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铃声声情难忘
冬春/黑龙江

今天听了一遍《长鞭一甩啪啪响》,电影青松岭的主题歌,又让我联想起许多关于马的往事。
社员们出工时都会扎堆在马圈旁边,一条过道的两边各摆放着大马槽,群马贪婪地嚼着主人的恩赐,社员们开心地欣赏着马儿用餐。幸福一队当年共有二十多匹马,这当然要包括不能干活的小马驹和老弱不堪的老马了。马让人们都给起上了名字,什么金宗银宗,沙楞鬼等等。车老板不只是光看着马吃草,却另有阴谋,他会背着饲养员,给自己车上的马偷加上几块豆饼吃。
常听人们说过一句话,下辈子托生老牛老马去报恩。是啊,马是受累的动物,马拉车人坐着,马耕田人还用鞭子狠心抽打着,只有奉献没有索取,所以人们喜欢用来世当牛做马形容还人情。我当半拉子劳力时,总会牵着一匹名叫银宗子的老马压滚子,老马艰难地行走着,身上总是不断出着汗,我怜悯地为它擦着汗,几里山路远,收工后我从来不忍心骑着老马回家。
七O年我们三个人赶马车去万发农场买稻草,在回来路过朝阳村前洋灰桥那时,拉草车险些跌进桥下,那匹枣红辕马在关健时,用尽全身力气稳住了草车,救了我们三人的命。这也许就是人与畜的友情,这也许就是人与马的心灵相通。我何止是感恩,至此,我对马更是钟爱有加。
一个秋天,四台车去地里往场院运谷子,距离家五里多远还要爬个大坡,一趟谷码子本应分两车运回,可有人偏逞能要一车运回。其中的一辆车刚出地,超负荷的谷车就把辕马压倒了。当大家七手八脚把枷板,大肚绳割开时,这匹吃进的是草,却天天艰苦劳作的马已断了气,车老板哭了,我也哭了。
车老板总愿把自己拉车的马打份得漂漂亮亮的,脖子上挂满铃铛好威风,老板自豪扬着长鞭,我们坐在马车上听着马铃声声。
土地承包后,我在红光村三屯买回了一匹失明的老马,别人告诉我这匹马都有十多岁的年龄了。是啊,当我喂它草时才发现它牙都已不多了。不知是马老滑的缘故,还是老马体力不支,拉车我都得牵着它走,耕田更拉不动犁仗。一套上车就往后退,有心用鞭子抽它又于心不忍,不打它又不玩活。但我还是象照顾小孩一样天天起早精心喂着它,常牵它去路边享受着新绿的浓香,才几岁的一双儿女也学着大人的样子,用小手给老马送去嫩草。回忆起来,天天与老马相处,是那么的有生活情趣,心情是那么的舒畅。第二年,老马终于永远闭上了眼睛,我不愿也不忍心看着给它开肠破肚,于是,我含泪把老马送给了妻妹夫。
如今,马的影子几乎少得可怜,田里是轰鸣的拖拉机,人们坐的是小轿车。马的王国已悄然落后于时光后面。其实,人类对马是很苛刻很无情的,马死了不但要吃肉,还要用马皮做马鞭子,马套等用品及用具。
每次去公园路过屠宰处,常见活生生的一匹马又惨死在刀下,让我心阵阵发痛,我不忍心目睹,只有绕着走过去。我边走边又回忆起马铃声声的岁月!

作者简介:冬春,黑龙江省甘南县农民,中共党员,出生于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幼年失去父母成为孤儿,只读四年半书,十四岁参加生产队劳动。八O年后成为多家报刊,杂志,电台通讯员,在多家新闻单位发稿曾两千多篇。曾当选过县文联协会会员。本人热爱写作,曾荣获过第五届国丰杯诗歌大赛三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