一书。在《扶风百姓网》《扶风微传媒》《炎帝故里论坛》《于都诗词》《乡土蓝田》《吉瑞墨香文化传媒》《城市头条》《西府文学》《新新文学》《岚山诗话》等十余家网络平台发表诗歌散文1000余篇。最喜欢路遥鲁迅的作品。西安市电视剧文学村村民,西安市未央区作家协会会员,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