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
文/乐道
这是个南国的晚秋
午时的秋风还有点余热
在风中飞舞的落叶
陪着大妈们跳广场舞
跳得累了
东倒西歪地 躺平
秋天赖着不肯退位
街上的行人一身短打
应付这秋天的燥热
温热而落叶的晚秋
让人分不清
什么是夏什么是秋
当我路过一个广场时
遇见了穿着短裙的你
塞在长长的人龙中
戴着一个大大的口罩
跟大部分排队的人一样
低着头看手机
以消磨宝贵的时间
深秋里的菊花
文/乐道
在山坡上
在田畦沟边
长满了一簇簇
黄色的菊花
好像是斗姆元君一时兴起
把星星撒得漫山遍野
陶渊明每逢酒后
都会到东篱下
采上一把菊花
一边嗅着菊香
一边欣赏南山美景
有时兴之所至
召来一帮文人墨客
为菊花作画赋诗
人称花中君子的菊花
即使风雪交加
寒冷刺骨
她仍然昂首挺立
当寒冬来临时
所有的植物
都在渴望春天
唯独菊花仰望苍穹
微微一笑说
没有春天我很好
有了春天我更好
我的雨巷
文/乐道
读了戴望舒的雨巷
我就被迷住了
觉得自己就是诗里的主角
幻想成为丁香姑娘
我做了一套丁香颜色的衣裙
买了一瓶丁香味的香水
每天起床的第一个动作
就是仰头望望天空
希望老天能下雨
不知道为了什么
好像许久都没下过雨了
费了很多周折买回来的油纸伞
一直都派不上用场
皇天不负有心人
今天终于下雨了
我赶紧按照诗里的描述
把自己打扮成丁香姑娘
撑着油纸伞
走入我家对面的古巷
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我默默彳亍着冷漠
我从巷子的这头
走到巷子的那头
高跟鞋溅起的水点
湿润了我的裙边
我脸上满是哀怨的表情
太息般的眼光搜索着周围
只希望能遇到他
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戴望舒
不知不觉中
在巷子里走了三个来回
终于发现一个眼镜男
已经跟了我一个来回
我的眼神更加迷茫
我的表情更加哀怨
步伐逐渐放慢
听着后面的脚步声
我的心跳在加速
我的脸色开始潮红
暗恋已久的戴望舒
今天终于可以属我了
眼镜男加快了脚步
走到我身边
与我并肩而行
一股醉人的男性的气息
让我热血沸腾
一个悦耳的男低音
传入我的耳朵
靓女
多少钱一次
人狗未了情
文/乐道
阿黄很小就来到我家
是同村二叔送的
每天我上学
它送我到村小学门口
放学了它到巷口接我
回家后在院子里
我和它玩得很疯
最后大家都累了
它就趴在地上
张大嘴巴伸着舌头喘气
如果不是呲着一副獠牙
那模样就像开怀大笑
我坐在它面前
双手托腮盯着它
露出小虎牙对它笑
我到镇里读中学
一个礼拜回家一次
每次阿黄都和我形影不离
就像久别重逢的恋人
阿黄身体健硕
毛色油光水亮
估计有十多斤重
现在我已无法抱起它
今天是星期天
我回家度周日
刚到家就发现气氛不对
原来昨天阿黄失踪了
家里人找遍全村
都没法找到它
想到最近天气转凉
经常有人到乡下偷狗
我赶紧骑车到镇上
到了最红火的狗肉火锅店
果然见到光秃秃的阿黄
整只趴在案子
张着大嘴伸着舌头
那表情似笑非笑
可是已无法喘气了
我站在它面前
条件反射的张开嘴
对着阿黄傻笑
店老板是个大胖子
拿着切肉刀拍拍狗身
问我买多少斤
看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知道斗不过他
最后看了一眼阿黄
我看到它空洞的眼窝中
有两行明显的泪痕
行吟
文/乐道
月儿像个柠檬,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影照在潭江水面上,波光粼粼。一艘小渔船泊在江边,小小的渔灯在月光中,闪着若隐若现的微光。
我踯躅在江边,觉得自己今晚应该学学屈原,他将是在江边行吟,然后投江。我先学他的行吟吧。
于是用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不行腔调的吟起来:
孤零渔火孤零月,
夜风无声数落叶。
可怜舟中撒网人,
梦与嫦娥订婚约。
“呱呱呱”,一只乌鸦叫了起来,是唱和呢,还是嘲笑?
月明之夜
文/乐道
在那黄昏时分
我自己一个人饮闷酒
这酒直喝到太阳下山
直喝到白白的月亮
爬到了东山顶上
所谓独酌无相亲
应该是为我而写
月亮透过窗户
好奇地看着我
它用柔柔的光芒
邀请我上露台
我提着酒瓶走出去
斟满了夜光杯
邀请明月与我同醉
我难以言说的心事
托付给明月
请它向远隔千里的人儿
送上我心头的思念
请她在有空的时候
给我发个短短的微信
那怕是一个小小的图片
也能让我的相思之苦
得到莫大的安慰
明月愉快地答应了
它慢慢地升到空中
向远方的她送去了
我的惦念信息
她
收到了吗
【作者简介】冯炯照,笔名乐道。广东省江门市人。性喜清静,活在自我中 。写诗纯属偶然,谁知一发不可收拾,每天一首,连续十余年。作品在多家网络平台发表,颇受广大读者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