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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用西式歌剧来演绎,以华夏精神为主旨,
揭穿资本和神棍编造的虚假美誉,
拆下覆盖在丑陋真面之上的面具。
让你重新认识希腊神话,重新发现藏在字里行间血迹斑斑的罪行。
跟随主角的脚步,从过去的蒙昧中挣脱,
审视自己的内心,发掘掩藏在众神光荣底下的罪恶。
如果你曾经是希腊神话的忠实粉丝,
那么请跟着本庭的原告,换一个角度重新认识他们。
如果你从未了解过希腊神话,
那么请记住本庭的原告,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斯波林奥法庭——众神的审判
文/李济瑄
第五天•下午
众神的碰头会•四
[候审厅,波塞冬也加入了众神的行列。]
[众神间的气氛不再活泼,都满脸忧愁。]
赫拉
昨天胜利的天平正向我们倾斜,
一转眼竟然如同崩塌的堤坝一样迅速溃败。
这究竟是为什么?
阿弗洛狄忒
没想到,就连德墨忒尔也没能把罪责避开,
难道奥林波斯真的要面临灾祸的到来?
阿尔忒弥斯
我很高兴终于看见你的思路回归正道,
你终于不再致力于给我们添堵,惹得特里托革尼亚更加烦躁。
赫菲斯托斯
父亲,母亲,我还是没弄清,
到底是哪出了问题,为什么德墨忒尔大神突然就落下了骂名?
阿瑞斯
大神做的事情,是可以被原谅的,
不过是大神为了女儿,没有在意人类。
可那把大锁用这件事就准备给她定罪。
我曾试图提醒他这件事,可他根本不给我机会插嘴。
赫拉克勒斯
幸亏你没有插嘴,他跟你立场不一样;
人类可能对你来说微不足道,可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你要是跟着插话,大概也得去被告席上报到。
阿波罗
上被告席也轮不到你,我现在还沾不着边呢。
雅典娜
现在说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做什么用处?
我们已经十分被动,已经进退维谷。
波塞冬
本以为你们已经把案件解决的差不多,
没想到突然急转直下,把我也牵留在这里。
你们准备怎么办?
雅典娜
没有办法。
就连德墨忒尔女神都受到如此严重的裁判,
没有谁比她受到的谴责和判决更像个重罪犯,
根本无从揣摩这把大锁的下一步要怎么办。

宙斯
他的意图没有这么神秘,通过今天德墨忒尔的遭遇可以见得,
这把大锁接下来的目的不会有第二个可能,他要做什么已经再明显不过。
赫拉克勒斯
听到伟大的父亲的声音,使我心中感受到喜悦,
我又重新见证到众神之王的智慧与远见。
请为我们指明方向吧,伟大的父亲,
现在没有你的指点,我们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闹个不停。
宙斯
赫拉克勒斯,我的孩子,
其实是你刚才那番话提醒了我,答案就隐藏在那之中。
对那大锁来讲,人类是十分重要的。
这场庭审的案件根本不是像他说的那样,
庭审的原告也不过是个托,他要做的是为人类向众神清算。
雅典娜
父亲的判断也使我想起重要的线索,
怪不得我总是感觉他起初一直致力于扩大攻击范围,
在庭审的前三天,他举出的议题就连原告都说不上话。
波塞冬
真是好笑,清算?
有什么可清算的,我们虽然确实给人类带去一些灾难,
但我们也没少帮助他们啊。
这种恩怨纠葛摆在这里,有什么事能拿出来清算?
宙斯
只有那么一件事。
[顿了顿,重又说道。]
至少有那么一件事。
[阿波罗开口,声音颤抖。]
阿波罗
潘多拉。
[众神沉默,不知说什么是好。]

赫尔墨斯
他如果是站在人类一边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在我们还不清楚的地方,人类已经这样勇敢而无畏,
他们好像根本就不怕死一样。
我们如果不拿出几分真本事,认真对待他们,
恐怕真的会被这些得到大锁帮助的人类扳倒也说不定。
可是如果他们不怕死,我们有什么真本事对付这些亡命徒呢?
赫尔墨斯说完,阿波罗率领着赫菲斯托斯和阿瑞斯,一拥而上,摁住赫尔墨斯就开始打。
赫尔墨斯
哎?哎——
你们几个做什么?住手!
善射之神阿波罗哟,当年我偷走你随身携带的弓箭,
使身佩弓箭的阿波罗变成手无寸铁的阿波罗时,你也没有对我下这样的狠手。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赫尔墨斯剩下的话被淹没在惨叫声、喊打声中。]
宙斯
够了!都给我住手!
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真以为这里还是奥林波斯?
你们难道觉得这候审厅就那么安全,没有谁在监视?
要是让那大锁看见我们不仅没有对付他的方案,还乱成一团,
在明天就更有理由翘起尾巴,给我们展现他那得意的嘴脸。
波塞冬
我看三弟你的担心多余了。
潘多拉的事我们做了什么,举世皆知,
围绕这件事我们还能商量什么,也是众所周知。
如果他真的打算把庭审引向潘多拉的话,根本没有必要监视我们,
我们商量不出什么新鲜来,他根本就知道我们还能说什么,
你这发泄的辱骂,暗指他的嘴脸长在尾巴下面,他也怕是不会听见。
[众神打人的、被打的、看热闹的、认真发愁的,都在这时心情沉重下来。]
雅典娜
他要是提潘多拉,得越过我这一关。
他至少不能否认还有希望也在魔盒里面。
我们还有一丝机会,可以转危为安。
众神的碰头会·四,完
(2021.11.15)

观摩碰头会•五
[大门前,众神早已经散去。]
[赫克托躺在地上,双目闭合。]
锁
赫克托王子,虽然你现在昏迷之中,
眉头紧皱,书写出给你带来无法承受的痛苦的忧愁,
早已失去鲜活血色的嘴唇抿起,
你心中的激愤直直上涌,令那黑色的鬈发也不能安伏的贴在肩上,
但这种心情就这样被你强忍下,又给你心中增添难以忍受的郁闷与痛苦。
这种强烈的刺激,对如今的你来说仿佛迎来死亡,第二次的,
在你的灵魂本已归于哈得斯的冥府不知几多年岁之后。
但当你再睁开双眼时,
赫克托王子,连我也忍不住要恭喜你,
到那时,你也迎来了真正的新生。
赫克托
这五天的经历就如同凌迟我的精神,
一点一点的把我撕得粉碎,碎片之间却还粘连,
直到今天,我终于感觉到彻底分崩离析的体验,
刹那之间没有其他,整个人仿佛崩裂一样,碎片也随着飞出好远。
我不想再一次睁开双眼,我心中全无再看一眼这世界的意愿。
锁
我看见特洛伊联军的统帅,伊利昂最巍峨坚固的城墙,
他从地上起身,神情逐渐平静,却还不肯打开双目张望。
虽然一个鬼魂不会被绊倒在地面,或是为越不过高墙而惆怅,
但你若任由自己这样装瞎,只怕在你前行的道路上,
磕绊要时时陪伴在你的身旁。
赫克托
睁开或闭着,又能怎样?
它难道能改变我过去曾经睁着双眼而荒谬的目盲?
颜色分明的双目,还不如灰蒙的双眼对这世界看得清楚。
就算睁着眼睛,我也是个瞎子,
这种种罪状在我面前摆得分明,我却穷尽一生也没看见一丝痕迹。
那是他们掩藏的好?不,是因为我无论如何都不肯接纳真实的消息,
每每有真实摆在我的面前,我便将它拂开,不让自己产生怀疑,
直到这份愚蠢终于使我等沦落到这种境地,使特洛伊沦落至可笑如此!
我睁眼去看吧,可让我睁开眼睛又如何?
我睁眼看去,看这个世界,眼前只有毫无生气的寂寥,
它是比我闭合双眼时还要黑暗的阴沟,见不得光的暗道!
我却不能打破它,我没有能力去反抗它。
我曾以为无论强壮还是孱弱,在命运前都是一样渺小,
可奥林波斯的立法者只是用这律法捆住其他生灵的手脚,
然后他们肆意妄为,那些被蒙蔽的生灵的血肉,不能将他们无底的欲壑填饱。
这样一个黑暗横行,邪恶霸道的世界,难道还有留存的必要?
如果邪恶横行无阻,正义却备受压迫,
那不如就让克罗诺斯走出这地狱深渊的大门,冲破百臂巨人的岗哨。
如果不是想到克罗诺斯对人类不可能生出善意,
暴虐的神王对人类的统治不会好过奥林波斯多少,
我真想现在就让他出来,让奥林波斯再次回忆起曾悬在他们头顶的恐怖和残暴!

锁
奇妙的命运指引你来到这门前,
连命运女神也说不出这织帛将前方引向哪边,
谁的新生都不是笑着迎来,但总归是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
赫克托
可我看不见机会,我只能感受到无尽的绝望。
哪还有给人类的出路可以探索,哪里是摆脱困境的方向。
保持现状,让奥林波斯继续站在世界的顶峰?
那就是把所有生命留下在水深火热的无底深坑;
颠覆当下,让克罗诺斯重回神王之位?
谁会威胁到他都是他自己认为,
他对儿女都那样狠毒,怎么能容得下人类。
今天他能利用人类颠覆奥林波斯,
他日别的势力也可以利用人类再一次推翻他,
他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
保持现状,人类便在无边无尽的压迫下挣扎彷徨;
颠覆当下,克罗诺斯不会留下人类威胁他的权位。
在这奥林波斯和泰坦的脚下,人类究竟何去何从,
不管换了谁来掌权,苦难都与大地那无人在意的儿女陪同。
锁
你现在忧心的事,实在不是时候,
你在这里念叨着什么全人类的未来,
心里却连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都没谱。
赫克托
你这把大锁,难道就没有同情心吗?
锁
我本来也没有同情心。
赫克托
那你就连一点人情味也没有吗?
难道你不关心人类在这种境遇之下,他们该去向何方。
锁
我根本不是人,哪有什么人情味,
我以为克罗诺斯应该把这些都告诉你了。
不过你说的这些,我也在学习,只是进度比较慢罢了,
现在的我,只能在具体的人身上,略微能感受到你说的这种感情。
至于全人类,那是什么?
赫克托
算了吧,我和你这种没有心肠的铁石无话可说,
这种崇高的感情,和你这刻薄的铁块是说不通的。
[锁的表情冷下来。]

锁
一口一个崇高的感情,
好像你一直以来装在心里的都是特洛伊、全人类这样博大的情怀。
看你貌似不服,我就帮你回忆一下,
在特洛伊城下,面对残暴的阿喀琉斯和狡猾的雅典娜,
如果你当时内心有哪怕那么一点想起特洛伊的未来,
你能死的那么轻易,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吗?
你在这方面的远见,都比不上你的妻子更加明白,
至少她还知道你那样白白送命实在不应该,
你却不听她的忠告,满心只为维护自己的感受,去履行众神的安排。
锁的话有些刺激到赫克托,他向前几步,走到锁面前。他伸出手指着锁,情绪激烈地说道。
赫克托
你现在在这里说着风凉话,却完全不理解我心中的想法。
如果不是为了守护祖国的疆土,有谁愿意白白把命搭?
你在这里提到我的感受,对我的感受你又是怎样体察,
难道我愿意抛下尚为壮勇的青春年华?
难道我愿意抛下我那刚刚圆满幸福的家?
又或者你认为我忍心让我挚爱的夫人日夜悲泣,
我那年幼的儿子再无机会超越我这个父亲,用光荣带给祖国作为报答。
难道只要我自己的感受得到满足,这一切我都能甘愿抛下?
锁
评判你愿或不愿,不能只停留在嘴上,
客观事实才是真正的标尺,口中话语只是主观臆想。
事实是,所有这些事物在你心里,都比不上虚荣心的分量,
当天平这头摆上身为英雄的名誉,以及渴求着能够后世流芳,
在这个时候,不要说你的妻子儿子,
你甚至完全不考虑特洛伊未来的存亡。
难不成你一点也不清楚?没了你,是什么样的命运等在特洛伊前方。
可你身为联军统帅,只凭血气之勇,如此轻易的拼得一死,
只图虚荣的英雄之名,我却不知,你把家国置于何地?
你本来是选择了以自身一死换取后人赞誉,如今反说的自己如此不得已?
赫克托
特洛伊即便无缘得到一个能拯救它的英雄,
但它绝不需要一个贪生怕死的懦夫!
[锁听了这话,大笑起来。]
锁
说得好。
要不是你身边就有一个比你更加勇敢的人,
我差点就信了你的浑说。
也多亏如此,我不至于笑得那么放松,
免得过分开心,把锁芯笑开,再从这大门上掉下来。
[赫克托审慎地看着锁。]
[锁忽然收起笑容,静静地看着赫克托。]

锁
如你所说,你不怕死,
我承认,在这奥林波斯神系统治下的人间,你确实很勇敢,
只不过我有件事还想不通。
我想知道,当伊利昂城倒塌的时候,在雅典娜神庙面对着小埃阿斯,
明知道女神绝不会帮助自己,卡珊德拉难道有那么怕死吗?
当她沦为阿伽门农的奴隶,变成阿伽门农无名分的姬妾,
明知道踏上迈锡尼的土地,就迎来不可避免的死期,
既然注定活不过这段时日,她难道做不到以一死来躲避耻辱吗?
波吕克赛娜都能自愿成为献祭的牺牲,来免除变成亡国奴的耻辱,
卡珊德拉难道做不到吗?
[赫克托如遭雷击,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
锁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追击。]
你对卡珊德拉心怀愧疚,
于是留下狰狞的抓痕在胸口,
可这果然是因为不曾听取她忠言的缘由?
若当真如此,你何必单单愧对于她,
如波吕达马斯所说,你一向不愿意听取别人的忠告,
你该感到羞愧的又何止这一家?
如果小埃阿斯不去神庙,怎么能伤害到雅典娜;
卡珊德拉若像你那样情愿一死也不肯苟活,谁去令雅典娜迁怒阿开亚;
她这样做,你应当清楚在当时与后世,她会得到怎么样的评价。
你虽然被称为特洛伊的城墙,可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妹妹才真正做到从未退缩,
在背负着屈辱的一搏之下,所得到的成就却胜过你十年的战果,
事实上,你敢于去面对每一个特洛伊人,因为比起他们你付出的最多,
当他们狼狈逃回城墙之内时,你依然守在最外面的城垛。
但你无法去见卡珊德拉,
就像原属于你的那份不畏死亡的光荣,众神拿它为阿喀琉斯点缀衬托,
你同样占据了不该有的称誉,它本该成为属于卡珊德拉的赞歌。
告诉我,赫克托,
你有颜面去见卡珊德拉?你的妹妹,她竭尽自己最后一点心力,替你奋战到最后一刻,
替你这个关键时刻选择逃避自己职责的哥哥。
[赫克托的身体晃了晃,身形突然间像是一股烟一样,从四肢开始散开。]
赫克托
你这把大锁果然没有人情味,
伤害完被告之后,又在这里做着谋杀原告的事。
现在让我魂魄消散,这场庭审你又要引向何方?
[锁冷冷的看着赫克托的身体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一团青烟,看上去随时都会消散殆尽。]
锁
我不是要谋杀原告,我只是要把那个极度自恋、
狭隘而虚荣的赫克托彻底除掉。
像这样虚弱的灵魂,撑不起对众神的控告。
希望新的一天对你而言,能够是一个新的开始,
如果你抛去了这些狭隘的虚荣心后,依然还有什么想不开放不下,
就让我们庭审时再见。
如果你才刚刚获得新生便夭亡,那么就只好由我自己把这场庭审继续下去了。
观摩碰头会·五,完(2021.11.12)

李济瑄,又名读历瑄言,19岁,自由作者。曾出版长篇童话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