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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山,是我的爸爸作者:熊金祥 改编:左旗
老山,是我的爸爸作者:熊金祥 改编: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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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1-10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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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熊金祥 改编:左旗
诵读:东山老兵
听很多的人说过:平凡真好,它可以让你安静、坦然,最终快乐一生。
很是羡慕他们,不是说我不快乐,实在是因为我生命中,有太多的不平静……
我的爸爸叫周在才,据说电影<高山下的花环>里,英雄靳开来的故事,就是作者在听了爸爸战友的叙述以后写成的。爸爸是78年的兵,当过兵的人,都习惯这样介绍参军的时间。
妈妈没有当过兵,可她知道好多关于部队的事情。士兵们都喜欢她,叫她姐姐。
1984年,爸爸已经26岁,上级把整整一个排的士兵交给他,让他们驻守在中越边境,那个叫405高地的地方,高地对面的山叫老山。那里曾经是中国的土地。越南军队从1979年起,就一直住在上面,笑看着我的爸爸和他的士兵们,有时甚至还会射来一阵阵的枪弹,2座山实在是太近了,近得连对面士兵们嘲笑的脸,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这对于中国士兵来说,是天大的耻辱。
5年了,爸爸和他的士兵们,天天在焦急的盼望着冲锋的命令。那样,他们就可以象一群饿红了眼的狮子,扑上老山,撕裂那些嘲笑过他们的敌人……
等待实在是太长了,长得对面的士兵已经不想笑了,长得爸爸的士兵有的回家,有的去读了军校,甚至有的成了爸爸的上级。依然在的,是我的爸爸,和他那把擦得锃亮的冲锋枪。
爸爸的脾气越来越坏,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后来,连他的上级也不喜欢他了,喜欢他的只有他的士兵和他的女人。再后来,连山下的其他连队的人都知道——在405高地上,有一个永远不想提拔的排长。爸爸告诉妈妈:“提拔是要下山去的,那样,我就会痛苦一辈子。我想要的,是那个——老山。你注定只能是一个排长的妻子,而我……可能会走。我们不要孩子,好吗?……”
爸爸走的头一年,妈妈好象感觉到了什么,在去405高地探亲的时候,她把爸爸叫到一片松树林里,向着他的男人,跪了下去:“给我一个孩子,在才,你要去,我拉不住你,但是,求求你了……给我一个孩子,好吗?”
森林里,我的妈妈——一个中国女人拉着我的爸爸——一个中国军人的军装,长跪不起。爸爸挺拔着他的身体向着天,任由泪水流淌在他坚毅的脸上……
最后,我妈妈还是哭着离开了这个叫405高地的地方,留下了她的丈夫和一群共和国年轻的士兵。
爸爸还是走了——在他终于等来了上级的命令,带着他的士兵,冲上了老山,埋葬了曾经嘲笑过他的敌人,把老山交还给了共和国的时候。听妈妈说,战斗打响前,爸爸被提拔为副连长,因为带领主攻排的,必须是那个职务的人。
战斗结束以后,妈妈在士兵的陪伴下,来到了爸爸长眠了的地方,将收到的1000元阵亡抚恤金,连同爸爸的东西一起留在了坟前。妈妈的手深深插入红色土壤中,她知道她的男人就在那里:“在才呀,这钱,我可怎么花呢?你是要我买穿的?还是吃的?在才,……你是对不住我呀……”
最终,妈妈是被爸爸的士兵们,用担架抬着离开的。担架上的她,眼睛直直的看着上天,没有说一句话……
3年以后,妈妈和爸爸的弟弟成了家,就便有了我。妈妈说,我是周家的根。
那座叫老山的山,就是我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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