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兴
中国农民工
一个时代,诞生了一个新名词:农民工。这个特殊名词,如同知青一样,成为辞条,在辞海中泛起涟漪。
与知青不同的是,执这一身份者,通常一家三代投入波澜壮阔。这轴画卷,展现一个家族的谱牒,记录着共和国的沧桑。
历史的长镜头聚焦在新中国的一轮转换,在剧烈的社会转型中。农民在追浪,躍躍欲试。抢一轮洪峰的刺激,跻身弄潮儿的行列。
告别土地,不再在家庭承包的圈子中踱步。先吃苹果的一驳人㨗足先登。拉了一帮人,去码房子,很快起篓,尝到了甜头。
更多的农民,投入打工的行列。携家带口,进入城市漂泊,一下子占据漂一族的主体。他们凭着热忱、朴实、憨厚、勤劳来到陌生。进入各个行业,汇成汪洋大海的劳动大军。
一股热气腾腾拥抱着城市,催生出了都会繁荣的无限生机。他们用吃苦耐劳塑造自己的形象,用坚韧开拓未来。城市到处是他们的足迹,市衢到处有他们的身影。他们将汗水洒在城市的变化,将聪明浇铸在城市的崛起。
他们是普通人物,又在社会的底层。生活的艰难,家庭的困扰,为了生计,苦苦挣扎在命运的囹圄。前些年,报端媒体经常见诸黑心包工头卷款玩消失。每年终,政府帮忙讨薪,每有发生。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做了一年,让他们欲哭无泪。
城市人不愿做的事情,都被他们包揽了。钢铁森林的楼盘,记录他们严冬酷暑的劬劳;道路桥梁工程,惊讶着神雕侠女的豪迈;环境卫生清理垃圾,见证他们的执着;装卸运输的麻木扁担,第一代农民工的形象,留给脑海里浮现。
工地上驮水泥的么叔,餐厅端盘洗碗的小姨,在超市导购的大妈,服装厂做车工的二婶,第二代打工的世态百相。
在流水线上的小妹,骑着摩托车外卖、送快递的小哥,在房地产中的售楼小姐,他们升级为第三代农民工的华丽转身。
为了养家糊口,为了儿女读书,离乡背井,长年累月在外漂泊。老人与孩子成了留守一族,妻子丈夫天各一方,在微信里倾诉着缠绵思念。空巢的老家,在孤零萧瑟中颤抖。
城市生活很精彩,一个充满诱惑的地方。有人墮落,有人发迹,当上了包工头,让当地羡慕的小富人。在城里买了房子,有了车子,成为土豪,炫耀着风光。
跟进者为了进城安家落户,三代人拼尽了血汗,还向亲戚六眷举债。长年在外奔波劳碌,还清房贷的压力山大沉甸甸,几乎喘不过气来。
接媳妇的首要条件,最低是县城,高者甚至省城。动辄上百万,对于他们来说是是天文数据。三代人沦为房奴,只能勉强交个首付,大头还在后面。
挣扎在城市的边缘,二元化的楚河汉界,户口使他们难以跨越的门槛。少数凤毛麟角,鲤鱼跳龙门,进入白领阶层,第三代农民工的最佳梦想。
国门打开,劳务输出的吸引力,尝试着漂洋过海。很多人抓住这个机遇,办证出国打洋工。在异国他邦拼命两三年,賭了一把,回来盖起了楼房,推倒了土砖布瓦。一改祖辈的简陋,上演后人的担当。
在海外工程建设中,中国农民工沒日没夜,苦干加巧干,把老一辈的基固发挥得淋漓尽致。干活的效率,上演着鬼斧神工,让世界震惊,这就是“中国速度”,“中国精神”。五千年的血脉传承,世界上没有第二!
城市,因为有了他们,日新月异;中国有了他们,与列強缩短了两百年的距离。中国人口红利得到最大的释放。这本风雷叱咤的正剧,让世界仰望中国,已经高潮迭起。
户口也罢,身份也罢,都不能阻他们的前行的步伐。卑微的生命,如蚍蜉在天地之间的蠕动。无怨无悔的负荷,成功着空前的壮举,中华民族登上世界巅峰的洪荒磅礴!
他们根在农村,是农耕文明的传承者。他们高举乡村元宵的社火,沸腾着龙灯起舞的不眠之夜,让五千年图腾的活水澎拜。
中国农民工兄弟,才是我们最可爱的人。我敬畏他们,礼赞他们。默默奉献的英雄群体,牺牲三代人,托举着神州崛起。他们的功绩,将写在共和国的历史上,就是善良勤劳的中国老百姓,伟大啊!
2020年3月26日
于黄陂木兰乡小寨村蔡胡湾潘安兴,(自号木兰山樵),1949年10月11日生。湖北黄陂人。当年老三届,经历知青上山下乡,招工进厂,下岗打工,招聘到政府部门工作。现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湖北报告文学学会理事、黄陂辞赋学会会长。著有《中华大家庭赋》全书182万字待付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