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断的乡愁
文/许晓鸣
当人们都在感慨无法寻回消逝的乡愁时,我却感觉自己受一股越来越浓厚的乡村文化的熏陶,一种割舍不断的乡愁像潮水一样冲击我脆弱的心。那山那水那人,那些流逝的日子,那些匆匆走过的熟悉而又渐渐远去的身影。常常在梦里相遇,一种痛与依恋便在心里弥漫开来。
乡愁是什么,乡愁绝不仅仅是余光中先生诗中的邮票船票坟墓和海湾。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已的独特的意象:也许是长满苔痕久未驻足的青石小路;也许是黄昏的斜晖映染的朴木寒居;也许是夜风里透过山野小村的鸡鸣犬吠。
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生我育我的那个叫赤岭头的小山村,也忘不了小山村里的三次文化活动。有些记忆,写进了参与活动的文人骚客的诗文里,也留在我的记忆里。从2016年到现在,我的老家迎来了三批真正的文化人。远的来自江西,近的来自周边县市,他们都是慕家乡大儒李世熊之名而来。因为文人的光临,让寒舍蓬筚生辉。
我深深地记得明溪县王秀萍那篇写我家乡的散文。这篇文章记录了四县文人在我家欢聚的场景,尤其让我感动的是写我父亲的那些细节。
“在客厅初见许家阿爸,他赤脚自如的走着,厚实的脚板稳稳当当的踩在地上,那脚板和土地之间有一种默契和亲切感。这种场景尽是如此的熟悉和温暖,模糊的记忆开始清晰,脑海里的爷爷也是这个模样,热天喜欢赤脚,小时候回乡看望爷爷时,他总会拿出他偷偷藏起来的糖果和小甜饼给我解馋,那个年代这些东西很稀罕的,至今想来嘴里还有甜滋滋的味道。我忍不住再次打量着许家阿爸,颜容已被岁月镌刻了沧桑,腰身不再挺拔。也就是这样的阿爸,曾经用这双脚,走遍赤岭的山山水水,挥洒着青春汗水,用镰刀、锄头、犁子为孩子耕耘出一条温馨的生活之路。孩子们沿着阿爸踩出的足迹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了赤岭,走到了更广阔的天地,续写他们的梦想。”——摘自王秀萍《赤岭印象》。
还有许多诗人写我家乡的印象诗。当然,我自己的笔下也留下不少的文字,有散文也有诗歌,有古体也有现代诗。我也为小村写了一组“燕栖楼”文章和《大窠庵记》,还留下近万字的《小村故事》和《赤岭春秋》,不为功利,只为赤岭生我育我的一世之缘。
每每读着中作协的离开的诗,我都会沉浸在牧歌式的田园生活中。
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走近离开的那首《印象:赤岭村》。
印象:赤岭村
□离开
晚云落在山凹处。你在泉上赤岭村
而蛟龙岭在后山,像要潜游而来
吹过麦浪的风,吹过竹林
吹过虫鸣吹向你
吹来第几阵秋意?在乡野
摇辘轳的人去了哪里?
樵夫又去了哪里?
屋檐下的柴禾越堆越高
用旧的镰刀,锄头
石磨和碾谷机堆在角落
孤雁的啼鸣横过暮天
五谷庙和大窠庵成了草坪
又闻黄牛的哞叫,仿佛又见
放牛娃骑着牛回家
黄土路犹在,你的足音响
你要去大坊尾村。而路边枯草
过不了多久又要落满秋霜
2016.8.28
当然,我自己也会留些酸不溜秋的文字,回头去看看时,我不知当初是在什么精神状态下形成的文字。不信,你看看我的《赤岭轶事》。
荒径杂草,田间青稻。秋燕未归,夕阳犹在。宾朋云聚,蓬荜生辉。备粗醅而饮稀客,造山林而访燕庐。 拟对月而欢饮,惜时光之匆促。竹韵松风,小涧清流。非流莺之弄韵,少绝尘之天籁。陋室山深,庆佳友之远聚,蓬门僻远,惜无肴可宴客。忆昔时之诗友,抱瓮同饮三百杯,千金美裘可沽酒,或长亭,或僧庐,或画舫兰舟,或客舍馆驿。
今因访乡贤之故,屈尊临怀燕之寒门。无琴书之悦耳,无管弦之清音。偶有山鸡出没,白鹭唳天。 惜无兰桂之馥郁,却有芭蕉之野趣。蝉声喧哗,门庭犹静。烟霞焕彩,爽籁初临。欢聚恨短,折柳难留。心戚戚无语,冀他日重聚。夜雨骤临,是为洗尘。山风扑面,倦鸟归巢。 唯满目秋色,无人共赏,山泉鸣筝,有谁同听。寂寂秋夜,风动竹影,夜抱孤枕,心弛神怡。唯以诗书为伴,不闻秋虫野声。
读着这些文字,总会让心里莫名感动,书香为友,心灵永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