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5年的夏天, 自然界的热浪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可说是近数拾年来热度之最, 这令人难熬, 于是便不停地开空调放冷气以求降温。 然而热度比自然界气温似乎还要高的是一帮靑年的文学热情,这热度愈高愈令人兴奋。以余伟文为首的一众文学青年,在短短的春夏之交的三十来天接二连三地举办文学沙龙,激情汹涌、灵光四射,畅谈如何写诗歌写散文写小说。
历史似乎作了一个迂回。
文学沙龙,在1970年代末至1980年代中前期既时髦又热门,中国大地无论大城市抑或小城镇几乎没有不办文学沙龙或者文学创作学习班的,频者十天半月一期,不频的三五个月也来一遭。那时期从化偏远的吕田公社就有活跃的《山稔文学会》、街口镇就有《新叶诗会》、《荔蜜文学会》等,从化文化馆和从化文联,先后创办了《从化文艺》、《流溪》等文学刋物,从化文学活动兴盛一时。

可惜的是,这可喜的文学现象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起便悄然沉寂,在从化一沉二十多年。可幸的是仍有欧东林、潘慧群等小数痴迷文学者坚持创作,并取得不俗成绩,先后成为广东省作协会员,圆了美丽的作家梦,而后起之秀刘迪生更是一鸣惊人,长篇报告文学《点亮生命》横空出世并获得省市级奖励,并因此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
这个春夏的文学热浪令人兴奋,当然也让我髙兴,我在微信对余伟文说:文学热情若要持久,文学作品必须有所提髙并有出路。余深思一番后,毅然决言说:众筹创办《流溪文学》。
之后,余伟文便在微信群发起倡议,响应者众。当然,连续的有鼓动力的能振奋心灵的动员是不可缺少的。于是余发出了“无文学,不众筹!”“以文学报复平庸!”等。并大彰文学记录时代,抚慰心灵,升华灵魂,充实人生等作用。鼓动有力,闻者响应,这个短暂的夏天,完成了一件似乎不敢想象的事——众筹办起了《流溪文学》。
这是一个不平凡的夏天!
这夏天之所以不平凡,之所以众筹办成《流溪文学》,以下几点是成功的基本因素:
一是区文联的既放手又支持,放手让之放开手脚,支持又让之在坚持主流文学的前题下放胆前行;
二是作协主席刘向阳的支持与恰当指导;
三是欧东林、刘付云、邓嘉乐等文坛干将热情参与,积极投稿;
四点最为重要也最为关键,这就是作为众筹的发起人、实施者、《流溪文学》执行主编余伟文的文学声誉、影响力、组织能力及实施能力,这几方面余是胜任的。

就拿余伟文的文学来说说吧,近些年他文思如潮,喷涌似的,结集出版了散文随笔《兜拾活蹦乱跳的文字》,又陆续发表了几篇有影响的散文《西街》、《城内》、《广裕祠》等。从文本看,记者型散文特点突出,但文学性也较强。评判文学艺朮准则, 曾有这么一首诗:删繁就简清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我较仔细地读了他的《广裕祠》,若以传统的精练简洁,紧扣主题而言,其文缺乏取舍,有些芜杂。但当下潮流追逐创新、反叛传统,这就是标新领异的二月花了。若从这方面来说,我以为这的确是到目前为止写得最大气、最详尽、最有特点的一篇关于广裕祠的记实散文。广裕祠已有多人写过,有些出版了图文并茂的专集,有些发表于《广州文艺》、有些收录于《广州好》等杂志、书本。要有所超越没有以才气为底气是不敢为之的,但他写了,真写的不错。文章开篇气势非凡,将广裕祠与故宫双提并议,然后写祠坐落的钱岗村、村的环境、村的来由来传说、村的格局、古村的耕植、生息、市集及历史演变。这乍看很芜杂,与传统散文中的刪繁就简、精练集中、突出主题相去甚远,但作者是有意为之,让《广裕祠》更丰滿详尽,就举重若轻的一句话:“钱岗村数百年迂曲的历史,唯有广裕祠创造了辉煌,登上了世界舞台”,就使洋洋洒洒的看似芜杂的文章扣上了广裕祠这一主题。文章结尾似有无限感慨,但以物表情,写来含畜,巧妙地道出了古村的沧桑与现实的无奈。
还有一点也是须提起,众筹团结了一众人才。就拿主持诗歌的潘慧群说吧,她可是从化真正走进了文学殿堂的为数不多的几位文学爱好者之一。文学之路是长跑之途,想来个短跑冲刺收获不了文学桂冠。她是文学之路的长跑者,唯长跑才收获了文学的辉煌。印像中她坚持文学创作已有二十年左右,且坚持不断,从诗歌起步,然后散文。她的新诗诗味浓,近乎炉火纯青,然而却依然保持一个童心与真诚。她的散文也很捧,近期发表在《今日从化》的《一路向东》一文,已从一般的纪实走入空灵,达到文学散文的境界。在旅途中将所见所闻升华为哲理、情思,散文的品格就大放光芒。见到小鸟不舎同伴死绕而不去,她写道:用情与爱待人得到的回报必定是情与爱!一只守护的鸟儿在阐述着爱的咏叹!路途遇雨,她写道:面对风兩,只有沉着应对,才能不生变故。很想一切随遇而安,顺其自然,但很多曲折必然要抬头面对。文中这样的哲思还有多处,而文末的“选择出发,就有收获;选择耕耘,就有喜悦;选择容纳,就有更多快乐。”无疑,这一感慨性的总结又使文章有所升华。
有了刘付云、卓晓琳等一帮干将支持,相信从化文学会有良好发展。
喜看流溪漾文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