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城
文/史一鸣
——一切悲欢离合、荣辱盛衰,都发生在这老城里。
从前生活在老城。老城,正像它的名字那样,是一个充满古韵的地方。小桥、流水、老树,江南的韵致皆在不言中。残垣、断壁、雨天泥泞的田野,又让它显得古旧。
幼时,老城是充满奇迹与未知的地方。我穿梭于田野,找寻春日里最美的花;我平躺在河边草地,感受夏日蝉鸣;我奔跑于田垄,拂过金黄稻穗;我行走在邻近小路,寻找一树红梅。我的童年没有什么年龄相仿的玩伴,但没关系,我自得其乐。树丛里可以找到小红莓或是草莓,也不用清洗,摘下来在衣服上擦一擦,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的汁水瞬间迸发,绽放出迷人的滋味。在暑假昏昏欲睡的下午,我会坐在河边,看鱼儿悠闲游弋,晒晒太阳,懒洋洋地发个呆。或者,我跑到打麻将的曾祖母身边,高高兴兴地打上一圈招呼,就可以从老夫人们那里拿到一大捧零嘴。她们总是乐于逗逗我,身上藏了很多零嘴等着给我。总之,我从不感到无聊。
长大了,老城不再是单纯的一个小小乐园。从人类学的角度来看,是我的世界不再属于个人,是我逐渐社会化、意识到“他人”的存在。虽然我的人生现在还不足二十年,却似乎看过了一切悲欢离合、荣辱盛衰。我见证过新人的结合,看见过垂暮者的消逝;听说过同学的成就,也了解到有人夭折;欣喜于自己更上一层楼的学习,也悲叹于旧友的失意。鲁迅先生曾说,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的确,有时我无法切实地体会到他人的感受,只能靠自己感受这个世界。
我养过一只兔子。卖兔子的人曾对我说它是长不大的,但它确确实实地长得越来越大。这只黑色的兔子陪伴我度过小学,走过初中—但它在一个暑假被流浪狗咬死,再也没能睁眼再看看我。《百年孤独》中写到,最亲近的人的死亡会影响我们的生死观。我的兔子的死亡使我初步明白“死亡”究竟是什么。它不是简单的暂时告别,也不像童话里说的变成星星。死亡是永久的离别。虽然这么说,我总是相信它在某个地方静静地看着我,守护我,祝福我。而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它。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终其一生都在不断相遇与分别,有些相遇轻如鸿毛,有些别离重于泰山;有些遇见刻骨铭心,有些分别却淡如白水。但每一次遇见,每一次分别,都将成为我们成长的养分。
越是成长,越是体会到为什么从前总有人对我说不想长大。那时的我拼命想着长大,向世界证明自己,而真正长大时,又无可避免地感到迷茫:我似乎离我的老城越来越远了。长大了,学习日渐繁忙,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老城毕竟是老城了,教育资源比不上繁华的市区。而我为了在世界留下足迹,紧紧抓住可以攀向高处的机会,一次一次地得到更好的资源,也在不知不觉中离老城越来越远。说不怀念从前是不可能的,毕竟我骨子里就是一个“满地都是六便士,而我却抬头看见月光”的人。我时时刻刻都想念着老城。
但是,在往后的学习生活中,我却发现,老城以另一种形式陪伴着我。它仿佛成为一种精神支柱或是我身上的一种独特风格,这种感觉很奇妙,也让人感到满足与安全。
无论如何,我的归处始终在老城。
作者简介:
史一鸣,笔名:西禾,热爱文学创作,业余作家、魔术师、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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