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努诺·朱迪斯(Nuno Júdice)是自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以来葡萄牙诗歌具代表性的声音之一,作为一位学者型的高产诗人,他在葡萄牙诗坛从未沉寂过,始终保持着饱满的创作热情,甚至在某个阶段每年都有新诗集问世。他除了在大学教授文学课程并担任葡萄牙最著名的文学研究杂志《对话/文学》(Colóquio/Letras)的主编之外,还涉足散文、小说、文学批评、戏剧、电影剧本等领域的创作,发表的作品数量惊人。他在葡萄牙获得过多项文学奖,在国际上也受到高度认可,曾荣获智利“巴勃罗·聂鲁达诗歌奖”、“伊比利亚——美洲索菲娅皇后诗歌奖”、墨西哥“胡安•克里索斯托莫•多利亚人文科学奖”等等重要奖项,近些年来在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名单中,也会看到他的名字。
朱迪斯的诗歌写作既有浪漫主义的情怀,也在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边界漫游,有评论家认为他的写作可被称为“忧郁的诗学”,其基调往往是忧伤的、悲观的,但这种说法只是相对而言,因为这并非诗人唯一的基调。由于他涉及的诗歌主题十分庞杂,记忆、时间、语言、历史、自然、爱情、宗教、死亡、童年、艺术等都是他经常涉及的主题,基调也会因不同的时间和主题而发生变化,况且在其漫长的创作生涯中,作为诗歌主体的“我”也始终在变化,今天的“我”已不是昨天的“我”。就宏观的角度来说,诗人在根本上关注的还是人与世界的关系,人如何在“人间戏剧”的舞台上扮演自己的角色,很多时候他的观察、关注、思考和质询,是通过建立在自我与他者、自我与世界、自我与回忆、自我与先人、自我与自我的关系中进行的,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中有阴影的废墟、回忆的碎片、爱情的遗痕、虚构的对话、内心的独白以及忧郁面孔上绽出的微笑。谈及自己的诗歌,他曾经说他的诗“本质上是对世界、对生命、对个人、对我们所有人的反思”。
回忆和爱情是朱迪斯偏爱的诗歌主题,它们像富饶的矿藏,总有取之不尽的素材。童年生活、独裁统治时期的生活印记、他所认识或交往的人、游历世界各地的印象或记忆都会触发他的敏感和想象,写成一首首诗。而爱情,作为连接人与人最有张力的情感纽带,是朱迪斯持续书写的一个主题。“爱情诗”在他的诗歌中占有不小的比重。不过,这个主题是在不同的层面上表现的:爱情作为对往事的回忆,作为一种难以实现的情感寄托,对神话传说和历史上的爱情故事的解读或解构,对普通人情爱经验的想象与触摸,或者仅仅借爱情诗的写作去探索诗歌写作的可能性。因此,他在爱情诗中所涉及的人物与故事,有些或许来自诗人真实的体验,但很多则来自想象和虚构。他让自己置身于葡萄牙和西方爱情诗的抒情传统之中,从真实、想象、虚构的多重角度聚焦爱情,从而寻找和确立诗人作为抒情主体的特权。
如果说朱迪斯的诗歌写作以“忧郁的诗学”为基调,那是他通过感受个人的孤独与悲伤从而省察人类生存的境况,对此他并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他认为人类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他是站立在废墟上写作的,而“废墟”是他经常使用的一个意象。在科学技术日新月异、交流工具更为便捷的今日,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非但没有缩小,反而缺少了对话和交流,甚至难以沟通。在《影像》一诗中,慕尼黑火车站的孤独和冷寂折射的是世界的孤独和冷寂,人们甚至失去了可以对话的语言和语境,尽管诗人渴望重新找到相遇的可能性,但悲哀的是诗歌只能表达和呈现,无力改变这种现状。
诗歌呈现的是一种诗人的主观和客观互为交映的真实,这是经过诗人的灵感、想象和感觉而抵达的真实,是世界在他的内心和感官中折射出来的镜像。朱迪斯的诗歌常常在隐匿和呈现中表现出一种智性与感觉交织的纹理,用糅杂了抒情与叙事、意识与潜意识、明晰与隐晦的语言探寻世界中的“可见之物”和隐蔽的“不可见之物”,比如在《写给一个夜晚和几条狗的交响曲》中,深夜里狗吠的“交响”会唤起他探寻“不可见之物”的欲望。
作为学者型诗人,朱迪斯学识渊博,熟知西方的古典文化传统和近现代文化思潮,因此他的写作以深厚的文化背景作为参照谱系,他与那些他阅读过的诗人、小说家、哲学家、艺术家等结为知己,与他们对话,与他们的文本对话,所以他的诗歌牵连着宽广的互文性语境。他在漫长的诗歌写作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诗歌语言,这种语言具有杂糅混合的性质,时常让诗歌和散文两种语言风格互为交织,以弱化抒情和叙事之间的边界,从而让文本获得更为自由的生长空间。他的诗歌交织着渊博的学识、沉静的哲思和诗性的抒情,从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语调。他有不少简短明晰的短诗,但也有大量使用长句的诗作,具体性和抽象性相互渗透,语言繁复而晦涩,表现出一种不断挑战写作难度的倾向。
我与朱迪斯相识多年,他曾为我2014年在葡萄牙出版的葡文诗集《厌倦语法的词语》写过评语;2017年,我向北岛先生推荐他参加“香港国际诗歌之夜”的活动,他有机会访问了香港和武汉并写下数首诗作,这本选集收录了他写武汉的一首诗。选集中的绝大部分诗作由朱迪斯自选,按照写作时间排序,基本上代表了他诗歌写作的各个阶段,但由于他的诗歌数量庞大,这些诗作只占他诗歌总量的很少一部分。翻译他的诗歌是艰难的挑战,有些诗过于晦涩难译,我只好放弃,征得诗人同意挑选了另外一些诗来代替。“诗是翻译之后失去的东西?”,注定是要失去的,译者要做的不过是尽最大努力把这种“失去”减到最低。翻译诗歌,还是做一个悲观的乐观主义者为好。
(摘自《世界的重量》译者序 姚风)
葡萄牙拥有深厚悠久的诗歌传统,文学史上优秀的诗人层出不穷,群星闪烁,路易•德•卡蒙斯、费尔南多•佩索阿、埃乌热尼奥•德•安德拉德、索菲娅•安德雷森更是代表了不同时期的葡萄牙诗歌的最高水平以及对世界的影响,毫无疑问,在今天努诺·朱迪斯便是承继和发扬这一传统的诗人,自从他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发表处女作诗集《诗的概念》开始,便引起强烈关注,从而开始了漫长而持续的创作生涯,迄今已经出版三十三部诗集,成为当今葡萄牙诗歌具代表性的诗人之一,在国际文学界也受到高度认可。
努诺·朱迪斯的诗歌写作根植于深远的文化背景和谱系之中,写作题材广泛而多样,他穿行于历史与现实、传统与现代、远方与当下,以丰盈的想象力和强大的词语调度能力触及并对应日常生活的经验,在审视、批判、反讽或者戏剧化的场景中确立抒情与叙事交织叠加的美学原则,捕捉和发掘词与物之间的微妙与能量,让诗歌在时而简朴澄明、时而混沌神秘的语境中生成。他回溯并触摸葡萄牙民族在历史中留下的光荣与衰颓的记忆,审视并思考国家在时代的嬗变中所折射的镜像,通过对个人经验敏感而冷静的书写去勾勒民族精神的面貌。
与此同时,他深切地关注人与世界的关系,以自由精神和人文情怀呈现和反思个人如何在“人间戏剧”的舞台上扮演自己的角色。作为学识渊博的学者,他熟稔西方传统文化的遗产并沉潜其中,结合现代人的感受和智性给古老的神话和传说带来不同的诠释。他心存谦卑和敬畏,善于聆听经典大师穿越时空的声音,通过解读他们的文本从而提炼深具现实感的诗意。他迷恋词语的力量,也是一位勤勉的词语劳作者,对诗学的重构具有深入而独特的思考和见解,并把它们铺垫为个人写作的底色。他的写作体现了诗歌写作所面临的难度,以及挑战这种难度所做的种种努力。
(摘自2022年度“1573国际诗歌奖”颁奖词 吉狄马加)

葡萄牙
你枕着朝北的枕头躺下,
两脚伸进大西洋。你朝上的头颅
梦见秋天弥漫于山谷的雾霭;
当春天将尽,黄色的花开遍群峰之巅,
你的双眼熠熠闪光。像一条丝带,
特茹河把你系在这窄小的睡床上;
你凝望着大海,任惊涛骇浪
把你从古老的睡梦中惊醒。
之后,你转身面向别处,好似
无心再听晨雾的故事①;你又进入
梦乡,而太阳正在地平线上
承受痛苦。
制作蓝色颜料的配方
如果你想得到蓝色,
那么就截取一块天空,放入一个大平底锅里,
你可以把锅架在地平线的篝火上;
然后把天空与晨曦残留的红霞一起搅拌,
直至搅碎:再把它倒入一个干净的盆里,
以避免留下任何下午的杂质。
最后,筛一筛中午的金沙
直到有了深厚的金属色。
如果你想要颜色不因时间而褪色
请把一个烧焦的桃核放进液体。
你要看着它被溶解,不能留下你染指的痕迹,
也不要让黑色的灰烬在金黄的表面
留下赭色。然后,你可以把颜色拿到眼前,
与真正的蓝色进行比较。
你会发现两种蓝色看起来相似,
难分彼此。
我是这样做的 ——
我,亚伯拉罕·本·犹大伊本·海姆 ②,
来自罗莱③的泥金工匠 ——可以把配方给任何
想要仿制蔚蓝天空的人。
写给一个夜晚和几条狗的交响曲
入夜,一只狗开始狂吠;
在它身后,所有的黑夜之犬
也开始吠叫。尔后,首先叫的
狗不叫了。渐渐地,其他的狗
也静默了,直到回归寂静,
回到第一条狗吠叫之前的寂静。
狗在深夜里叫,无法知道它们
为何而叫,除非你正在瞧着它们。
或许有人从墙下走过,
或许跑过了一只猫(那窜入门内的黑影)。
无需寻找具体的理由
去证明狗为什么夜晚吠叫。
不错,一吠百声,一只狗叫了,
就会唤起其他狗叫,也唤醒了
黑夜,唤醒黑夜的幽灵,
迫使我们看向窗外,
搜寻那些不可见之物,
它们是黑夜的核心,
是世界黑暗的引擎。
爱在一九九六
我梦见了你, 尽管任何梦
都没有永久居民: 你,
我把你称之为爱情, 仿佛这样
每年都会给予这个词语
多一点信念。说实话:梦
可能让你留在我的身边,
尽管我们彼此疏离——
如同写诗的每一个手势
都会把我感受的身体归还给你,
我呼唤着你的名字,
却把你的双唇当成咖啡杯的杯沿,
而咖啡已经冷了。
之后, 我一口喝掉咖啡:
对爱也可以这样,当你我之间的距离
已然这样确定——
大地、流水、飞云、江河
以及从冬天晶莹的喷泉盗取的
晦暗的时间之湖。
不过, 正是这样,孤独
变成一个寻常之地:
我知道你就在那里,
而我仍和你在一起,
哪怕我再一次呼唤你,
回答我的只有沉默。
世界的重量
我本可以在你的怀抱中摆脱世界的重量;
我本可以把它从我的身上卸下,扔到房间的另一边,
扔进房间某个隐蔽的角落;我本可以
和你在一起,在你身体的轻盈中倾听
时间自一个无形的时钟滴落。
然而,这个世界不放过我。它就在那里,
在房间的深处,带着它的重量。它在等待某人
攫住它,然后弯腰背上它重新走下楼梯,
仿佛我们要做的一切就是背着它,
沿着楼梯爬上爬下,楼内没有电梯。
而我和你一起,当我拥你入怀,希望这个世界
就停留在房间深处的角落里,一动不动。我抱着你,
仿佛你的身体把我从世界的重压之下解放出来,
仿佛这个世界不再等我,仿佛是地球仪
在上下楼梯,在这个没有电梯的大楼里。
但是,爱情也承载着世界的重量。
在我抓起它,交给轻盈的你之前,
我们告别时所说的话语带来回声,它来自
我丢在房间深处的那些东西,
我不愿你离开这个家,你不必像我一样,
去外面承载世界的重量。
基本概念手册
你要用一首诗在你的生命地图上
制定一个生存策略。 请使用
意象这个工具,你知道
它将为你提供快速抵达
灵魂的矿脉。 要避免深陷悲伤的泥沼,
打开灯,当你的时间枯竭,光芒将为你
带来明天的清晨。 如果你要寻找
生存之困的替代品,那么就在
身体的仪表板上重装欲望,
并用一个个新词打印你的感觉。
你无需掌握控制系统的所有规则:
你只要穿过记忆的屏幕,
就会有人助你走出困境。
选择一个光滑的平面:让你的目光滑过
诗节的河口,把激情的湍流
推向三角洲。 然后检查
所有的选项是否正确,并确认
梦想成真的日期与时间,
好让诗歌与生命融为一体。
市场压力
你们借一些词语给我的诗歌吧,或者我
赊账向你们借一些音节,好让我在市场上
赚上一笔。但隐喻的价格飞涨,
逼我只能使用简单的意象,没人要的
便宜货:是一朵花吗?是田野的芬芳吗?
是涌动不息的惊涛骇浪吗?
怎么没人向观涛者索要利息?
目前,词语价格高昂。我查阅字典,
寻找花费更少的小词, 如果
我把它们随意放在一行诗的结尾,
也无需偿还借债。
问题是,我为韵律要花掉两倍的钱,
哪怕我跑遍所有市场,他们给出的价格
都高出我的购买力,我买不起。
当他们要我付账,
我要付给他们几成呢?我打开钱包,
翻遍口袋,却空空如也:
象征为零,比喻售罄; 隐喻呢,一个也不剩。
谁可以帮我?哪个诗歌基金可以救我?
最后,我只留下一个音节 :ar ④
至少有了它,谁也无法阻止我呼吸。
有马克思的静物画
提着水果篮子的农妇们
把篮子放在房前的石板地上,
让女士们任意挑选,当农妇们
看到女士们讨价还价,才明白
什么是阶级斗争。她们要么降低价格,
要么不卖。当她们提着空篮子
回到乡下,口袋里只多了几文小钱,
聊胜于无,她们忧心忡忡:冬天来了,
如果家里有人生病了,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
如果不下雨,树林一年比一年干枯,
又该怎么办?然而,在女士们的宅邸,
水果摆在了桌子上,但人们不会谈论
这样的琐事。有人摘下一粒葡萄品尝,
但不会尝到辛劳,在这短暂的一瞬,
他不会看见那双采摘葡萄的手,
在这个早晨,他的脑子里不会装下
这样的想法:篮子里装满了阶级斗争。
准备旅行
收拾行李时,我要想好在行李箱里
该放的东西,以免遗漏。我拿出
辞典,抽出那些和护照一起使用的词:
赤道、地平线、海拔、纬度、
飞行时偏爱的座位。他们叫我
不要带多余的物什,但我还是
往箱子里塞:一轮落日,让
黑夜不要过早地降临;对你秀发的轻抚,
我的手不能忘记;那只在家的后花园
孵出来的小鸟,它总是不知缘由地啼叫。
还有其他东西,看似无用,但我必须随身携带:
一个在深宵反复斟酌的诗句;
你一睁开眼便瞥见的星空;
还有几张纸,用来书写与你的分离。
如果我被告知行李超重了,
我就把它们都取出来,只留下你的形象,
忧伤微笑里的那颗星辰,还有一声
“再见”留下的凄凉回音。
黑岛访聂鲁达
我在聂鲁达一生采拾的贝壳中走过,
我知道每个贝壳里都有一个大海。
当贝壳掀起风暴,我听见聂鲁达所有的大海
在呼啸;我听见水手们紧紧抓住桅杆在呼喊,
船正在沉没。而我也在呼喊,
在黑岛,在聂鲁达居所的附近,我拾起
一个贝壳,这应该不算偷取
聂鲁达的贝壳。 我不知道如果我拿走,
他会说些什么;但我知道听完我的解释,
他会原谅我:“我想要的只是
一个贝壳,最小的一个,我偶然
在礁石间拾到的那一个。”而他会问:
“你为什么要它?” 我必须找一个
适当的理由来解释我的行为:“我需要它,
它可以让我听到我心爱的女人的声音。”
聂鲁达会对我说:“就为这个吗?那你
拿去吧。它是你的了。”就这样,当我想
听你说话的声音,就把贝壳放在耳边,
好似它不是我拾到的,而是聂鲁达送给我的,
我听见你自贝壳的最深处,对我诉说。
心爱女人之歌
我知道,没必要谈论这个被称之为爱情的奥秘,
它无法解释,哪怕看上去如此简单。
或许是天空投射在你身影后面的墙上;或许
是一片蓝色的大海折射在你斜方格的黑白裙子上;
或许是一棵树,你把它的一枚叶子抚平,
就像抚慰肌肤;或许是这些云朵,
我看见它们飘向你的城市,洁白地打开
一条通向你的光明之路。但我说的不是
那种神秘的爱情,这种爱情把被爱的人塑造成
一种抽象的理想,它不是来自相爱恋人们的拥抱,
只在想象者的孤独中才获得肉体;这种爱情
把你的形象化为一个遥远的女神,或者
用声音念叨着你的名字的每一个音节,
用舌头滑过你存在的本质。因此,
我不需要谈论其他的奥秘来谈论爱情,
此刻也不需要说我爱你,只知道
事情就是如此:你是爱的唯一解释,
当我思忖什么是爱的时候,
你的声音在这首诗里告诉我爱你的理由。
注:
① 这里指葡萄牙国王塞巴斯蒂昂一世(D. SebastiãoI,1554-1578)将在一个大雾弥漫的清晨返回里斯本的传说。1578年,年仅24岁的塞巴斯蒂昂国王率大军远征摩洛哥,不幸战死沙场,但葡萄牙人民不相信他的死讯,反而认为他会在一个有雾的清晨返回祖国,继续领导国家。这是葡萄牙历史上最为离奇的传说,流传甚广,包括佩索阿在内的许多诗人都为此写过诗作。
② 亚伯拉罕·本·犹大伊本·海姆(Abraão ben Judah Ibn Hayyim)被视为是《如何制造颜料》(O livro de como se fazem as cores)一书的作者。这是一本在十世纪制作的古书,是居住在葡萄牙的犹太人用方言写成,讲述的是如何制作用于泥金装饰的颜料。诗人的写作灵感来自这本书。
③罗莱( Loulé),位于葡萄牙南部的古城。
④葡语中“ar”是“空气”的意思。

姚风,生于北京,北京外国语大学葡文系毕业,后获复旦大学比较文学博士学位,曾先后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外交部工作,后移居澳门,曾任澳门文化局副局长,现为澳门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出版过多部诗集和学术著作,並译有《在水中热爱火焰——安德拉德诗选》《中国当代十诗人作品选》《未来是一个清晨》《我的心迟到了》等十余部。曾获“柔刚诗歌奖”、“昌耀诗歌奖”“澳门文学奖”等奖项以及葡萄牙总统颁授“圣地亚哥宝剑勋章”。除为多个艺术展担任策展人外,也曾举办摄影展、装置艺术展以及题为“并非虚拟”的个人艺术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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