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牌收音机
文/冬春/黑龙江
七十年代末,屯子里老郭家买回了一台收音机,这是山沟里的头条新闻。

老郭家是个人多的大户,住的屋子也很大。每当夜幕降临后,南北炕就会坐满来听收音机的乡亲。郭家二婶非常热情,还为我们准备了两暖壶开水。人们会按着钟点来报到,来听刘兰芳的评书《岳飞传》,我更是个书迷,在冬天打夜场时,我们都要在评书这个时间点上,打场的磙子要停一会,从场院到二婶家一里多远,但也要听完书后再回来干活。
我曾背着黄烟去到五十多里远的大姨姐家,外甥小权才八九岁,他领着我在农场的家属区吆喝着卖烟,用了两个半天的时间,也记不清走了多少趟街,终于把烟卖了出去。
我拿着卖烟钱到平阳五金商店,买回了一台松花江牌的收音机,如获至宝地把它背回查哈阳乡幸福大队的家。晚上,我把收音机放在被窝旁,只听到后半夜眼皮实在睁不开时,才恋恋不啥关上了收音机。
八二年迁往东升村,搬家时,我往车上搬的第一个东西就是收音机。在东升种的农作物大多是甜菜,为方便修理,我在房后叉了个甜菜栏子,甜菜拉回后就都堆在栏子里。天气很冷了,但在栏子里修理甜菜,我也不会忘记把收音机搬到栏子里。我边修甜菜边听着收音机,听上收音机,也忘了冷也忘了累。是它为我送来了欢笑,是它为我驱赶走了疲劳。真是不出门,在家便知道了天下事。
那年头还没有电视,更买不起录音机,收音机便是我除夕夜最难忘的今宵。正月十四的晚上,边包着饺子边听着省电台里的灯谜。一双面手边幹着饺子皮,一边拿笔认真地记着谜面,还要动脑筋猜着谜。为抢时间,第二天起早就去了平阳,把猜的灯谜谜底投到邮局信箱。

往电台写稿后,收音机更是我无法离开的助手与知己,天天早上五点钟,我就会守在收音机旁听着省台的农村天地节目,看是否会播放我写的通讯。七点时尽量还要听新闻节目,是否有我的报道。地市合并后也许是我的机遇又是我的挑战,我疯狂地往齐齐哈尔广播电台投稿,每天晚上按时必须收听。收音机无怨无悔地为我服务着,向我传达着信息。每当听到:王立仁报道的这句话,我都会热血沸腾,激动无比,再后来往甘南搬,随着录音机,电视机的问世,收音机也确实应享受晚年退休了。但是,收音机仍让我终生留在眷恋与回忆之中。尽管收音机已苍老落伍时代后面,但我对它仍悠悠情不了,它虽已是个多余的摆饰品,但我还是难做到忍痛割爱,在我的柜子上放了好几年。当今天回忆收音机的往事时,我仍觉得那么亲切难忘!

作者简介:冬春,黑龙江省甘南县农民,中共党员,出生于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幼年失去父母成为孤儿,只读四年半书,十四岁参加生产队劳动。八O年后成为多家报刊,杂志,电台通讯员,在多家新闻单位发稿曾两千多篇。曾当选过县文联协会会员。本人热爱写作,曾荣获过第五届国丰杯诗歌大赛三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