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意之初是蝉鸣
泛泛蝉鸣,处处有闻,遍布亭厦乡野,在那莲花盛开的季节;幽幽禅意,深邃高远,望而莫及,提及便是一份佛国哲思。二者皆现于生活,然,暂且放下;听,蝉鸣之处一丝禅意。
吱~吱~吱~
不管走到哪里,夏日的空中总弥漫着一个声音,充斥着自己的耳朵。恰逢周末,在这满天弥漫声中独自走走,放下所有工作、放下手机,带一支笔、几张纸,穿越车水马龙,到一片现代工具相对少的旷野,或是一个没太有人涉足的山坡,哪怕是一条通幽的曲径。尽情的与这周身的自然风景交流一番,进入到平日所没有的宁静天地。当心静下来时,便会听到蚂蚁行走于叶片的小巧之声,水滴敲击于大地的清脆之响,微风拂于花草的娇柔之韵。
难免触景生情,忆得一些往事。不管是美好的还是悲伤的,都以我为媒介与眼前的自然风景见了一面。感性的人就是:忆得美好便对着花儿笑,忆得悲伤就落泪于小草。
儿时,晚餐后拿起手电筒急匆匆的奔跑到村头一片树丛里,围绕着疏密不均的树上下打量着,有没有我要找的金蝉,有便欣喜的将它捉住据为己有,当做今晚的“战利品”,没有也片刻不敢耽误,到其他树下接着寻找。哪还有心思拍打蚊子和地上的拉拉秧。就这样在树木草丛中转悠着,流连忘返。往往都是母亲到村头这片树丛边上,喊一声我的乳名,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着树,往母亲叫我的方向走去,已然不知在这草丛里走的那样深远,这时才害怕起了四周的漆黑。借助手电筒的光,快步跑向母亲,直到抓住母亲的手,心里的恐惧才得以放下。再向母亲炫耀我的收获,等回到了家,才感受到双腿的酸疼跟满身的痒。难免还会被母亲呵斥教训一顿。
不知不觉中,让眼前的一声蝉鸣惊醒,如果不见身影缩成一团,也不知在这条小路上已待到了中午。
随着进入大学,长时间的在外地城市,很少再有时间去寻找这样的闲暇了,今天只不过是繁杂生活中觅得一丝清静,与花草树木为伴;慢慢的年龄增长,也不在有心思捉蝉于夏日的长夜,才会去了解,这小小的“家伙”竟是世界上寿命最长的昆虫之一。听到它的声音,只不过是它一生中的最后阶段。从幼虫到成虫在泥土下足足待三年的时日,殊不知这就是它一生的十之八九;我虽不知这三年它是怎样度过,可黑暗是必须的,更需默默无闻的坚守等待。大地也有寒冷炎热,也随着春夏秋冬变换着酸甜苦涩,我相信它一定有所感知。直到一天,待到夕阳西下,悄悄的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傍晚时刻,破土而出,涌出一个金灿灿且沾有泥土的“知了猴儿”,就像是一个农村“娃儿”沾有一身乡土气息走出农村一样。留给大地只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窝儿,刚出来,就是小于它数十倍百倍的蚂蚁都可能成为它的天敌,因为它除去还算坚硬的外壳,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抵御任何外在的力量,就这样在地表缓缓爬行一段甚远的道路,找一个安全的、静谧的、可以让生命重生的地方——蜕变。大家所知,金蝉蜕变后是洁白无瑕而柔软的样子,它是以柔软的身躯冲破坚实的束缚,以追寻的洁白而舍弃了坚硬的金衣,这就是蜕变。夜间除去月光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其他光亮,它也为迎合周围的环境给了自己一身黑色,只此一夜它不如初惹人注目,却并未抛弃坚硬,振翅待天明。天亮了,离开这“隐蜕”之地,飞往树梢,为大地增添一种嘹亮,坚守一个盛夏的长鸣。
不由得一丝悲悯瞬间划过心灵深处,这就是蝉的一生啊。再听到这“吱吱”的声音,试着让耳朵住进里边,就不会感到鸣叫的刺耳,而是带有怜悯的尊敬。我久久驻足于这鸣叫之声不能自拔,犹如又回到了儿时走进草木深处而不自知,跑出树丛抓住母亲手时的那份安定。我对这惊鸣之音以中国的拱手礼作揖。
夏日的蝉鸣,它暴露了身份,乃至招来猎食者的追捕;也被人们称为躁耳烦杂之音,可它并没有为此休止,依旧坚守。它的鸣叫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更不可替代。蝉之欲鸣,谁知其内心孤寂;蝉之欲鸣,任其风声雨声。秋风起而蝉鸣稀,那坚持到秋日而稀丝连绵的独鸣,消失在了落红遍地的季节,如若怀念惹人烦躁的鸣叫,终归是这一年再无蝉鸣。
我又以中国的拱手之礼向身边的风景作揖。总归这花草树木、鸟兽鱼虫与我同源,引我敬畏。说不定将来有一化生,便是那一株小草或是一个盛夏的长鸣。
我大步走去:
夏季的暖风
洋溢着热辣的笑容
不时地雨滴划过
给大地一方滋润
我,踏上这方寸土地
徐徐前行
算是与这最自然的风景
群山的梅雨季
孤独邂逅
后来啊
我更加喜欢 更加憧憬
那个独步前进的我——行者
可能没人了解
但胸怀一丝长鸣
步履坚定的留下了
一个个脚印
这便是书写着的人生
壬寅年五月廿九日
2022年6月27日
武志伟 男 1995年2月8日
山东潍坊人
音乐表演演唱专业
毕业于山东艺术学院
现在博士就读于韩国国立群山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