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票的岁月
北疆枫叶/黑龙江
粮食统购统销的年代,我们这些土里刨食的农业社老农,面朝黄土背朝天,弄几斤粮票比登天还要难。

粮票是成品粮的象征,是吃细粮的条件,一切大米白面做成的食品必须用粮票购买,没有粮票寸步难行。农村分的是带皮的毛粮,弄几斤粮票需要求爷爷找奶奶的找大队会计开证明,然后去粮库需要主任开恩签批,他的一支笔真是重于泰山。但最多一次批你二十多斤,就会让你谢天谢地的感恩了。
六六年小弟住院需要粮票买饭,我背着三十斤小米,压得我满头大汗,在查农场的家属房区往返走着,用哀求的声音吆喊着。累了一天,总算以一斤半小米换一斤粮票的标准,把袋子的小米全换了出去,我几乎是含着激动的泪水,高唱着凱歌而归的。
文革那年回老家昌图,手里攥的是黑龙江粮票,没有全国粮票,下火车后饿了一天都沒吃上饭。最后就差跪下了,我好话说了三千六,哀求着,一个好心的供销社的主任,面露难色卖给了我半斤玉米面饼干,
我们查哈阳乡与莫旗隔江相望,却是两省划分。冬天封冻了,我同小伙伴们去莫旗看看,中午肚子饿得直叫唤,可沒有内蒙的粮票有钱也买不到吃的。我们站在饭店里眼瞅着热乎乎的馒头,馋得直流涎水,只好买了一碗汤菜吃了。
今天回忆起粮票的往事,如打碎了五味瓶,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邮票也有故事
文/北疆枫叶
八分钱的一张邮票是那个岁月的使者,信封是那个年代的鸿雁捎书。昔日用书信传情已被今天科技网络取而代之,已经成为值得珍藏的故事。邮信者已经不多,今天挥舞手机的年轻人,能有几人知道那些有趣的往事?

文革期间,我的书信必须要由造反派先拆开审查。异母同父的姐姐是下放长白山的知识青年,她在给我的信上,不仅大篇幅引用了最高指示,还很苛刻地批评我到处乱跑,沒有好好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几个造反派看完我的信后,戏耍的对我说,骂你太狠了,那有这样的姐姐?也给她几句,在他们的鼓励下,我便冲动的在写给姐姐信上,也写了毛主席语录,用恶毒的语言回敬了姐姐,使我们姐弟关系进一步恶化,鸡犬之声老死不相往来了二十多年,这也许是我人生中很后悔的一件事。如今我在想,如果有今天的手机也不至于会这样。
文革结束后,千里鸿雁传书受到保护沒人敢拆了,八分钱的邮票也有了尊严。但是,仍有可笑的遗憾发生。生产队保管员老郭头,他大字不识,大大咧咧,邮递员送来报纸他放在一起马上存起来,自己不识字也不让别人看。冬天我在队里买了十斤报纸糊棚,在报纸里竞夹有五六封信,其中有一封是甘南城里的一个兄长让乡下弟弟买秋菜的信。真是坑人不浅,此时已是白雪皑皑的冬天了,这封重要的信在仓库沉睡了三个多月,这不仅只是误事,也许还会影响着兄弟亲情。
八十年代,不谦虚地说,我爬格子却真的小有了点名气。一个邻村的写稿者,竟把我的名字说成是他的笔名,同克山县一个女青年书信往来谈上恋爱,凡是邮过来的信也都是我的名字收,冒充者怕我收到发现了,总是抢在我前面去邮局查收,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一天,有一封写我收信人奇怪的信终于让我发现了,邮我非常气愤,不仅将这件事汇报给平阳通讯组及文学社,还给那个女的写了封信说明了情况,我还以《一封奇怪的信》为题目,发表在鹤城晚报四版上,揭发的目的是阻止他再次以我名誉四处行骗。
今天回忆起来,这些不快都是信惹的祸,如果有今天的科技,就不会有当年的叹息!
但是,在那个落后时代,八分钱的书信毕竟为那代人立下了汗马功劳,让我们难忘,让我们感激,令我们心酸也令我们回味!

作者简介:北疆枫叶,黑龙江省甘南县农民,中共党员,出生于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幼年失去父母成为孤儿,只读四年半书,十四岁参加生产队劳动。八O年后成为多家报刊,杂志,电台通讯员,在多家新闻单位发稿曾两千多篇。曾当选过县文联协会会员。本人热爱写作,曾荣获过第五届国丰杯诗歌大赛三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