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腊月八
文/陈海明
“大肚子盼的腊月八,扭扭节盼的快过年”,这首在小时候经常响起我耳边的民谣,现在一次又一次的回响在我的大脑中,更确切的说,是我的心里。
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经常睡在奶奶家里,我们家乡一般称为老家,按家乡的惯例,弟兄有几个的家庭,老人一般跟最小的儿子住一起,是因为儿子年龄小,不堪社会的压力和地里的劳作需要老人帮衬还是老人的疼爱和偏心而不舍导致的现象,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
时光在老百姓的眼里是那么的随意而又守约,经过了快一年的辛苦劳动,终于等到了可以休整一段时间的冬季了。在农村,整个冬季都是在家赋闲的时候,也是农人们最惬意的时候。男人们一抱火炉,喝茶聊天,天气好了出去晒晒太阳,三五一团,两三一伙,闲谝说乐,打牌下方,其乐融融。而女人们则围炕而坐,拿出自己的针线活,绣鞋垫,纳鞋底,一片祥和。
孩子们总是对各种节日有所期盼,又到了一年中的腊八,我们俗称腊月八。这一天要吃糊涂饭。而我的奶奶最擅长做糊涂饭了。
在我的记忆里,奶奶是特别勤快而又利索的一个人,夏天烈日灼心,冬季寒冷难耐,都挡不住她干活做事的决心和态度。田间地头,厨房客厅,乡里街邻都少不了她那瘦小而有不缺力度的身影。
从腊八的前一天,奶奶就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割来猪肉,再捞上些水粉打上点豆腐,还要早早的把麦仁堾好,麦仁是先把麦子用石杵把皮杵掉,再用清水泡洗一下,然后熬成稀饭一样的粥,其寓意就是吃不完,有余粮这个农人们对生活最朴素最美好的祈愿。以方便做的时候不因少了东西而烦恼。早上天还一片漆黑,奶奶已经起来了,炉子是昨天晚上封好的,这样既能在寒冷的冬夜给房间增加暖度,又不会使第二天一大早再生火炉而浪费时间。因为我们要上学,所以奶奶便比以往更早起来要做这顿糊涂饭,目的就是让我们吃了之后热乎乎的去上学,去迎接属于我们美好的一天。所谓糊涂饭,就是用肉,粉条,麦仁,猫耳等烩成臊子,然后再把扁食煮熟浇在上面就可以吃的饭。趁着奶奶做饭的间隙,我们也起床穿好衣服了,迫不及待的走到屋外把昨晚上冻的冰柱拿进来了,那是用各种颜色的水冻成的一个个形状各异大小不同的冰柱,有红的、绿的、粉的,还有纯白的,有颜色的是用红绿粉色的纸放在杯子里,用热水把颜色泡出来而冻成的。那一个个冰柱犹如美人的裙襦,犹如武将的钢鞭,犹如镇地的宝塔,翩翩起舞,钢硬正直,威然气派活灵活现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听爷爷说,冻的冰柱腊月八的时候要供在客厅的正中央,寓意着来年好丰收五谷丰登的意思。一切都归置好了,奶奶的饭也好了,面对的一碗味道香辣,物质丰富的糊涂饭,我的胃已经是忍无可忍了,虽然是早上吃饭,但还是轻轻松松的下了两碗,而胃也恰到好处,吃的额头都渗出汗珠了,这是寒冷的冬日最舒服最惬意的感觉。糊涂饭中我最爱的便是猫耳,那是用梳子把小面团压成小猫耳朵的形状,样子可爱,而吃着更有感觉,深受小朋友们的喜爱……
一碗糊涂饭使童年的我们忘掉不开心的一切,一碗糊涂饭包涵了祖辈们对子孙的期望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一碗糊涂饭足以使人对过去的美好一次又一次的留恋和回忆。
又到了今年的腊月八,而我再也无法吃一碗奶奶做的糊涂饭,混迹于大城市,对乡土气息的沾染越来越少。或许,现在的孩子们在物质上的条件要比当时的我们好很多,但是对于一碗糊涂饭的认识远远不及我们,只会越来越少。那是一种情,如烟,似水,像雾,虚虚渺渺,浩浩荡荡,漂漂浮浮,是一种爱,是茶,或酒,亦歌,香甜可口,甘醇如绵,婉转入心。
故乡难舍,故土难离,一个腊月八,一碗糊涂饭,我心中永远的回忆……
主编:陈智鹏 (萧逸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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