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国梧桐树下的印记
作者 / 刘峰(安徽 )
朗诵 / 云岫(主播)
摄影 / 刘峰 (安徽)
刊名题写 / 王 军 刘 峰(书法家)
编辑制作 / 风 哥


也许是骨子里的怀旧情节,作为从事城市建设工作四十年的老太和,我对法国梧桐情有独钟,尤其是在这如诗如画的晚秋时节。
虽然它算不上太和的标志树种,但法国梧桐那朴实,谦逊,正直,憨厚的性格和太和人很相似,它的高大,伟岸,开放,团结向上的精神气概和太和的城市巨变和文化繁荣相映衬。
有幸于2016年的植树节,参加单位组织的植树活动,我曾在健康路镜湖宾馆门前亲手种下一棵法国梧桐。如今,这棵树,这条镶嵌着太和名片的繁华大街,就像我心中的恋人,成了我挥之不去的印记和眷念。

深秋的夜晚,月明,星辉,清凉,滴翠。我身着兰色李宁运动衫,踏一双七彩板鞋,再次来到这五光十色的街区,再次伫立在法梧树下。
“微雨淡河汉,疏雨滴梧桐”。这个被称之为“行道树之王”的法国梧桐,其实和梧桐树风马牛不相及。“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李清照把梧桐树代表着忧愁离别,而法梧属悬铃木科,它的花语象征着阳光奋进,才华横溢。
轻扶着我亲手种下的光滑滑的法国梧桐,举目今夜好大好圆的月亮,盈盈秋水,深情款款,铁汉向晚……
灰白色的雄伟端庄的主干,足有一丈多高,在园艺工人的精心修剪下,桠枝向四周岔开,像一把把撑开的绿色巨伞。叶子,特别是这深秋毛茸茸的叶子,红黄相映,与灰白斑驳的树干,勾画出秋日的浪漫色彩,宛若王羲之《圣教序》的峻朗洒脱,又如孙过庭《书谱》的百媚始转。在400w高钠路灯的映射下,亭亭玉立,连绵不断的法梧树冠链接成一条五彩缤纷,青翠欲滴的隧道,放眼望去,蔚为壮观。

是的,这条法国梧桐掩映下的健康中路,是我上下班抑或晚上休闲运动的必经打卡点。青少年时代在这里长大,可以说,我可以见证这条大街的荣辱兴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这条弯弯曲曲的健康路,到处垃圾成堆,污水横流,秋风卷着马蹄枝,漫天灰暗的雾霾。像我这悻悻学子都梦想着考进大城市的学校,谁还愿意呆在太和?记得相声演员冯巩先生来太和大戏院的一句台词,至今让我扼腕叹息——太和,那是尘土飞扬的太和。
值得庆幸的是,此时此际,一位上海同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一位城市规划专家站出来了,他就是时任建设局长项玉杰老前辈,至今他那力排众议,“大规划,大太和,大绿化”的理念,和“任何建设必须服从规划,谁说的也不行”那铿锵有力的话语,此刻还萦绕在耳边。
太和的城市建设如同北京城的规划一样被一代一代的建设者传承下去,因此才有今天的富含生命之源的大太和,才有集民生,医疗,教育,科技,文化于一身的健康路,才有这枝繁叶茂的法国梧桐。
携一缕风弦,默念一首婉约的唐诗宋词,徐步前行。回眸,忽然想起三十多年前的一段往事。

那年,那月,那清凉,也是在这样的夜晚,也是在不远处的法梧树下,一间毛草庵,一盏微亮的灯泡。那儿,是看花棚,也是太和诗词学会的前身,《友声诗刊》的处女地,是每周末友声诗社的文人雅士聚集的场所。看花棚里的两位老园丁徐旬雨,魏来云都是诗词高手,还有首任友声诗社社长尚荣光,我的书法启蒙老师马庆德……呵呵,还有,还有就是我了,一个当时《安徽青年报》的通讯员,一个写现代诗,为友声诗社印油印的半蹶子。
曾记得尚荣光老先生那前仰后合,文气嗖嗖,声情并茂的朗诵。当时诗社有一种风气,就是你写一首,他和一首,比学赶帮,蔚然成风,就像眼前这整齐划一、合作向上的法国梧桐。因为有老一辈的奠基,才有了遐迩闻名的《友声诗刊》,诗社会员们的诗词风格既有李白的浪漫,杜甫的现实,苏轼的豪迈,也有李清照,蔡文姬,上官婉儿的婉约,太和也一跃评为全国“中华诗词之乡”。
驻足,倚栏,伸展,眺望。太和——地处中原,三河经流,一马平川,在这块饱经沧桑,生生不息的土地上,传承和创造出不朽的灿烂文化。

师兄张洪奎的清音,唱尽千百年悲欢离合,创作出多少脍炙人口的作品?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继承人。
九十四岁高龄的陈子卿老先生,善以书法入画,他的飞禽花鸟,寥寥数笔,简洁凝练,栩栩如生。书坛名宿席秉乾,道发自然,温恭自虚,更于平淡见天真。由于老一辈的示范传承,新时代的太和书画家如雨后春笋,方兴未艾。太和被文化部命名为“全国书画艺术之乡”。
篆刻, 刺绣,剪纸,葫芦画……凡此种种,构成太和立体文化圈,太和不愧是名副其实的文化大县。
“萧疏桐叶上,月白露初团”,清秋与梧桐邂逅,我与你相遇。我非常庆幸能成为一名太和的居民而自豪!每当我徜徉在宽敞平直的柏油马路上,感受“生命太和”的心跳,轻抚这座极具活力的城市的脉搏,环视着街道两旁鲜花绿草,华灯竟放,聆听广场上传来的欢声笑语……幸福就在那痴痴的凝望里,幸福就在身边。
今天去这,明天去那,可我感觉,还是我的故乡,我的大太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