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余老师
文/李学文
又到了要排练节目的时候。一期结束，学校要汇演。班主任自称没有艺术细胞，交代我想办法，因为我是班长。我找初中部的余老师帮忙！下晚自习了，我向余老师的房间走去。轻轻地敲门。余老师开门了，手里拿着扇子。天热，扇子在摇动，翻开老师胸前的一缕，露出那一点山。
余老师笑着说：“有什么事吗？我能够帮上忙？”
晚上开始排练。余老师自己班有任务，她只能抽空指导一下。我们就排练《沙家浜》里的智斗。我演郭建光。余老师指导我造型。就在我反复练习的时候，触碰到了余老师。余老师颤抖了。
“对不起，老师！”恐怕都是第一次，余老师羞红了脸，便把头侧向一边。
我担心老师不指导了。余老师像没事一样，继续着。休息时，余老师让我坐下，她站在我的前面说话。内容就是节目。我看到的是余老师清澈明亮的蓝色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红……余老师是美的化身！
想不到第一场演出不是学校的汇演，而是欢迎省里来的客人。省女排来开门办学。有十多人。个个高大。看她们打球，如痴如醉，像过年。她们看我们的演出，还赞美说真的不错。开门办学，就是下来打球。余老师也成了队员，每天打两场。
身高不如，球技不如，当然打不赢。得一分就不错啦！余老师她们一副不服输的劲头。余老师成了主攻手。起跳，手高高举起，重重的打下去。人落地，一声哎哟，右脚崴了。
一连几天不能走路，甚至不能下床。我去卫生院看她，希望能为她做点事。她看出了我的心思，脸上苦笑着，因为痛。水灵的大眼睛顽皮地眨巴着，鼻子微微上翘，显露出淘气相。
白天有人关照。晚上医生、护士少了，她希望我陪陪。我如约而至。她笑着，想说点什么，又没有说出来。我问喝水不？她面带羞色说：“喝不得，难得上厕所！”她要上厕所了，又不好意思说。最后还是说了，“你去找找护士。”
护士正在忙，说要等一会。我鼓起勇气说，“我就扶你到厕所门口吧！”
“还是等一等吧！你再去看看护士。”护士要我代替她一下，要不就再等等。我坚持扶老师。余老师答应了。一只脚完全不能支撑，我就成了一只脚。扶走的过程中，老师的气息被我吸收了，老师的生命之书抵进我的血脉。
出院不久，就放暑假了。我回到家里。一下子变得讨厌暑假。看不到余老师，莫名其妙的烦躁。惊喜往往在失望时出现。暑假里，老师要支援农村双抢。余老师选择来我们生产队参加劳动。
白天劳动。晚上老师回学校睡觉。十多里路，我送老师！老师不要我送，怕我累。其实她心里很高兴。南风吹乱她的头发。路边的绿草，笑眯眯地软瘫在地上，像是在和低头蒲公英绵绵细语。美好的夜晚，衬托着爱情的美好。余老师说了，对我。
“我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你的心思，很可爱！我也很高兴，很享受！我想起了华伦夫人与卢梭。知道他们的故事吗？”她不等我回答，继续说：“卢梭成功了，而且在很多方面都成绩卓越。你要树立远大理想，不能过早儿女情长！我估计高考迟早要恢复，高中毕业以后不能放任自流，可以自学！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下一年就恢复了高考。余老师成了我的预言家！我上大学的第二年，老师结婚了。她要我原谅她的不能坚守，她不能我因为她让别人笑话！……
作者简介：
李学文，第四届丁玲文学奖获得者，首届湖湘教师征文大奖赛小说二等奖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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