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历:黄权衡,1940年10月出生于湖南常德市桃源县陬市镇。先后就读于畬田完小,桃源第一初级中学。常德市一中,北京外国语学院。1964年10月入外交部。从事翻译和研究工作。2002年退休。现在是:外交部老外交官诗社副社长;中国外交史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诗词是业余爱好,我很少主动投稿。也没有正式出版作品的打算。应朋友要求,复印过《漫旅拾翠诗词稿》《漫旅拾翠文稿》《风马牛辑录》,供自存和送少数朋友。我的qq昵称:秋水长天,微信昵称水天一色。
旅非十五年杂记(连载之一)
清波鱼影
有时候和一些新、旧朋友相聚,难免随意侃侃大山。有些朋友觉得其中关于非洲的一些闲聊,很有意思,建议写下来以便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用我们常、桃话,叫“讲(gang)白话”。一生从事的事业并不充满逸趣,下面的内容,却属于奇闻趣事。那是因为语言的方便,又喜欢包打听,朋友多。如果有个外国人能讲一口常桃话,也就自然地少了隔阂,不当外人了是不是?
有一位常德一中的老同学看到这篇东西觉得闻所未闻,说是:“像淮南子,也似天方夜谭”。强烈建议出版共享。但我只通过电子邮箱发给个别朋友,没有发表过。
杂谈,重在一个“杂”字,是些杂七杂八的小故事。选择的是,即使去非洲旅游凭视觉也看不到的东西,说的是那里的风俗和社会现象。满足朋友们对非洲的好奇心。
一.时差与温差
自小学自然地理,得知地球按纬度分寒带,温带,亚热带,赤道周围的热带。按经度,则分12时区。但是,亲自经历一下,还是洋相百出。
1965年5月,我从北京出发,飞向非洲。当时的北京,春暖花开,但早晚还是要穿毛衣毛裤。先坐国航到上海,再转巴航飞东巴基斯坦首府达卡,需在那里过夜,第二天换机飞开罗。在达卡,就非常热了,需要短袖衫,没有带,好在旅馆有空调。因为有几小时的时差,到开罗尚早,又得住旅馆,但没有入睡。夜航飞达累斯萨拉姆。因为没有经验,不晓得该带个手提箱或者兜子。傍晚,我手上抱着许多衣服上了飞机。中间飞机停苏丹首都喀土穆,降落时虽然已是凌晨1点,航空小姐报告地面温度31度!
好在停留时间只有一个多钟头,用以上下客人和加油之类吧。飞机上的客人没有下飞机。
到达累斯萨拉姆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八点种。那里是南纬17度,五月开始相对凉爽了。还好,地面温度才二十来度。
因为出来前我是为等签证暂回学校上课,5月下旬的第一个周六很晚系主任才告诉我周一清早外交部来车送我去机场。周日,我奔波了一天,从北外到日坛公园边的外交部招待所退房、派出所销户口,去邮局往老家邮寄衣服等。办完手续后,理发店全都关门了。
在达市下飞机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堆衣服,满头的乱发。虽然西装革履,但更像难民,那副狼狈相让使馆接我的同志很是吃惊。

二.中国人出国都打针
一次,送一位领导去军事专家组谈事情。没有我的事,为抓空练习口语,便和门卫聊天。他突然问我:“听说你们中国人出国都要打针,是真的吗?”
答:“是真的呀”。
又问:“打几针呢?”
我告:“三针。”
他央求说:“能给我也打三针吗?”
“你要出国?去哪里?”我问。
他解释道:“不是出国。是因为我的工钱太少,每月的下半月就没钱吃饭了。”
我奇怪地问:“不至于吧,你们在这里挣得肯定比别处还多一点,哪能不够吃饭?钱少与打针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说:“这点钱很快就给女人了。如果能像你们,打几针之后什么欲望都没有了,说不定还能省下些钱寄给家里。”
那时候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有点懵。想了想才恍然大悟,他提问的意思是什么?我给了他一拳头,忍不住捂着嘴笑着对他说:“世界上哪有你说的那种针?我们打的是疾病防疫针!”
那年月,各国机场都有检疫手续,必须出示黄皮书。我们每五年就得去北京蒋宅口的国家检疫所打三针以预防天花、霍乱和黄热病。我一共打过三次。到七十年代后期,机场查黄皮书的做法才渐渐消失。
听到是预防疾病的解释,他一脸的失望表情。
当时觉得,此人太乱七八糟,不管家,太坏!从此也明白,原来外国人是如此理解在外的中国光棍生活的:中国一定有一种神奇的禁欲针剂!

三.坦桑老百姓的酒
大概,世界上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酒文化。坦桑没有蒸馏过的白酒。甚至也不过滤,和中国古代一样,喝的是糟酒。唐朝李太白和宋代武松喝的都是糟酒。度数不太高,所以能豪饮,虽然能醉人。
我陪国内的煤炭考察组在坦桑野外考察过四五个月,经常看到当地人喝酒的情形。在具有硕大树冠的芒果树下,没有烈日的直晒,还有清爽的微风。三五个男人围着一个很大的陶缸,用小竹子做的吸管吸吮着糟酒。他们一点也不吝啬,路过的人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得到一根吸管,和他们一起坐在地上边喝边聊。我被热情地邀请过,但没有敢试,怕不卫生。
他们的酒酿制材料有多种,但大底都是这个喝法。
在非洲的荒原上,你会看到许许多多没有脑袋的树干。类似椰子树。其实,那不是椰子树,但与椰子同属一科,树冠也类似。区别是,树干似乎有点“肚腩”。当这种树长到十来米高的时候,酒师傅会爬到树顶将树冠砍成一个能盛酒的坛子形状,若干天以后,树顶便有一大坛子椰酒可以拿下来卖了。这个酒师傅叫mgema,这种酒叫pombe。有个成语是这样说的:“mgema akisifiwa pombe hutiliwa maji”。翻译成汉语就是,“酿酒师傅如果受到赞美,酒里必定掺水”。
这个我太熟悉了。在老家,人们酿制米酒,如果这次的酒口感特好,挑出去卖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加两瓢清水!
酒酿制完毕,这棵树也就寿终正寝了。所以,荒原上有那么多的无头树干。它不堪当木材使用,其材质如同中国南方的棕树,只能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若干年风雨过后,总会倒下腐烂。
椰子酒我品尝过,有清甜味道,估计30多度,不难喝。
在坦桑的中南部的姆贝亚省,有一丛丛的小竹林。人们用刀子在竹子中部削一个斜面,竹子里会自动的流出酒来,然后套一个大点的竹筒接着,类似割橡胶的原理。不用任何加工,倒出来便可以喝。只是,起码要流一天,切口上会有一些来先尝为快而醉倒的蚂蚁。
这种酒也有二十余度,有竹子的清香。当时相信蚂蚁不会传染疾病,喝过好几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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