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夜郎”的释解》
(随笔)
作者/李成忠
@《家;天上铺满了圣洁的白莲花》稿子一经发出,即有读者询问“夜郎”,我只好丢开手边的糗事,来一番“不得不做的”释解。
夜郎,辞书上通说:夜郎国,即指今之贵州一省境内。一一如此解释也通,只是注译过余简略,陋,而下着(此字有人读平声:招,亦可)。
夜郎国,汉时封地之前土著人早已冠予此名。再往前,称:牂牁。
按照《辞海》、《辞源》、《现代汉语小词典》……等等等等工具,即可归纳、总结为牂,书本上通说是泛指母羊。
另说:牂,是怀崽的母羊!(为什么?释解太过费事,下文稍有涉及。此处从略……)
所有辞书条云:
牂牂:草木丰美之貌。
哦,原来是以草代羊!
一一以草的形貌、性状,代替吃草的羊群。抽而象之,牂,即指领头的母羊。
贵州原本到处皆是“黑洋大箐”,(世界上最大的射电望远镜一一俗称中国天眼,之所以址择黔南平塘,便是黑洋大箐之明证!)食肉者多到极致,天上飞禽岩鹰、地上走兽云豹;更有雕、鵟、枭、鸷,豺、狈、狼、犬,多不胜数。岩羊结群,草木皆兵,一有风吹草动,群羊惧而不前;(据说岩羊耐饿,冬日无食,亦可延宕十天半月不吃。)
怀孕的母羊却耐不住腹中喝血的命脉
一一崽;无奈,(伟大的母爱!)一一于是,明知山有虎,也要亡命冒险,而偏向虎山行!
回头说:牁。
辞书通说:“牂牁,古代郡名,在今贵州省境内。”一一这个说法似乎稍嫌不负责任。
牁,本属远古江名,在今贵州省西南,治郡称名,建制沿革。江水上自云南,下径广西。牁的本意即指江边静泊之船。
记得,我幼时随父祖去老家息烽,(就是羁押张学良、楊虎成那个因悬天洞而著名的乡。)须过乌江,彼时无桥,荒山野岭,穷乡僻壤,老人领着(实情是背着我),沿着无径荒莽草岸急行。眼看日头迫不急待一路下山,父祖的后背亦发出哐哐哐哐哐哐的心跳。害怕嘞!
截至庚子(1960),乡间仍见有云豹,贵阳北边儿六广门石头墙根,夜间花豺结伴哀嚎。一一不!一九七二、七三年间我仍利用闲暇上山打柴割草,贵阳北郊六冲关后,克玛崖下立着石牌,上书:箐中云豹出入,大肆猖獗,已多次傷人,索命……。政府正全力揖拿!恭请过山者就此打转,切勿进山!一一除了我等一帮穷得叮当亮响的农家娃儿,鬼亦没胆进山!一一话说父祖见人打问:
“老大,有舸么?”
“牁么?有嘞!往前走……”老大随手指点。
老大,江上行走的船家。
往前走?走多久!
——我却从来不得而知。往往,我早于父祖的肩头、背上,拉扯着呼噜,睡着了!
“牁么?过河的船嘛!……”父祖睜着无助的大眼,黑多白少,予以告诉。
这话,就一直记在了心头。
——从前,我以此写过很多游记和随笔,却统统给我忘了!关乎夜郎、关乎牂牁,始终未能忘却。
故事太多、太多……
本来要谈夜郎,不想尽在牂牁的身边打转,只能以之期许下次。
话已扯得太长,太过久远,就此打住吧。打住。
(2022.11.8.夜,识。)
注:
这是朋友间往来的书信,已经群发,却又有人不嫌事大,要我整理增删发表示众。整理增删,一是没时间;二者,都是从前老说的话,常作的文,实实的老生常谈,而大可不必。
一通再看,别无错讹谬误,原汤原汁上菜,诸位,动箸吧!
刚出炉,趁热,敬请开箸!
请!
请!
(九日凌晨三时,下排再记。)
今晚实在是太富诗意了:
农历十月十五,却只有半个月亮!
何以不圆、不旺?
狗吃了!
胆大包天,甚样的狗嘞?
曰:天狗!
黄昏时看见了血淋淋的月牙,过了子时,工作告一段落,起身活动,窗边又见了她,似乎一直就在我的窗边窥探。才一见面,倏忽又飞回到云端,形迹可疑,而有如狐妖。
哟呵,血迹似已舔尽,郁或是干涸了吧?一张脸,(不,是半张,另半张定是包裹了不让人看!),一一正是病愈之后的菜黄。
我别转脸,不忍去再看,同时,我的眼前浮现了众多抗争着的,将死而未死的灵魂。我燃起了烟卷,踱到了院外,不夜城依旧灯火通明,藏于光后的所有的魅影,似是不甘寂寞,蠢蠢欲动,形如魍魉。
狗怕弯腰鬼怕火!
我猛地吸着烟卷,径直向田野走去。微弱的烟卷燃烧的热,向来只能转变出微弱的,难于照拂夜行的前程的光。然而,仅此,算是我的诚实的一点儿慰籍。
尚在寒冷的地狱里挣扎的魍魉,常常只因丁点的光亮,反而激发起一个奋斗的希望,于是逼出身体里残遗的气力,去与命运继续抗爭……
我感觉到了悲哀,同时,另一个我,却在暗夜里欢欣地呵呵笑着。
(时在五更,凌晨五时三刻,三记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