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作于我
文/荷华
看村上时认识了一位先生,哈特费尔德,他曾说:“写文章这一作业,首先要确定自己周遭事物之间的距离,所需的不是感性,而是尺度。”如此想来,我终是写不出好文章的。多少事物在我的尺子里被量化为感性,包裹了“文艺”的外壳。
于是多少夜里,三省于身,“我去,怎么这么多毛病。”随后惊觉,文艺这东西,害我不浅。多少脾气,都是文艺惹的祸事,自命清高,脾气执拗。时常遇到芝麻大点事就有感叹,诸如春无眠、夏日花,又如秋落叶、冬日雪,眼中常有不如意,幸得也时时有欢喜。慢慢地,便也觉得自己像是《围城》里赵辛楣说方鸿渐说的那样:“你虽不讨厌,却全身无用。”千刀万剐,抵不过这一句伤人伤心,体无完肤。
总结来说一句话——什么没做,戏还不少。
可就算这样,我也没能算是半个文人。写作对我而言太过困难,时而思绪乱如麻,时而以为心有灵感,下笔却困顿如塞,纵使挤出一文半纸,却是自己也不知所云,完全牛头不对马嘴。我总将这样的不通透归结于自己知识的欠缺,也时常告诉自己要保持一颗求知的心,以便下笔更有神。
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是下笔难成书的现况,依旧是不知所云的境界。尽管这样,我也喜爱着写文章这一活动,甚至随着时间表现得更加明显。因为村上说的对——较之生之艰难,在文字上面寻求意义的确轻松得多。
我曾视“文字”是通往幸福的阶梯。那些难以前行的日子里,我总是把自己包裹在文字里,沉迷其中挣扎着被解救。那些迷迷糊糊,将就凑合的日子里,更是渴望在文字里找到幸福和感动,化它作前进与乐观的力量。而最后,我却只能承认,这个世界上有好多人,不读真正的好书,依旧可以活得很好。还有一些人,读了很多书,跨山跨海走过很多的路,却也拯救不了不幸福的灵魂。
于是我下笔时更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便误害了那些偶然看着我的文字却懵懂还在路途的灵魂。因为坚信文字的力量,也懂得文字的慈悲,这些面对文字而生的感情都是微妙的,或者更像是一种信仰。我要她纯净,洁白,不受感染,与金钱无关,与世界无关。
少时告诉自己,路也还很长,慢慢写下去吧,不要写小说,去书写你热爱的文学,去书写你心中的艺术。或许未来某天,便能置身事外,置之世外。可当我真正意识到那并非易事时,我早已忘却自己心里最初的想法。而我真正所能书写的,既非小说,文学,更谈不及艺术。
平凡到夜里睡觉总要想想明天吃什么的人,就只能写这样的文字了。
大概这就是我与写作的关系,胡乱说不清。可总是能走下去的,连带着易碎的生活。
“我是个年轻的作家。我要起步。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我知道会有女人,会有幻象,会有一切。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明珠会交到我的手里。”——杰克.凯鲁亚克。
我是个年轻人。我要起步。沿着这条路上走下去,我知道会有未来,会有热爱,会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