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的那些飘过文/刘文娜
今天，带儿去省城，理事闲隙，时值正午，流连市井，以求裹腹，……
当时，阳光暖照，风儿轻拂，临近春节，街市繁华，车流滚滚，行者熙熙，漫步其中，思如飘絮，游乎漂兮，……
忽见一颓然老者，须发皆白，飘扬凌乱，寒冬季节，拉杂包裹，仰面卧于道边，赤脚露踝，衣衫破烂单薄，而形容安祥，……
应为流浪汉一枚，我不禁心生恻隐……
刚才下车时，我还赧颜于自己鞋子的破旧和尘埃，和不跟时尚，现在忽然觉得脚下好热，心神不安起来……
我脑海里急急搜索包包里到底有啥可以给他的……零食？落车上了。零钞？哦有的。下意识里去摸包，……
家里那两位神仙已落我有些距离，这时走在前面的儿子回身冲我使劲使眼色作手势催促我，我只好抛下念想去追上他……
年幼儿子责怪我说:“你赶快走，他要是神经病打你，你怎么办？打也白打！”
就此飘过……
待我们茶足饭饱回来，见这老者仍在原处，面前空空，正就地打坐，神情怡然，无苦无悲无忧无喜，……
但寒冷冬日，朗朗乾坤，他赤条条的光脚却是如此醒目，我瞥见了他厚厚的足茧……
我又下意识想丢些钱给他，却又有些惶恐，犹疑间，再次随爷俩儿飘过……
我跟孩子爸爸说我想给他点儿钱，先生说:“你给他他也不会花……”儿子说:“他面前怎么没有乞讨用的缸子？……”
就此永远飘过……
真不知，过去那些飘雪的日子，将来飘雪的日子，这老汉是否也如此怡然安然泰然而过？
也不知，这老汉今生到底有过怎样的遭逢，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但我终知，这也是一个生命，这也是一个人，这也是一生，他也应曾在娘怀里撒娇宠溺过，他也应曾在尘波里汲汲追求过……但却如此结局！
面对公交车咸猪手时，我们多少人飘过？
面对小悦悦事件时，我们多少人飘过？
…………
哦，生命里的那些飘过……
唉！我无意愤世嫉俗，亦不敢阔谈道德，世间诸事，于吾等凡辈，有时徒有举手之意，有时力不从心，有时熟视无睹，有时空有唏嘘，而我们不过是路人甲或路人乙，只好让这些飘然而过，一如枯叶零落，一如盛日繁花，或戚或喜，都身不由己，飘然而过……
惟余流年千千阙歌，于寂静处与己独和……
书于2014年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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