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栓子和他的狗
文/柳佳佳
栓子是我的邻居,原名叫张东栓,是我们村里的一个光棍,大家都叫他栓子,渐渐地也就忘记了他的原名。小时候我经常能见到他。他总穿着一身半旧的中山装,脚上踏着双布鞋,急匆匆的从这家出来,又从那家进去,在路上碰到认识的人,憨憨的一笑。他父母去世得早,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凭这一把子力气换口饭吃。谁家盖房子,他就去搬砖;谁家收麦子,他就去帮着晒,大热天的,大家都在睡午觉呢,常常能看见他一个人在场中翻晒麦子。谁家叫他去帮忙,没有不尽力的。到了下雨天或冬天没活干的时候,大家看他可怜,也会送些吃的给他,所谓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他一天似乎还挺满足的。
那时候村里流浪狗泛滥,有些人家养了狗,后来不想养了,或者大狗生了崽子,没人要,就把他们扔到外面,慢慢的这些狗就成了流浪狗,经常能看见它们成群结队的在村子里转悠。人们见了这些流浪狗绝对不会给它们一个好脸色,甚至远远地将它们喝走了,还有人说有狗偷了他家的鸡,追着赶着要打它们。栓子似乎还挺喜欢这些小东西的,有时能看见他逗狗,他还从干活的主人家带东西给狗吃。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管饭的人家自然是不乐意的,他们觉得栓子连自己也养活不了,还想管那些狗的死活是不知好歹,于是找他干活的人也就少了。过了一段时间,大家发现栓子竟然在开山上的那块荒地,原来栓子是要自己种麦子。从此,栓子一个人种地,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养活着一群流浪狗。
其实,栓子与那只黑狗结缘也是偶然。有一只流浪狗生了一窝小崽子,它们就躲在村子后头的麦场里的草垛里。栓子看见它们心生怜爱,时不时地带些吃的给它们加餐。可是有一天当栓子去看它们时,发现大狗口吐白沫,被人毒死了,几只小狗也都不见了,只有躲在草堆里的小黑狗躲过一劫。它战战兢兢的走出来趴在母狗身旁哀嚎。这一幕看得栓子眼泪直流,他想起了他去世的老母亲,他炕头的柜子里还有十几双老母亲为他纳的千层底呢,他舍不得穿,没一双穿到没底了还舍不得扔掉。栓子回过神来,擦干眼泪,看着小黑狗。他想让小黑狗吃点东西,可小狗怯生生的望着他,漏出警惕的目光,就是不肯吃一口,一连几天守在母狗身边。看这饿的快要断气的小黑狗,栓子没法,只能把母狗埋了,把它带回家。
秋天的雨绵绵的下着,坠下的水珠像是串起来的珍珠。秋风一吹,带着丝丝凉意。小黑狗蜷缩在角落里,缩着脖子,眯着眼睛,浑身一片寂寞、凄清、孤独、无助的神情。就在栓子以为它快不行了的时候,小黑狗突然睁开眼睛,挣扎着吃了些东西。最终,小黑狗挺了过来。从此,人们看见不论栓子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只黑狗。小黑狗还有咬蛇护主的事迹呢,据说栓子家溜进了一条蛇,栓子挖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激怒了它,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黑狗咬住了蛇头,经过与蛇的一番激战咬死了蛇,保护了栓子。
十年过去了,栓子也六十多岁了,头发有些花白,背有些佝偻,他干不动了。只是在路上见到他时,他仍旧笑嘻嘻的。村长帮他申请了低保,驻队工作组在村里做工作,有个小食堂,食堂也做着他的一份饭,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
突然有一天,我听见村里有人争吵。原来是有禽流感,为了防止禽流感的广泛传播,村里决定将流浪狗清理掉,其中也包括栓子的黑狗。我出去时看见村长带了前几个人来捉狗,栓子被气得面红耳赤,拿着铁锹想把他们赶出去。他嘴里喊着:“黑子不是野狗,他是我的狗,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它饿着。”栓子一辈子从未与人争执,吃了亏也是不计较,我从未见过栓子如此激动。村长又在大门外说:“你说你都老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还能养一只狗呢,你为了一只狗,又是何必呢。”栓子说道:“因为他和我很像。”然后眼泪就下来了,里面的黑狗汪汪两声,用舌头去舔栓子的手。然后,村长他们走了,再也没有提过捉狗的事。
现在,我还时常能看见栓子和他的黑狗坐在村口的大榕树下晒太阳呢。
同情和悲悯应该是人类的本能,愿风裁取每一粒微尘,原每一身孤独都能拥抱共鸣,生活不易,负重前行的人们加油呀!
主编:陈智鹏 (萧逸帆)
副主编:应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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